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完齊壽，齊茗瑜就走了。
一起走的還有徐家的人。
一直到走出齊家大門的時候，齊茗瑜才無奈的問一直擔憂的盯着她，可是又不說話的趙心婉：“大舅母，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情想要和我說？”
趙心婉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說道：“王妃，你別傷心，就算是沒有了齊家，你還有我們徐家！”
齊茗瑜一怔，隨後失笑。
趙心婉這分明是擔心她在和齊壽說話的時候，受到了傷害，傷心了。
不過，她還真的沒有傷心，現在苦悶的應該是齊壽。
“大舅母，您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兒，如果有事兒，我今日也不會過來了。”
齊茗瑜過來的目的是幹什麼？
看戲啊！
雖然最後有點兒出入，還真的被她問出一些東西來了，倒是意外收穫。
可是對齊家，她從來沒有過感情，她也不是原主，真的是小孩子，早就過了那種非要父愛的年紀了。
自然，齊壽的事情，氣不到她。
在不干涉到徐慧宜的時候。
趙心婉看了齊茗瑜半晌，發現齊茗瑜不是強裝笑臉，這才放心了。
等到了馬車上的時候，齊茗瑜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真的是意外收穫。
齊壽的表現，分明是不知道她中了毒的。
可是，徐慧宜的中毒，他分明是知道的。
甚至，有可能就是他默許的。
齊茗瑜不知道，齊壽在裡面充當了什麼角色。
不過，衝着齊壽知道徐慧宜中毒，卻任由她這樣下去的行爲，她就不會放過齊壽！
其實，蝨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齊壽本就是齊茗瑜必須打擊的一個人，此時不過是加了一條罪名而已。
那麼，從心理上多多打擊，多好啊！
齊茗瑜這裡在思索怎麼完美的給齊壽最大的痛苦，而齊壽，從李氏廢了之後，第一次踏入李氏的院子。
齊蕁樂還守在李氏身邊，就怕李氏想不開，痛苦了。
在看到齊壽來了的時候，她心中不由得浮現淡淡的期望。
父親他是不是，終究是捨不得母親？
可是，在看到齊壽黑沉的臉色的時候，齊蕁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看到她在，而齊壽都沒有露出一個笑容的時候，齊蕁樂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雖然李氏不得齊壽的喜歡了，可是齊蕁樂一直是被齊壽捧在手心的女兒。
就算是李氏出事了，都沒有影響到齊蕁樂。
可是現在，齊壽居然是一臉的冷淡。
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您來看母親了？”雖然心中有再多的不解，齊蕁樂還是上前一步，對齊壽行禮，柔聲道。
齊壽仿若現在纔看見齊蕁樂，難看的臉色也好看了一點點，不過還是說道：“我來看看你母親，你先出去吧，我和你母親有幾句話說。”
齊蕁樂有些擔心。
可是這難得齊壽來看李氏，她也不想打擾。
然而李氏這個模樣……
齊蕁樂猶豫了一下，似乎很疑惑的問：“父親，您和母親說的話不可以讓女兒聽嗎？”
面對齊蕁樂，就算是很怒了，他還是有幾分的耐心：“是，這件事不適合你知道，你先出去吧。”
齊壽這麼的堅持，讓齊蕁樂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愣了愣，最後還是柔順的道：“那女兒就在院子裡等父親和母親說完。”
看着齊蕁樂出去之後，齊壽甚至是走上前，關上了房門，才掀開簾子，走到裡間。
雖然之前就聽說了李氏成了什麼樣子，可是這還是齊壽第一次見到中風後的李氏。
瞬間被李氏那嘴眼歪斜，口水橫流的樣子給噁心到了。
那一抹噁心，落在李氏的眼中，滿是心冷。
李氏之前還可以騙自己，齊壽不來，只是因爲忙，只是因爲無法面對她。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齊壽其實只是厭惡了她了。
很簡單的理由，卻讓李氏落淚。
看着李氏哭了，齊壽眼中的厭惡更是深。
他很冷漠的看着李氏，接近了一些，眼中的厭惡更是濃郁，卻還是走到了李氏牀前，低聲問李氏：“十年前，是你給慧兒下毒，對不對？”
慧兒？
好熟悉的稱呼。
熟悉到，李氏一輩子都忘不了。
爲何，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今日老爺還會提起那個賤人！
難道就是以爲徐家人來了嗎？
李氏眼中有止不住的憤恨！
齊壽眉頭一皺，有幾分的嚴厲：“是你是吧！那你知道不知道，那毒會隨着母體，進入胎兒中？”
李氏直接閉眼，不看齊壽。
不看，她還可以說服自己，這不重要。
齊壽在她心中，不重要。
然而這隱約抗拒的態度，讓齊壽明白了。
夫妻這麼多年，對於枕邊人的性格，齊壽自然是明白的。
所以，這李氏分明是知道。
齊壽氣的肺疼！
想想現在齊茗瑜絕色的容顏，若不是臉上的胎記，他一定不會這麼容易放棄齊茗瑜。
那麼齊茗瑜和他，絕對不是現在這種仇人的樣子！
“蠢婦！”齊壽低聲怒道！
李氏忽然睜開眼，眼中滿是嘲弄。
齊壽忽然就看明白了。
李氏的意思是，你當初，不是知道我下毒的嗎？
現在又何必如此作爲？
齊壽揚起手，看着李氏髒亂的樣子，卻下不了手。
他最後將揚起的手狠狠地放下，拂袖離開，只留下一句話給李氏：“你這樣，也算是報應了，你好好活着吧！”
打開門，這回，齊壽壓根就沒有看齊蕁樂，只是怒火沖沖的離開了！
剩下的齊蕁樂又擔心又着急，看了看齊壽離開的方向，還是進了房間，去照顧李氏了！
而已經回了王府的齊茗瑜，看着低頭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臉上帶着若有所思。
“可惜李氏已經廢了，如果她可以說話，這件事恐怕會明朗一些。”
很平淡的語氣，顯然是對於將李氏給廢了，沒有後悔。
黑衣人沒有說話。
齊茗瑜很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你下去吧，今日的事情，辛苦你了！”
對於齊茗瑜的客氣，黑衣人明顯是有幾分驚訝的擡頭，卻只看見齊茗瑜平靜絕色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