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春波四人震驚的目光登時齊刷刷的落在林錚身上：沒有人是傻子，這位話裡面的意思太直白了，人家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對於林錚來說，想要搞點錢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當中的那麼難。
“一點小事，不至於。”林錚擺擺手，隨口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馬春波幾人覺得林錚的目光似乎有些意味深長：難道是自己犯了大錯？
當着外人的面，林錚不好說什麼，不管怎麼說工行和建行以往都對聯創科技的工作很支持，這次的事情驟然間生了一些波折，恐怕也是省分行的意思，林錚還沒有傻到因爲省分行的態度而將火氣發泄到眼前這幾個人身上。
李信傑剛一走，早就急壞了的馬春波急忙給林錚解釋道：“林總，這真不是我個人的意思……”
“我知道，”不等馬春波把話說完，林錚就笑眯眯的打斷了他的話，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一年好幾個億的‘專用’資金，上面有人惦記着是正常的，大家也不用多想，我的意思很明確，大家合得來就合作，合不來也無所謂，這次沒有合作的機會下次還可以合作嘛，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傷了大家的交情。”
林錚是這麼說了，可馬春波也不是第一天干銀行了，怎麼可能會相信林錚的話，真的認爲這次的事情不會傷了交情？是，沒錯，聯創科技不可能因爲這次的事情就取消在工行的戶頭。可只要他們在信用社或者郵電局開一個輔助戶，平日裡的流水多走走輔助戶，市工行就得找個地方痛哭流涕去……這還是最好的情況。指不定林錚心裡正在怎麼罵娘呢，他怎麼敢就這麼算了？
“林總，林總，您千萬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把這個事情給協調好，”眼看着林錚似乎連提這件事的意思都沒了，馬春波當真是急了眼。猛地一咬牙，“林總，這樣。您要是一年要2個億，我就能想辦法不走省分行，那10%我也不要了，只要5%。”
“2個億？”林錚愣了一下。馬春波的這個本錢下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2個億隻要5%的份子，這壓根就是直接甩開了省分行的節奏了嘛！
“沒錯，2個億！”馬春波點點頭，“只要您手裡能拿得出抵押，我就能把錢借給你……只要程序沒問題，我借錢給誰，省分行也不能說什麼，至於您不夠的錢。安慶省和江南省那邊您也能想想辦法不是？安慶省和江南省那邊，您只要打點好就行。連份子都不用給他們。”
業內人士就是業內人士，馬春波這話儼然就是赤&裸&裸的指導林錚改怎麼做才能最大程度的賺到公家的便宜。
“這倒也是……”林錚聽的不由得笑了，略略一頓，林錚扭頭看向于濤、王二江和安婷，“於行長、王行長、安行長，你們三位是什麼意思？”
“省分行的條件確實苛刻了些，”劉熙、姜維國和馬春波都已經先後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于濤、王二江和安婷哪裡還敢猶豫？又豈是安婷，如果真的因此而惡了林錚，恐怕信用社那邊立刻就歡呼雀躍的想要將天元建築的單子從自己手裡給搶過去了，安婷趕緊搶在了前面，“我們建行……一年能拿2.5個億，既然不需要省分行指導我們的工作，有5%就夠了。”
沒辦法，現在的琅琊市，貸款不好放啊，尤其剛剛李信傑的到來和馬春波的那番提示，更是打消了三人心底裡最後的拿一絲僥倖，哪裡還敢繼續糾纏不清？
可林錚卻有些不高興：馬春波要5%，你也敢要5%？安婷你過分了啊，馬春波第一個提出來的這個建議，第一個降價，給他5%那時應該的，可你安婷也想要5%？“5%？安行長，這是不是有點多？”
你給馬春波5%就沒問題，給我5%就多了？可心中的火氣剛冒上來，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就將安婷心頭的火氣給澆的一點不剩，訕笑着連連點頭：“林總說的是，那您覺得……”
“4%吧，”林錚漫不經心的道，“我覺得4%就不錯……於行長，王行長，你們兩位沒意見吧？”
我們的意見大了去啦！可再有意見又能有什麼用？王二江、于濤兩人強忍着心中的肉疼，還得努力擠出一張笑臉來，“林總您說4%，那就4%。”
……
“老闆，後面有輛車一直在跟着咱們。”回去的路上，小丁忽然開口道。
被人跟蹤了？林錚心裡登時警惕起來，連忙扭頭往後看，可後面是長長地車龍，怎麼可能從那麼多輛汽車當中找出一輛對自己不懷好意的車子來？
“能確定嗎？”
“咱們的車子兩輛車之後的那輛桑塔納，那輛車從咱們去吃飯的時候就跟着，現在也在跟着。”小丁淡然開口道。
去的時候跟着，回來的時候還跟着？林錚的表情登時嚴肅起來：不管到底是無意中的巧合還是對方確實對自己抱有敵意，這個時候多留點心總不是壞事。
“你覺得是什麼情況？”林錚向小丁問道，專業的事情，那就要問專業的人。
“還看不太出來，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小丁的語氣中有些焦急，“車子太多了，咱們甩不開他們。”
這話倒是真正的大實話，首都現在已經有了“首堵”的樣子，林錚的這輛車性能再好，可想要在首都甩開一輛桑塔納，那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這已經不是考驗車輛性能的時候了。
甩不開他們……林錚沉吟了一下，“那就做好準備吧，該打就打，不用客氣，我倒是要看看這幫孫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如果對方只有一輛車、四五個人，小丁自然是不怕，哪怕對方身上有冷兵器呢，可小丁身上在美國買的防刺服也不是擺設，這種專供高端安保從業人員使用的防刺服雖然防子彈不行，但如匕首、刀具等普通的冷兵器捅在身上卻絕對傷不了人，和林錚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小丁對老闆的應付能力很放心，點點頭道，“那成，老闆您把那個大扳手給我，那根方向盤鎖你拿着……對了，要不要給李總說一聲？”
小丁的提醒很及時，想到李方平也極有可能遇到這種情況，林錚立刻一個電話打過去，“老李，小丁發現我的車子後面有一輛車子一直在跟着，你小心點。”
“不是吧？”老李被自己老闆的話給嚇得不輕：“這裡可是首都啊，天子腳下，誰敢亂折騰？”
“就是給你打個招呼好有個心理準備，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這裡畢竟是首都，不管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絕對不能鬧騰的太厲害，當天子腳下這四個字是白叫的麼，要是你覺得不放心，乾脆找個好點的酒店住一宿。”林錚淡然的道。
雖然到現在還不是很確定跟蹤自己的那些傢伙是何方神聖，但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跟着小丁學了這麼長時間，不敢說身手有多好，但地痞流氓等閒三兩個還是能夠應付的了……當哥們手裡的這根方向盤鎖是吃素的麼？
“那成，我還是去找個酒店住下吧。”李方平知道小丁的本事，更知道不管自己身後有沒有人跟着，以自己的水平吶是絕對發現不了的，老闆說的沒錯，這裡畢竟是首都，沒有誰敢鬧騰的太過分了，保險起見，自己去找個好點的酒店住下準沒錯。
……
剛掛上電話，小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老闆，那輛車離開了。”
“離開了？”林錚重複了一遍，“什麼意思？”
“剛剛在上一個路口的時候，他們向右拐了，”再說這話的時候，小丁依舊緊皺着眉頭，“可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我覺得咱們最好也去酒店住下。”
對小丁的直覺，林錚選擇了相信，他也認爲最好的做法就是去酒店裡住下，不過最好的未必就是最合適自己的，林錚也有自己的堅持，搖搖頭，林錚道，“不，我們回去。”
“啊？”沒想到老闆竟然堅持要回去，小丁不由得一愣。
“不管這些傢伙是誰，既然他們已經露頭了，那就不要給他們把頭縮回去的機會……想要知道剛剛那輛車是巧合還是有人在刻意針對咱們，直接回去就成了。”
“可是……這可能會很危險。”小丁有些猶豫，作爲一名保鏢，讓自己的老闆處於危險之中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這裡可是首都，咱們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黑燈瞎火的地方，你覺得誰會敢在這地面上動槍？”林錚笑了起來，雪白的牙齒在黑夜中似乎在閃閃發光，“只要他們不敢動槍，你還怕他們嗎？”
也是啊，聽林錚如此說，小丁一愣：老闆說的沒錯，這裡可是首都，沒人敢輕易動槍的，只要沒人敢動槍，那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冷兵器對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那個碩大的開口扳手，小丁輕出了一口氣：管他是誰呢，儘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