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看穿

江臨岸紮紮實實地愣了半分鐘,半分鐘之後他突然笑了出來。

“阮芸和李天賜?”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

“有多早?”

“阮芸小產那天!”

江臨岸又是一愣。

“她當時跟你說了?”

“沒有,這種事她怎麼可能跟我講實話,是我自己看出破綻的。”沈瓷吸了一口氣,“其實那天她主動跟羅建坤去房間我就應該懷疑了。”

羅建坤是什麼人?醫療行業裡出了名的色鬼,臭名昭著,而且那天他見到阮芸時整個“色”字就寫在臉上,可這種情況下阮芸居然還願意跟他去房間。

“照理她當時有孕在身,跟羅建坤單獨回房間肯定有風險,但她還是去了,而我也實在太疏忽,以爲不會有事。”

江臨岸冷笑一下:“星光醫院是羅建坤一直想巴結的對象,只要阮芸亮出身份,羅建坤怎麼敢動她。”

“是啊,可是我想錯了,或者應該說我完全沒料到那個孩子不是陳遇的,最後阮芸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當時我就想,完了,我想錯了,孩子應該不是陳遇的。”

如果是陳遇的,阮芸絕對不會讓孩子出一絲差錯,但如果不是陳遇的就另當別論了,阮芸肯定不會把孩子留下來,但必須找一個契機把孩子弄掉,神不知鬼不覺的,又不會讓人產生懷疑,最後沈瓷就成了那個契機。

江臨岸能夠想通這裡面的邏輯關係,無非是沈瓷被人利用了,阮芸“借刀殺人”,一石二鳥,不僅把孩子弄掉免了後顧之憂,還把這個罪名心安理得地推到了沈瓷身上。

只是江臨岸有一點想不通。

“你既然早就知道孩子不是陳遇的,爲什麼一直瞞着?”

阮芸小產的那晚,沈瓷在酒店樓梯間暈倒,江臨岸把她送去醫院,醒後一干人來找她興師問罪,當時陳遇也來了,就在病房的走廊上,更被鍾佳麗和黃玉苓羞辱了一番,所有矛頭都指向沈瓷,她成了那個罪魁禍首,獨自站在走廊孤立無援的樣子江臨岸至今還記得。

後來又在媒體前面承認自己失手推了阮芸,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出真相,所有罪名和委屈她都一個人承擔下來了,爲什麼?

沈瓷低頭輕輕喘了一口氣。

“因爲錯了就是錯了,他和阮芸上牀是事實,就算沒有那個孩子我跟他也已經不可能,所以我不需要他的解釋,我也不會給他人解釋!”

又是這個該死的理論。

江臨岸腦子裡再度浮現出許多年前另外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哭訴的樣子,喝多了酒,她抱着他的胳膊說:“臨岸哥,他不要我了,他和別人在一起了,我看到他和那個女孩子一起出去吃東西……”

“或許只是誤會呢,你去找他當面問清楚!”

“不要,他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會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可是…”

“沒有可是,是他先背叛我的……臨岸哥,他不要我了……你要我好不好?好不好?……”

許多年前的情景他還歷歷在目,唯一不同的是當年那個女孩會哭會鬧會向他傾訴委屈,而沈瓷不會。

沈瓷就像一塊冰涼的石頭,就算心裡山崩海嘯她面上也能做到一切如舊。

“既然這樣,覺得他無法原諒,爲什麼現在還要幫他?”

沈瓷想了想,又自顧自地苦笑一聲。

“就當還他這兩年的情。”

“報恩嗎?”

“你非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撒謊!”江臨岸一下子戳穿,“你瞞了孩子的事,頂着輿論壓力在媒體前面承認婚內出軌,爲了效果逼真還處心積慮地利用我演了一場戲,如此不遺餘力地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無非是爲了給陳遇洗白,然後呢?然後他順應形勢迎娶阮芸,藉着阮家的勢力上位,功成名就,而你…”

江臨岸突然覺得有些無力,轉身看向沈瓷,“你能得到什麼?”

“我不需要得到什麼。”

“也就是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江臨岸感覺胸口有股氣堵着,多麼偉大啊,這個自以爲是的傻女人。

“陳遇不瞭解你!”

他突然冒了這麼一句,沈瓷有些意外地擡頭。

“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跟他談過那個孩子?”

“沒有,他和阮芸就要訂婚了,如果現在跟他說那個孩子是別人的,只會讓他徒增煩惱。”

反正無論如何陳遇都必須娶阮芸的,既然孩子沒了,就當阮芸和李天賜的事沒有存在過,何必講出來讓他難堪難做。

可江臨岸卻搖了下頭。

“我不是指阮芸的孩子。”

“什麼?”

“我是說你的。”

像是被他突然戳到了痛處,沈瓷擰緊手指。

“你什麼意思?”

江臨岸蹭了蹭額頭:“這麼問你吧,如果沒有阮芸插足,你應該是想把孩子生下來的吧。”

沈瓷驚訝地擡起頭:“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很簡單,藥流的最佳時間是49天之內,但那天我送你去醫院,醫生檢查下來說孩子至少已經7周以上,你如果一開始就想把孩子拿掉,不會頂着風險耽擱到那麼晚,這也是你當時會大出血的原因。”

因爲已經錯過了最佳藥流時間,沈瓷那次差點死在山裡。

“所以我猜測你一開始根本沒有想要打掉孩子,只是後來出現了一個阮芸,眼裡揉不了沙子,你才選擇去把孩子做掉,在決定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做好所有打算了,無論陳遇如何解釋應該都已經於事無補,你不會給他回頭的機會,因爲你也沒給自己留回頭的機會。”

原本那個意外而來的孩子會是他們婚姻的出路,可是沈瓷狠心把孩子做掉了,她斷掉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也親手把她和陳遇的感情逼到了死谷。

江臨岸在訴說這些真相的時候自己內心也充滿了無力感。

頭一回見到像沈瓷這種女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你也確實會算賬,知道這段婚約已經保不住了,最後還利用它爲新銳爭取了幾個大額贊助,爲這事我想陳遇沒少恨你。”

可是又怎麼樣呢?

感情到末路,無法愛的時候,倒不如去恨。

沈瓷在痛下決定要把孩子打掉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準備好被陳遇恨,被別人誤會和唾棄,她不會試圖去解釋一句的,就是這麼一個死磕又狠心的女人。

就像這次她故意在媒體面前抹黑自己一樣,她也只是默默的演,默默的做,默默的去承受,反正只要最終達到她想要的目的就行,根本不管自己身上被射了多少支箭。

只是原本這些真相她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她一直獨自表演,演得很好,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連她自己都要相信了,可是卻一下就被江臨岸揭穿。

怎麼就是這個男人呢?

沈瓷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對於她而言並不算親密的朋友,或者連朋友都不算,卻明明白白地看穿了她所有的把戲。

好無措,好失落,所有在沉默中堆積起來的力量彷彿一瞬間坍塌了,在這個男人面前。

沈瓷無力地嘆了口氣,乾脆將身子靠到了車椅上。

“陳遇跟我求婚的時候我有心動過,這兩年他對我真的很好,送房送車,我想辦雜誌他就給我弄刊號,有求必應,什麼都順着我,而且爲了我跟他媽吵了很多次,這些我都知道,我當時想要不就試試吧,總得給自己一次機會,而且他確實很好,可是我沒料到會出現阮芸這種事……”

沈瓷緩緩將頭轉向窗外,苦笑:“其實我知道如果我和阮芸爭她未必爭得過我,可是我沒有,覺得沒這個必要。”

她講到這將頭轉過來看向江臨岸,帶點笑,很認真地說:“人活着已經很累了,所以感情必須是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靠爭靠搶就沒有意思了,我不想最後我和陳遇的婚姻要在聲嘶力竭中慢慢耗盡,所以我選擇退出。”

退出的第一步便是解決掉那個孩子,可是天知道她當初得知自己意外懷孕時是什麼心情啊。

“我從沒跟陳遇好好聊過那個孩子,可是他確確實實存在過,在我子宮裡呆了一個多月,慢慢成長,等待可以見到世界的那一天,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嗯……7周半,你知道7周半的孩子是什麼樣子麼?”沈瓷說到這的時候突然又轉身問江臨岸,問得很認真。

江臨岸看着她的表情,心裡的無力感在慢慢堆積。

“不知道。”

“像個小蝌蚪,對,就是小蝌蚪。”她居然笑了笑,“書上說7周半的胎兒已經具備人的雛形,可以區分出頭部,身體和手腳,鼻子也慢慢凸顯出來了,但是身上會長着一條小尾巴,不要覺得奇怪啊,其實那條尾巴是胎兒尾椎骨的延伸,過段時間就會消失,當時看這些書的時候覺得生命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她似乎在訴說,又似乎在自言自語,臉上不像平時那麼清冷了,竟帶着一點溫柔的光暈。

江臨岸心裡開始煩躁,這個女人曾和陳遇有過一個孩子。

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深夜,他的電話沈瓷抵達河南媚眼如絲夜排檔的激情嗜血的魔鬼就當我已經死了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江巍病重陪她買書這男人的煙癮很重你已經是一枚棄子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沈瓷抵達河南給她一杯熱水暖手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寫稿這是一部悲劇她是你女朋友嗎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地塊背後的幕後操作者那賤人在哪裡虛僞的場合這個溫柔的男人江家壽辰(4)約成採訪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採訪被搞砸了風雨中的糾纏大哥,你救救我刻骨銘心,我對你是認真的四人行以後別這麼癡等了曖昧,她扶他進房間她這算關心他嗎故地重遊陳遇,我們還是算了吧我不是救世主明年我們就結婚吧那個雨夜,冥冥中早有伏筆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出院回家他和甄小惋的過去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她半夜給他打電話結婚前夜塵埃落定結婚請帖除夕團圓飯散夥飯離開一座荒山,她只屬於他陪她相親慈善家和敗類陳韻和江丞陽約會害他受傷塵埃落定他越來越無恥一場婆娑一場地獄醍醐居偶遇絕不服軟你圖他什麼大勢將變,你看不清十年前的那個晚上一言不合就動粗替他包紮傷口無法解釋的詭異行爲帶血的車鑰匙他找不到她了不識擡舉審判大會共處一室你是不是想我了那根筋斷了他像一隻豹子我和陳遇已經沒關係了他越來越無恥不期而遇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村口那棵老柿子樹他的親生父親陳家的水很深一切都要付出代價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他咆哮的樣子一個認識的男人你請我吃飯都沒好事齷齪任意滋長他爲何要來李天賜的把柄與江丞陽的律師見面鳩佔鵲巢江家壽辰(1)他像一隻豹子她是個新奇的女人採訪死者家屬阿幸目睹現在的沈衛
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深夜,他的電話沈瓷抵達河南媚眼如絲夜排檔的激情嗜血的魔鬼就當我已經死了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江巍病重陪她買書這男人的煙癮很重你已經是一枚棄子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沈瓷抵達河南給她一杯熱水暖手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寫稿這是一部悲劇她是你女朋友嗎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地塊背後的幕後操作者那賤人在哪裡虛僞的場合這個溫柔的男人江家壽辰(4)約成採訪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採訪被搞砸了風雨中的糾纏大哥,你救救我刻骨銘心,我對你是認真的四人行以後別這麼癡等了曖昧,她扶他進房間她這算關心他嗎故地重遊陳遇,我們還是算了吧我不是救世主明年我們就結婚吧那個雨夜,冥冥中早有伏筆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出院回家他和甄小惋的過去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她半夜給他打電話結婚前夜塵埃落定結婚請帖除夕團圓飯散夥飯離開一座荒山,她只屬於他陪她相親慈善家和敗類陳韻和江丞陽約會害他受傷塵埃落定他越來越無恥一場婆娑一場地獄醍醐居偶遇絕不服軟你圖他什麼大勢將變,你看不清十年前的那個晚上一言不合就動粗替他包紮傷口無法解釋的詭異行爲帶血的車鑰匙他找不到她了不識擡舉審判大會共處一室你是不是想我了那根筋斷了他像一隻豹子我和陳遇已經沒關係了他越來越無恥不期而遇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村口那棵老柿子樹他的親生父親陳家的水很深一切都要付出代價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他咆哮的樣子一個認識的男人你請我吃飯都沒好事齷齪任意滋長他爲何要來李天賜的把柄與江丞陽的律師見面鳩佔鵲巢江家壽辰(1)他像一隻豹子她是個新奇的女人採訪死者家屬阿幸目睹現在的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