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商量一下?”張凡點頭坐了回來,“商量什麼?”

“我奶奶這些年病魔纏身,爲了解開心中的遺憾,她好不容易撐到現在,可誰知道張老先生…”

“打住,”張凡不想聽廢話,“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清婉緊握粉拳,“你是張老先生後人,我希望你能代表張老先生給我奶奶守靈七天。”

張凡微微失神,壞笑道,“就爲了這個,你就願意跟我來這裡,值得嗎。還是說…這只是你的一個藉口,你就是想跟我深入瞭解就直說嘛,我懂。”

“你又懂什麼?”沈清婉憤怒道,“奶奶是我最重要的人,到死我也沒能完成她的遺願,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沒用嗎?”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奶奶走的安心,未必我什麼都願意做。”

沈清婉胸脯劇烈起伏,聲音帶着無盡自責。

“那行,滿足你,”張凡彷彿就跟沒聽見似的,將沈清婉突然推到牀上。

不等沈清婉起身便摁住了她手腕。

“等等,我還沒有說完,我指的不是現在,必須得等你替我奶奶守靈七天後,我…”

張凡不耐煩打斷,“你沒得選擇,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乖乖配合我,一個小時後我陪你去沈家守靈。”

“第二個選擇,你拒絕,我走,咱們以後互不相干。”

“你…”沈清婉杏眼含淚,委屈到極點,原本掙扎的身子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閉上眼睛,沈清婉帶着顫音,“我…我選一個。”

一滴淚水緊接着從沈清婉眼角滾落在了潔白的牀單。

看到這裡張凡笑了,搖頭暗暗道,“還以爲你丫的多驕傲呢,到底還是一個毛丫頭,罷了,罷了,不逗你。”

張凡鬆開了沈清婉,起身打開房門。

“你敢羞辱我,你個混蛋?”沈清婉發現張凡沒了動靜,睜開眼睛一看頓時怒了。

“對不起,我這個人從來不強人所難,你既然真心不願意給我,我也對你沒興趣了,”張凡掏出一根香菸點燃。

“看在你一片孝心份兒上,我會去的。”

言罷張凡消失在了門口,獨留癱坐在牀上,一臉茫然的沈清婉。

“這…這傢伙竟然說對我沒興趣?”

龍城德高望重沈家,沈老太君不幸離世,商業圈各大集團大佬紛紛到場悼念。

這是一件喪事,也是備受社會關注的大事。

沈氏集團作爲龍城破百億的頂級豪門,如今失去了董事長位置。

公司內部核心成員也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張凡想起沈老太君臨死前那番話的含義,不禁感嘆作爲未來繼承人的沈清婉,是否能夠擔任起這個重任。

張凡從沈氏集團官網退了出來,不再關注吃瓜羣衆對於董事長未來位置是誰。

從出租車走了下來,此時的沈家大門停靠着數十輛商業豪車,不斷有上流社會之人進出。

“先生,請佩戴好白菊,不然不能進去,”這時一戴着眼鏡,穿着奢侈黑西裝青年看到張凡,快步上來阻止。

“白菊?”張凡道,“我沒有。”

“而且您不知道,悼念沈老太君,衣着應該以灰藍黑爲主嗎?”

張凡頭疼,“人都死了,何必這麼虛僞,你們這些傢伙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來悼念的?”

“你說什麼?”青年臉色一沉。

好傢伙,張凡這一句話雖然是大實話,可無疑是觸碰到了在場衆人逆鱗。

“我看你是誠心來搗亂的是吧?”青年緊握拳頭,沉聲道,“馬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怎麼個不客氣,你讓我看看?”

“住手,”這時大門內,沈清婉穿着喪服走了過來。

“清婉,這傢伙是成心來搗亂的,我馬上讓人把他轟走。”

“不用,他是我請來的貴賓,你們不能無禮。”

沈清婉對張凡微微一笑,表達了歉意。

“張凡對,我帶你進去吧。”

“下一次把你沈家不長眼的狗栓緊點,浪費大家時間挺招人煩的,”張凡大跨步走了進去。

沈清婉來不及解釋青年和自己的關係,快步跟上張凡。

來到沈老太君靈堂,跪拜在地上的是沈家直系親屬。

足足有十幾人。

其中爲首那沈千秋,沈老太君大兒子,沈清婉的大伯,張凡昨天是見過的。

沈清婉將三根香送到張凡手裡,“去吧,奶奶如果知道你代表張老先生來悼念她,她會很開心的。”

張凡看着沈老太君的黑白照片,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放心的走吧,這輩子你爲了等我家老頭苦了一輩子,他這個人鐵石心腸,其實不值得你這樣做,你太傻了,”張凡將三根香插進香爐之中,對着沈老太君屍體,深深鞠躬良久。

悼念儀式結束張凡走了出來,沈清婉正和秦明站在一起。

此時秦明看着張凡,臉上寫滿了不滿。

“他是誰?”張凡看出了沈清婉和秦明的關係似乎不一般。

沈清婉開口想解釋,秦明跟自己在龍城打小長大,算是青梅竹馬。

秦明卻充滿敵意,彷彿在炫耀一般,“我是清婉的未婚夫,秦氏集團未來繼承人秦明。”

“未婚夫?”張凡掏出一根香菸點燃,一口菸圈噴在了秦明臉上。

頓時秦明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丫頭,他真的是你未婚夫?”張凡忽然問沈清婉。

沈清婉一愣,張凡年紀明明不大和自己相差無幾,竟然叫自己這麼奇怪的稱呼,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那都是小時候雙方家長的玩笑話,”沈清婉也非常介意這一點。

在張凡問話下,也算是趁機向秦明擺明瞭自己的立場。

她跟秦明小時候因爲兩家工作原因,雖然常常在一起玩耍,可時至今日卻從來沒有對他有半點想法。

反倒是秦明自從留學回來,彷彿就跟變了一個人,對自己獻殷勤格外熱烈,

就像帶着某種強烈的目的性。

這就讓沈清婉不太舒服,甚至是有一絲反感。

“某些人還真是厚臉皮呀,比我的頭皮屑都厚,”張凡對傻了眼的秦明豎起大拇指。

“清婉,你說那只是玩笑話,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秦明激動抓住沈清婉手腕。

沈清婉本能甩開秦明的手,“今天是我奶奶的喪禮,我沒心情跟你談這個。”

“什麼叫沒有心情談這個?”秦明擋在沈清婉面前,“我跟你打小就有婚約在身,沈大伯可是說了,等沈老太君喪禮已結束,他就會安排你嫁給我的。”

“你說什麼?”這時候輪到沈清婉吃驚了,看向沈千秋帶着沈家衆人走來。

“大伯,你憑什麼代表我,把我嫁給秦明?”沈清婉質問。

“清婉啊,現在你奶奶死了,沈家你也就剩下我這麼一個長輩了。”

“你是一個女兒家,遲早是要嫁出去的,秦明跟你也算是門單戶對,你就不要多說了,這件事情我替你做主了。”

“謝謝大伯成全我跟清婉,”秦明激動去抓沈清婉的手。

“夠了,大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埋頭的沈清婉突然擡頭怒喝,嚇得秦明僵硬在原地。

頓時現場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銀針落地清晰可聞。

“放肆,”沈千秋臉色一冷,“你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大伯你不就是怕我坐上沈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嗎,你大可明說出來,用不着拿這一套來趕我離開沈家,”沈清婉情緒已經崩潰。

沈老太君喪禮還沒有結束,家族便已經開始爭奪家產。

這對於沈清婉而言是不可能接受的。

這話說出來,沈千秋等人臉色鐵青,彷彿被戳中心事。

“哼,”沈千秋長袖一揮,斜眼而視,漠然道,“我是你長輩,我就應該替你婚事做主,等七天過後沈老太君喪禮結束,我會親自爲你準備嫁妝,你就不要多想了。”

“嘖嘖嘖,這年頭把不要臉說的這麼光明正大,我說沈千秋,你一把年紀欺負小輩兒就不會感到害臊嗎?”就在這時,人羣中張凡笑呵呵開口了。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秦明一看張凡敢壞自己好事,上前怒指張凡鼻子。

“這裡怎麼就沒有我說話的資格了?”張凡在衆目睽睽一下,大方的將沉重的手臂搭在了沈清婉肩膀上。

而接下來一句話,直接便讓現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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