齊茗瑜不用多看，都知道齊壽肯定有小心思。
齊壽的性格，她早就清楚了，倒是也不失望。
果然，齊壽臉色變換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是，徐家和齊家終究是親家，什麼時候徐家回來，爲父也去接他們吧！”
齊茗瑜似笑非笑的看了李氏一眼，語氣莫名：“父親，你覺得我們適合在李夫人面前談論這件事嗎？”
算起來，李氏的孃家，也算是齊家的親家，現在是當着李氏的面說徐家的事情，齊壽的態度明顯還露出幾分的殷勤，齊茗瑜已經看到，李氏眼中閃過的陰霾了。
聽到齊茗瑜的話，齊壽下意識的看了李氏一眼，卻看到的是李氏滿眼含情的看着他，明顯是沒有一點兒的不滿。
但是齊茗瑜說得對，說這種事的時候，李氏不適合在。
“香兒，王妃說得對，你不如先出去吧。”
李氏沒有一點兒的糾纏，柔順的點頭：“妾身遵命。”
這種柔順齊壽明顯是很滿意，齊茗瑜卻是一笑，在李氏站起來的時候，說道：“不用了，李夫人既然都已經聽到了開頭，後面的話聽或是不聽沒有太大的區別。”
齊壽眉頭一皺，臉上有幾分的怒氣。
要李氏出去的人是齊茗瑜，但是讓李氏留下的還是齊茗瑜，反反覆覆，讓齊壽有種被耍的感覺。
然而現在齊茗瑜是他輕易不能得罪的，他也只能忍住。
“既然如此，不知王妃是否能告知徐家的歸期？”齊壽再問一次。
齊茗瑜卻是挑眉一笑：“父親都不知道，我哪裡會知道。父親如果真的想要與徐家拉上關係，可以直接去找大表哥和五表哥，他們終究是知道的。”
廢話，如果能問到，他還用來問齊茗瑜嗎？
那個徐恆修鬼的跟什麼似得，問起來總是在打太極，就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
齊茗瑜看着齊壽難看的臉色，似乎明悟：“哦，是不是大表哥不說？哎，父親，你也別生氣，也許大表哥也不知道呢！畢竟現在朝堂上並沒有消息泄露出來，不是嗎？”
齊壽還是沒有忍住，齊茗瑜那明顯是在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如果還忍得住就是忍者神龜了！
“齊茗瑜！你雖然嫁出去了，可是還是我齊家的女兒！你現在不幫着齊家，對你有好處嗎？”
齊茗瑜一臉的無辜：“我當然是齊家的女兒了，不過我說的是實話啊，我也不是不幫齊家，我是真的不知道。”
這種鬼話，齊壽當然是不信的，他冷着臉看着齊茗瑜：“你以爲你嫁到了旭王府，就真的一飛沖天了嗎？不管如何，我終究是你的父親，齊家也是你的後盾，如果齊家出事了，你覺得你這個王妃的位子還能坐得穩？”
“噗嗤。”齊茗瑜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到齊壽越加難看的臉色，齊茗瑜才閒閒的道：“父親，你是不是把齊家看的太重了？如果王爺不願意，就算是李閣老的孫女，都沒有辦法當他的妻子，甚至都無法當一個侍妾。同樣，如果旭王不喜歡我，不要我了，你以爲齊家能有什麼作用嗎？反之，就算是齊家垮了，只要旭王不動搖我的身份，我就還是旭王妃，齊家對我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那朵花，而不是雪中送炭的那塊碳。”
齊茗瑜說的很在理。
從那次翻臉之後，齊壽其實就知道自己和齊茗瑜已經是對立面的關係了。
甚至他可以看出，齊茗瑜其實挺聰明的。
但是先天的智商與聰明並不能代表一切，因爲後天的薰陶更爲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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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齊茗瑜只是聰明，看得清一些事實，可是她如果眼界不夠，總是會拘泥於小事，在大的場面就茫然了。
可是現在看來，齊茗瑜哪裡只是有一點兒小聰明，她心裡門兒清呢！
齊壽看齊茗瑜的眼神變得很古怪，帶着一點兒懷疑，帶着一點兒打量。
然後，齊茗瑜聽見齊壽說了一句：“你真的是我女兒？”
“原來父親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了嗎？”齊茗瑜語氣嘲諷。
齊壽眉頭一皺，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可是一個從鄉下長大的丫頭，怎麼可能會如此聰明，甚至他都拿捏不住了。
齊茗瑜沒有錯過旁邊的李氏眼中閃過的一抹異色。
齊壽的話對於齊茗瑜的衝擊不大，可是對李氏的衝擊很大。
女人本來就容易多想，她現在想的就是，齊茗瑜究竟是不是還是那個齊茗瑜。
明明，在齊茗瑜剛去鄉下的時候，她都吩咐了人暗地裡磋磨她。
但是齊茗瑜安然長大，她也只是想着是不是某些人心軟了，甚至是齊茗瑜命大。
尤其是齊茗瑜回來，是要解救她女兒的，所以她心中雖然有疑惑，可也是覺得齊茗瑜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倒是沒有太在意。
此時齊壽的話，就忍不住的讓她多想了。
齊壽皺起眉頭，說：“徐家終究是離開皇城十幾年，一時間回來總歸是不適用的，我可以幫徐家，難道這還不夠嗎？”
“不夠！”齊茗瑜說的乾脆利落：“齊家和旭王府相比，徐家究竟是和誰合作好，恐怕他們會知道選的吧！何況我是徐家的外孫女，而父親你，只是徐家的女婿，還是曾經的。”
齊茗瑜眼神落在李氏身上，忽然一笑，笑的李氏心驚膽戰。
然後李氏就看見齊茗瑜紅脣張張合合，吐出讓她心驚膽戰的一句話：“除非，父親願意讓李夫人回到她自己的位置，那麼齊家的主母依舊是隻有我娘一個人，徐家作爲齊家唯一的親家，自然是願意和齊家合作的。”
李氏一瞬間臉色變得難看，心也落到了谷底。
難道她謀求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謀求到的東西，就要一下子失去了嗎？
然而在李氏心中苦澀的時候，她聽到了齊壽的拒絕：“王妃，你這種條件太過於強人所難了！”
齊茗瑜挑眉，偏頭一笑：“是嗎？那我們就，沒得談了。”
齊壽皺眉，說：“如果王妃願意換一個條件，我們可以談。”
“真是可惜呢，我沒有打算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