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許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沒說什麼。
估計可能黃隊長跟那兩姐妹說了，在之後張謙也沒再接到江雪的電話。
陪着許雯去公司走了一圈，公司人員基本上都知道了楊姐去世的消息，所以他們對許雯的態度都是友好中帶着同情，也有一些之前受過楊姐恩惠的幹部和員工表示了自己的悲痛，並詢問什麼時候給楊姐開追悼會，他們一定會去參加並且會幫忙做佈置之類的工作。
許雯心裡有些暖，她覺得這些跟着自己母親奮戰的老員工都很友善。
張謙卻是在心裡搖頭，這些人有的是真心實意的對楊姐的去世感到震驚和心痛，但也有一部分人對楊姐的去世深感不以爲然，甚至有人還會幸災樂禍。
比如之前一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保潔阿姨，臉上就帶着一絲絲兒漠然的冷笑。
跟公司人員交流了一下公司現狀，然後又給大家說明了一下追悼會的時間和地點，給大家打了打氣，許雯就轉身告辭了。
“我的安生日子到頭了。”許雯開着車，有些悲哀的說，“從此再也不能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學生了。”
“你會比你母親更厲害的。”張謙笑着說：“我看好你。”
許雯笑了。
張謙感覺許雯這個女孩其實外表挺堅強但是內心卻很脆弱，平時看起來都很正常，也經常露出笑容，似乎看不出楊姐的死對她有太大的打擊，但是他知道，許雯會在半夜或者凌晨醒來，坐在客廳裡抱着母女的照片哭上一晚上。
“對人家負責吧。”系統又開始攛掇：“你要是早點放出鬼卒她媽也就不會死了，所以你得負責。”
“我就奇怪了，你最近這是怎麼了，王小美以前跟我在一塊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積極？”
“那是因爲她跟王小美不一樣。”系統的聲音沉了下去，“我總感覺王小美和你在一起的目的不怎麼單純。”
可巧了，就在這時候，王小美打來了電話。
張謙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張謙，你這段時間都幹什麼，怎麼也不知道主動聯繫我一下！”
“這個...這段時間比較忙。”
“那好吧，你忙我就不怪你了。今晚有時間嗎，一起出來吃飯啊！”
“你要敢說沒時間你就完了。”王小美很霸道的補充道。
“幹嘛啊這是。”
“就這麼說定了，時間地點我發給你。”
電話掛了，許雯問：“女的？”
“啊。”
“就是你那個還沒正式挑明關係的女朋友？”
“啊。”
“今晚約你吃飯？”
“啊。”
“那行，今晚我跟你一塊去。”
“啊？”
“替你把把關，你這麼優秀，我要看看她夠不夠格當你女朋友。”
“額”
最後好說歹說，許雯這纔不強要求跟着去了，但是要求一定得送張謙去赴約。
張謙一腦門子黑線，這踏馬和跟着一塊去有什麼區別？他預感到今晚可能要熱鬧了。
下午七點，許雯載着張謙來到了城東夜市。
男女約會嘛，要是約在某某大酒店大飯店那就顯得有點彆扭了。
夜市是個不錯的好地方，這裡有飄香四溢的各種小吃，琳琅滿目的小裝飾品，廉價的衣物鞋帽等等各種令人感興趣的東西，許雯停下車：“那我自己去逛逛了。”
“好，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許雯沒理他，有些不情不願的噘着嘴走了。
“你神經病。”系統罵張謙：“她明明是想讓你帶着一起。”
“那見了王小美怎麼說？”
“還怎麼說？你要願意就兩個都收，要不願意就與其中一個斷絕關係。以前你是沒得選，但現在我推薦這個，不推薦王小美。”
電話響了，是王小美：“你在哪？”
“我在這邊夜市西邊這些賣小吃的小攤邊上。”
“我看見你了！”
兩人匯合，王小美還是那麼漂亮，哪怕穿的普普通通也是魅力四射，可能是因爲人多，王小美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給他一個愛的抱抱，只是興奮的紅着小臉拉着他的手笑個不停。
“我餓了，咱們去吃好吃噠。”王小美拉着他逛了起來。
逛了一會，倆人吃了一些東西，但還是覺得不飽，同時張謙也聞到了熟悉的燒烤味道，於是提議道：“咱們擼串去吧。”
夏天的夜市裡會有一些小型的燒烤攤，張謙看着這些地方就會想到胡老闆的攤子。
剛坐下還沒等點餐，倆人就聽到了附近傳來的喧鬧聲。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
張謙一愣，這是許雯的聲音。
隨後一個粗嗓門就響了起來：“沒事，咱們可以慢慢認識認識，哥也是看你一個人孤單寂寞嘛！”
張謙和王小美循聲望去，果然，那邊的燒烤攤上，幾個光着膀子露着橫肉紋着身的男人正拉扯着一個俏麗的美女，那美女就是許雯。
張謙眉毛立刻立起來了。
夜市從來都是魚龍混雜，正經人很多，小流氓也不少。
看起來許雯是運氣不好正好碰上了喝了酒的小流氓了。
他站起身走向那邊，王小美一拉他：“幹嘛，你認識她嗎？”
“嗯。”張謙說完就大步走了過去。
許雯是一個弱女子，哪裡是這些帶金鍊子的滿身橫肉的傢伙的對手，她氣的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被抽的混混捂着臉，立刻惱了，揚起大胖手眼看就要抽下去了，卻猛地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他惱怒的回頭一看，一個身材高壯的小年輕正一臉怒容的看着他。
“你誰？鬆開！”混混齜牙咧嘴的說，他覺得這隻抓着他手腕的手就像是火鉗子一樣幾乎要把他的骨頭給捏碎了。
“滾。”張謙說完，就鬆開了手。
人是肯定要揍的，但是他不能親自動手，動手就會惹上麻煩。
“我草-尼-瑪的，敢捏我的手？兄弟們給我辦他！”
旁邊三個混混立刻嗷嗷叫着拿起啤酒瓶衝了過來，周圍人都爆發出了驚叫，有人已經拿出電話準備報警了。
“大家都看見了啊，這是他們先動手的啊！”張謙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