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道？”鍾天好一陣古怪。
“不錯，你代大崝，講道北洲天下，度化世人，布恩四方！得他朝民心，毀他朝君威！滅莊子氣焰！豎北洲向我大崝之心！”鐘山無比肯定道。
“豎北洲向我大崝之心？孩兒義不容辭！”鍾天聽的一陣激動道。
“嗯！”鐘山滿意的點點頭。
“可是，父親，孩兒要講什麼呢？講道？孩兒雖然成聖，但前世記憶盡去，今世記憶還不足以讓孩兒講出道法天地的東西。可他莊子，無盡歲月沉澱，論起講道，孩兒的確不如他！”鍾天擔心道。
“那你就講成聖體悟！那日你成聖時，不是體會天心的嗎？”鐘山說道。
“成聖體悟？那，那能講嗎？”鍾天露出一絲擔心道。
畢竟這天下能者無數，成聖體悟一說，早晚會暴露聖人的一些破綻，可謂是損己利人的大事啊？這東西能講？
“成聖後，修爲越發難突破，爲何？天下至尊，無敵聖人，讓很多聖人失去繼續攀峰的動力，這也是導致一代一代聖人殞落的最根本原因，沒有壓力，豈來動力？你要多久才能突破到祖仙十一重天？”鐘山沉聲問道。
“呃！”鍾天皺起眉頭。
“再說，天下羣聖不止你一個，你一旦暴露成聖體悟，羣聖各個危機，你有大崝後盾，你擔心什麼？再有，讓北洲的修者借你體悟實力飆升，那又如何，北洲早晚是大崝的，他們早晚是大崝之臣民，太子授道，給予大恩，因果循環，他們也會回報你的！”鐘山笑道。
早晚是大崝之臣民？鍾天眼睛微亮。是啊，父親都有如此大氣魄，自己還擔心什麼？
“莊子講道，我去聽過，曉夢蝴蝶道境？也許有人能借機感悟，但，能感悟的人又有多少？能實力飆升的又有多少？很多人僅僅是略有所悟而已，畢竟，那只是莊子的道，並不是每個人修煉的都是莊子之道，而你的不同，成聖體悟，天心道心，對誰都有用，天下大亂，哪個祖仙不想再進一步，自然會擁護你之講道。”鐘山自信道。
“嗯，好，那孩兒就玩個大的，天下道心，成聖體悟！做天下羣聖所不敢之事！”鍾天肯定道。
“北洲雄，則大崝雄，大崝雄才能夠迎抗天下諸雄！”鐘山點點頭道。
“是！”鍾天也是點點頭。
“不過，爲父認爲，這還不夠大！”鐘山眼中冒出一絲精光，微微笑道。
“哦？”
“你再講天數！”鐘山說道。
“天、天數？”鍾天露出驚訝之色。
除了易衍、水鏡，其它人也露出驚訝之色，這玩意能講？
天數，那可是決定天下一切的東西，就是聖人，也只有在大勢所趨下才能明白吧。
“不錯，就是講天數，天數最大，天數使然，天下莫能反抗！”鐘山沉聲道。
“那，天數怎麼講？”鍾天不明白道。
“天數使然，北洲盡歸大崝，大崝即將一統北洲，問鼎天下！”鐘山說道。
“啊？”鍾天臉色古怪道。
這明顯往自己臉色貼金啊？可是，這金不好貼啊，鍾天雖然是聖人，可別人也不是笨蛋啊，你說大崝即將一統北洲，就真的能一統北洲了？
“可是，這個有人信嗎？這也太假了吧？”鍾天古怪道。
“太子，這世上，沒有‘真’與‘假’，只要成立了，那就是真的，只是你看待的角度不同而已！”水鏡搖着羽扇笑道。
“哦？”鍾天看向水鏡。
“太子講了成聖體悟，講了天心道心，再講天數，也不是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了，北洲即將歸入大崝，天數使然，最少每二十年，就有一個疆域加入大崝，這是天數，這是不可逆轉的。”水鏡搖着羽扇笑道。
頓時，鍾天腦海一亮。
“最少每二十年就有一個疆域加入大崝？不說現在的戰局，就算戰局拿不下，還有那四個隱在暗處要加入我大崝的疆域，到時一個一個按時加入，這預言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了？”鍾天眼中精光連閃。
“以真實的事情，製造假的現象，這叫‘以真亂假’，禍亂北洲天下民心，當北洲之民漸漸接受這個習慣的時候，內心信仰即將崩塌，各朝民心渙散，君心動盪，到時纔是真的大勢所趨，大象無形！那時奪一疆域，猶如割草般容易，甚至大崝將不費兵力，就可納北洲天下！”水鏡無比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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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真亂假？鍾天深吸口氣，同時也深深的感嘆，父親的這羣頂級謀士果然都是妖孽，別人的謀士還在操練着‘以假亂真’的計策時，水鏡他們已經開始佈局‘以真亂假’了。
難怪這一羣人，比那些祖仙在大崝的地位還高，那些祖仙頂多打敗別的祖仙，佔奪一疆一域，而他們卻是思索着佈局天下，網羅無盡疆土。
水鏡、易衍雖然修爲頗弱，但有此二人，可比數十祖仙，軍隊千億。
“鍾天受教了！”鍾天點點頭感嘆道。
即便鍾天是聖人，此刻已然沒有一絲焦躁，智謀不如人並沒有逞強，父親那麼智慧的人還禮賢下士，自己身爲太子，怎能焦躁？
“太子客氣了！”水鏡搖搖頭笑道。
“聖王，臣覺得，太子開壇講道，首站應該在紅頂疆域，那裡林嘯軍團長剛剛佔領，局勢不穩，太子開壇必能快速穩定紅頂疆域民心，其次，可以快速穩定大崝邊防，動搖附近疆域！”易衍說道。
“嗯，不錯，天兒每二十年開壇講道一次，每次要將風聞傳遍北洲天下所有地方，從凡間開始傳遍，要讓講道之事天下盡知，並且爲下一次更大的高潮做準備！”鐘山笑道。
“是！”易衍點點頭。
“二十年一個疆域，也就是四百年左右，我大崝就能夠一統北洲了！”水鏡略微激動道。
的確，如此短的時間，白手起家拿下北洲天下，亙古以來，都是極爲輝煌的戰役，與東洲不同，東洲有天下龍族助陣，西洲和南洲有原本的底子，加上鳳凰、妖族，所以才能快速統一，而大崝，那是智慧，以智力佈置天下。四百年，前所未有。
“四百年？太久了！”鐘山眉頭微皺搖搖頭道。
“呃？”衆人驚訝的看向鐘山。
“父親還有其他佈置？”鍾天意外道。
鐘山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道：“是還有一個想法，只是暫時還不成熟，待我好好思量一番，與你的開壇講道不衝突，你先開始準備講道！”
“呃，好！”鍾天茫然的點點頭。
四百年一統北洲，這還嫌時間長啊？
※※※
曉夢疆域，莊子剛剛講完道。
無數強者匯聚小夢道場，此刻還意猶未盡，還未離開曉夢疆域。
此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個消息，讓無數強者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師兄，你說什麼？”
“鍾天聖人，決定在二十年後，紅頂疆域開壇講道。”
“聖人講道？數十萬年未有之事啊，那些聖人，不是僅僅傳道自己弟子嗎？何時見他們講道了？只有莊子這麼無私纔會真的佈道天下！”先前那人說的。
“這次是真的，而且還有一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榜文，應該是大崝策劃的！”
“哼，大崝？我纔不信，那肯定見莊子講道嫉妒了，故意讓鍾天聖人講道，肯定沒什麼真的東西。”
“可是，榜文上說，鍾天將講‘成聖體悟’，講‘天心道心’，講‘天數之謎’。”
“不會吧，這東西？”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準備去紅頂疆域看看！”
“那你去吧！我反正只信莊子！”
……
……
……
於是，很多人開始着手前往紅頂疆域，但更多的人不願相信。
莊子所在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還有另一個身影，一身紫袍，面部極爲模糊。天下第一聖人，程侯。
二人正看着一張榜文。
“鍾天講道？他一個修煉一千多年的懵懂聖人，他會講道？”程侯看着榜文語氣極爲糾結道。
“他不懂如何講，可鐘山懂啊，這個榜文寫的清清楚楚，成聖體悟，天心道心，這都是他知道的，他自然有資格講！”莊子雙眼微眯淡淡道。
“成聖體悟？鐘山這個瘋子，他希望以後更多人屠鍾天嗎？”程侯語氣冰冷道。
“不是屠鍾天，而是你們九個聖人。”莊子淡淡道。
程侯：“……！”
“成聖體悟，天道天心？這些東西都能講，鐘山還真是有氣魄，不過也對，有多大的氣魄纔能有多大的收穫，只是，這天數之謎？卻猜之不透啊，我都想去聽聽了！”莊子淡笑道。
程侯古怪的看看莊子，最終搖搖頭道：“不可能的，天數？鍾天根本沒有資格瞭解天數，他講不出來的。”
“天數，天地最神秘的存在，而聖人也是修功德的最終，聖人沒說過，但並不表示聖人不知道，鐘山如此宣傳，那天下就肯定有人相信。”莊子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