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言最後一句話，李樹軒聽得臉都綠了。
開玩笑歸開玩笑，可不帶這麼嚇人的。孔筱雨雖然很好，性格陽光，現代與古典並存，而且還是難得的繪畫天才，無奈哥們已經有人要了，對於這個提議，他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不過很明顯人家孔立言也只是隨便說說，估計他說這話的感覺就和李樹軒剛纔發表豪言壯語時差不多。有生之年收回七百萬件文物，這話怎麼聽怎麼像吹牛13，孔立言乾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態度表明再說。至於能不能做到，你小子能做到，老頭子就能做到。
可惜孔立言這次真的看走了眼，幾十年後，李樹軒非但完全做到了，而且遠遠超過當初的計劃，只是他已經見不到了。
回到馬場的時候時間尚早，孔筱雨一邊繪畫一邊抱怨爺爺。等李樹軒走進畫室，她的臉上迅速浮現出笑容，笑着招呼道：“李樹軒，你們回來了。”
“是啊！”
李樹軒偷偷瞟了孔筱雨一眼，脣紅齒白，眉目如畫。如果穿上漢服，當真是古代仕女圖裡走出的美人。對孔立言老不休的言語，他心裡雖然不當回事，此時卻突然有了幾分彆扭。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如果沒有人說透，男女之間或許還能和平相處，但一旦有人說出來，哪怕不是本人，而且僅僅是一句玩笑話，仍然會讓聽者不自覺產生聯想。
女孩子的直覺無疑很敏銳，孔筱雨很快就感覺到李樹軒目光中的變化，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卻是心中歡喜。
到了下午，李樹軒臉色糾結的找到孔立言，乾笑道：“孔爺爺，後天就要集合，我想回京城。”
不顧站在一邊的李樹軒，孔立言端起紫砂壺抿了一口，淡定道：“年輕人就是着急。你也知道後天才集合，過了明天也不遲。到時候和筱雨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李樹軒聞言苦笑，哥們現在離開就是爲了躲你孫女。要是以前也就罷了，被你老爺子一說，哥們站在她面前很彆扭哎！
孔立言哪管這些，端起紫砂壺拍拍屁股上樓去了。
孔立言上樓，孔筱雨卻突然從樓上下來，懷裡抱着兩套服裝，邊走邊喊道：“李樹軒，咱們去賽馬吧？”
“額，好。”
相處的幾天，孔筱雨沒少詢問賽馬的事，對李樹軒嫺熟的騎術，她既是佩服又覺得不解。尤其是李樹軒的騎馬姿勢，在現代競速賽中根本找不到，沒有任何一個騎手敢這麼做。但李樹軒卻這麼做了，而且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等李樹軒將原因告訴她，孔筱雨心中越加佩服。至於騎術來源，李樹軒乾脆胸膛一挺，極爲裝13的解釋道，這是自己從歷史書上看到的，後來親自實驗了幾把，覺得還不錯，慢慢的就習慣了這種姿勢。
對於這種解釋，孔筱雨當真是高山仰止，以她對馬術的喜愛，就差當場拜師了。
埃斯特離開之後，除了前三天被孔立言監督着練習書畫，之後的幾天，孔筱雨一有時間就拽着李樹軒騎馬，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和李樹軒比一比，兩天之後就再也不提這茬。沒辦法，太打擊人了。
即使騎乘馬場裡最差勁的馬，李樹軒只要認真比試，肯定能贏。他如果不認真，孔筱雨卻更加不滿意。她也是高傲的女孩子，賽馬又是她真正喜歡的運動，自然不想勝之不武。
雖然不賽馬，但兩人騎着馬匹在跑道上慢慢散步，邊走邊聊天，倒也愜意。
換上長筒馬靴，套上馬鞍，熟練的翻身上馬，沿着跑道慢吞吞的散步。夕陽西下，風兒輕柔，空氣中滿是春天的味道，心情也變得輕鬆。
起初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半響，孔筱雨突然道：“李樹軒，你這麼優秀，一定有女朋友吧？”
李樹軒聞言心中一動，笑道：“嗯。她叫王雅琪，是我初中同學。”
“哦。”
孔筱雨心中低落，幽幽道：“從初中到現在，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
“還好吧。初中沒畢業她就出國了，去年才從國外回來。後來我們相遇，說實話，到現在我都沒明白我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孔筱雨撲哧一笑，“你這人，連女朋友都有了，居然不知道人家爲什麼喜歡你。”
李樹軒反駁道：“這有啥好奇怪的，男女之間本來就說不明白。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被喜歡的人不見得多麼優秀，很多時候可能僅僅是一個不起眼的動作，一抹不經意的眼神就能讓另一個人動心。”
“哇，好深刻，貌似你很明白啊！”孔筱雨大呼小叫，目光閃閃的讚歎道。
“我明白個Ｐ”，李樹軒心說，這都是菠蘿那混蛋的想法，在我看來，像俺這麼優秀的人，要是沒人喜歡才叫沒天理。
“其實我也不明白，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況且話雖這麼說，但現在畢竟不同於過去，沒房沒車的日子，眼神再好也沒用。”想到以前遇到的點點滴滴，李樹軒頗有點感慨的自嘲道。
大學的時候，他也算是帥哥一枚，能打能鬧，能侃能聊，直到畢業那天，卻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後來父親被騙，差點傾家蕩產，別說女朋友，除了老媽，連個能說知心話的母的都沒有。不過自從遇到小雪，接觸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優秀，調戲過女警，蹂躪過女強人，連出身軍人世家，擁有天才級槍法的夏蕊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這種生活，你妹的真帶勁。
相比起李樹軒，孔筱雨的經歷則很簡單，因此也沒有他那種底層起步，始終向前的心態。不過她卻是冰雪聰明，發現李樹軒情緒有點反常，擔憂道：“李樹軒，你好像不開心，能給我說說嗎？”
“不開心，沒有啊！”李樹軒開口否認。想了想，他突然說道：“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乃至於將來，我就是我。出身雖然普通，卻註定要看盡世間繁華，無論遇到何種人物，伊人若不負我，我必不負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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