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起 程

小屋中一片寂靜,王宋突然問道:“照你這麼說,就是還有現在沒有任何餘黨的消息?”語氣極爲冰冷,讓人感到全身悚然。

頭領連忙把頭伏在地上回答道:“是的,那獵戶死後其他人便失去了消息。”

“哼!”王宋大怒,“啪!”的一下,手掌用力往旁邊的桌上一按,只聽“咔嚓!”一聲,整個桌子便成了塊塊的碎片了灑落地上。如此深厚的內力,絕非一般高手能做到的,看來這爲宋公子也是個高手啊。頭領身子微微顫動,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像是發泄完了心中的怒氣,王宋語氣一轉,淡淡道:“本來這次你該是死罪……”聽到這句話頭領心中一緊。“但我念你跟我多年,而且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所以我暫時饒你一命,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聽到後面的話,頭領的心這才稍微放了下來,一臉感激涕淋,連忙拜謝道:“謝公子寬恕小人,小人定誓死效忠公子。”

王宋身居高位,從小便學習這御人之,現在自然熟駕就輕,恩威並施纔是王道。看到屬下的表情,王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先下去好好修養,等傷好了再來找我吧!”說完便閉上雙目養起神來。

頭領也告退離開了……

小屋中,光線一暗,一個身着黑衣,頭裹黑沙的男子跪在王宋面前,清亮恭聲道:“公子有何吩咐。”

王宋假寐着躺在椅子上,淡淡道:“鬼魅,剛纔的情況你也聽到了,你去把剩下的餘黨全都滅了吧,我不希望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話語間充滿了自信,彷彿像是已經知道了結果一般。

“是,公子。”鬼魅說完變消失在房間之中,沒錯是消失,不是速度太快而看不見,是瞬間的消失,這正式異術中的一種秘法——‘空間移動’。

這正是王宋實力的依仗,只有親身體會過異術的人才會知道異術的恐怖。他此次派如此異士前去,看來萬先生與小雅兒當真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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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寧縣城,衙門的鐵牢內,嶽凡在第一束光線的照射下睜開了雙眼。此時他並不流水村已經成爲了灰燼,也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朋友已在生死的邊緣。

醒來後,嶽凡身子突然一震,連忙起身移到鐵欄旁邊,大聲喊着……

這些天來,厲雲每天都會很早起來教導嶽凡,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但剛纔嶽凡醒來時,卻感覺有些不一樣了,用精神力感知後才發現,厲雲的氣息變的越來越微弱了。

嶽凡叫喊了許多聲,仍沒有任何迴應。於是心急之下,也顧不上其他,“喝!”一聲大喝,把鐵欄向兩邊拉開,穿身過去。

有的人就是這樣,雖然知道遲早都要分離的,但真到了離別之時,心中卻又萬分難捨。嶽凡從剛到鐵牢那天開始便知道老人就快不行了,這些天與老人相處,早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此時,見睜睜的看着老人快離開人世了,心中突然涌上一陣悲痛。

連忙翻開乾草,慢慢的抱起老人,現在嶽凡有點手足無措,微顫的右手輕輕摸了摸老人有些發冷的臉旁,眼中變的溼潤起來。嶽凡絕對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恰恰相反,從小的磨難早以讓他的心變的十分堅強。多少年的艱苦生活,多少的困難挑戰,也沒能讓他心中動搖,就連知道母親去世的消息之時,也沒有如此悲痛,可現在卻爲了這位只認識了幾天的老人而溼了雙眼。

這是第一次,嶽凡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了那種親人離開時的悲痛。體內的青色元氣快速的急轉,並逐漸變粗,但嶽凡卻沒有去理會,他現在只想在多陪陪自己的親人。

厲雲緩緩睜開雙眼,吃力的擡起自己的左手,摸了摸嶽凡的臉旁,虛弱的語氣道:“孩子,別難過了,人難免都會一死的……本來這一天早該來的,但我心中有許多遺憾始終不能放下,所以才活到現在……能在死前遇到你,聽到你叫我爺爺,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若是以後找不到我的家人,你也要帶我好好的活着,說不定他們都已經死了……若他們都死了,那我在這個世上也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小凡……能再我一聲爺爺嗎……”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

“爺爺…爺爺…爺爺…”不斷的叫着,嶽凡有些哽咽的道:“爺爺放心,我會找到你家人的,我還會叫他們好好的活着,一定會的……”看着老人緩緩的閉上眼睛,他知道,這位可敬的老人再也醒不過來了。於是沒有說話,也沒有移動,就這樣靜靜的抱着老人的屍體愣在那裡。

……老人走了,留下了許多的遺憾和不甘離開了。

……良久,嶽凡才從悲哀中回過神來。

那些獄卒剛走進來之時,見到那被拉開的鐵欄,全愣住了。在他們想來,那鐵欄之堅硬就是自己人全部上也別想拉動,可居然有人能把它拉開。突然間,嶽凡便成了他們心中的非常危險人物了,獄卒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囂張了,於是老老實實的把老人的屍體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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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流水村被滅以後,衙門的知府變不再像以前那樣清閒了。二百多人死了,不論什麼原因,他的責任肯定是推不掉的,心中甚是焦急無比。於是一邊不斷派人四處查找線索,一邊自己到處走訪一些同僚和豪紳。

知府現在心亂如嘛,已經過去一天時間了,但還沒有任何線索,正當他感到絕望的時候,卻突然接待了‘上面’傳來的消息。讓他別在過問此事,就說流水村附近山賊作亂,全村二百多人死於山賊之手,朝廷正在調查此事。

聽到這樣的消息知府自然明白,這件事定與朝中之人有關。但是既然這件事‘上面’已經出面干預了,那麼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

兩天後,知府接到了刑部返回的公文,嶽凡被判邊荒充軍四年,服役滿期後方可恢復自由。於是在幾名官兵的押送下一路北上,往邊荒走去。從此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前面是苦是甜,是悲是喜,誰都無法預料,但他堅信自己一定會走下去,因爲他心中還有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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