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殺氣

在這種情況下,加之樑皓不肯合作,放人已經成了警方唯一的選擇。

當凌傲雪這隻老鼠又要以法律爲武器,給身邊穿着警服的貓們以沉重一擊的時候,看到樑皓從對面走過來。

“咦,樑哥”凌傲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走過來親切搭住樑皓的肩膀:“還沒吃飯吧,跟我走,我的人在鴻福樓擺了桌酒,樑哥想吃什麼儘管說!”

兩個人就這樣親密的走到了一起,形容頗爲曖昧,既像是兄妹,又像男女朋友。

樑皓倒是沒有躲避,很樂於享受與凌傲雪貼在一起走的感覺,但同時也能感受到派出所裡的人正用兇狠的目光瞪着自己。

在這些人的眼裡,樑傲雪是十惡不赦的社會敗類,如果在大街上被人砍死,實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然而樑皓卻保護她,着實也是個人渣,想讓人用唾沫淹死。

樑皓裝作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低聲對凌傲雪說:“我是你的房東,什麼時候成你哥了!”

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出了派出所,門外停着十餘輛轎車,每輛車子前面都站着好幾個人。這些人一看到凌傲雪,立即迎上來問候道:“老大,還好吧!”

“你們都給我聽着!”凌傲雪拍拍樑皓的肩膀,提高了聲音,對所有人宣佈道:“以後,樑皓就是我哥,你們見了他,就要像見了我一樣!”

紅海幫的人立即齊聲答應道:“是!”

凌傲雪拉着樑皓的胳膊,一起坐進了一輛灰色寶馬,然後才告訴樑皓:“我都聽說了,雷子們想要拘我,你堅決不肯合作!”

凌傲雪的消息實在夠靈通,發生在此前不到半個小時的事,此時竟然已經完全掌握。這說明她在警方是有內線的,樑皓估計當時自己如果同意和警方合作,那麼凌傲雪現在的態度就不是這樣親熱,而是會安排上一大幫人排着隊砍自己。

“沒什麼。”樑皓聳聳肩膀,淡淡地說:“我只是實話實說,當時確實是你被人追殺!”

“對,我是被人追殺!你完全可以不管,但是卻站出來幫忙!”

“我是怕你出事,不想少收房租!”

“你可不像是一個缺那點錢的人!”凌傲雪微微一笑,側過頭看着樑皓說:“你這份義氣,我記下來了!”

樑皓很想問問,凌傲雪是不是會因此多付些房租,但是轉瞬一想,樑皓覺得凌傲雪最好還是儘快搬走,否則說不定還會帶來什麼麻煩:“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繼續住在我那裡也不安全了,是不是應該”

“不用替這個心,李逾和他那幫人,不久之後就會煙消雲散了。本來我們還手下留情,在今天這件事情之後,乾脆就和李逾算總賬。”凌傲雪誤以爲樑皓是在爲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於是打斷了樑皓的話:“我在你那裡住的很開心,本來只是短租,現在打算長租!”

樑皓咧了咧嘴:“你沒家啊?”

“有啊,但我不太願意住家裡,住在外面多自由啊”凌傲雪顯得有些不耐煩,擺擺手說:“其實我早就想出來住了!”

聽凌傲雪這句話裡的意思,倒好像平日在家裡很受約束,樑皓沒想到黑社會家庭的家教也可以很嚴格,愣了一下才提醒道:“你可以買房子啊!”

“買房子的事,再說吧!”頓了頓,凌傲雪補充道:“不過自己住雖然自由,倒是也有點寂寞,你這裡人多,可以陪我玩!”

樑皓很想告訴樑傲雪,公寓裡的人都沒辦法和她玩到一起去,因爲她會帶壞天真無知的陳夢瑤,讓已經很壞的林熙蕾變得更壞,還會激發出豬頭濤的色心。只有沈蓉似乎很適合和她混,只可惜兩個人從來沒說過話,好像都還沒有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撈偏門的。

所以樑皓非常想告訴凌傲雪,公寓這裡沒人適合陪她玩,最好還是她搬出去自己玩。不過這句話顯然不能直接說出來,樑皓正考慮措辭怎樣能技巧一些,凌傲雪突然說:“到了。”

凌傲雪絲毫不顧及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拉着樑皓的胳膊下了車,然後又拉着樑皓進了鴻福樓。正如她所說,鴻福樓裡擺好了酒宴,已經有三十多人在場,都是些滿身帶着煞氣,一看便知是社會人物的傢伙。

龍哥也在場,一見到樑皓立即說:“來,請坐,今天這桌酒有兩個目的,一是給我們老大壓驚,二呢,就是向你表示感謝。”

龍哥倒是個實在人,直截了當就把目的說了出來,這讓樑皓多少有些放鬆,因爲看起來對方沒有拉自己入夥的意思。

樑皓不想當黑社會,有些擔心凌傲雪發現自己是個人才,起了求賢的心思。她這種人要是想這樣做,絕對不會像劉備那樣呆着沒事跑到諸葛亮家窮磨嘰,而是會像對徐庶那樣,想方設法由不得人不答應。

幸運的是整個酒席上都沒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紅海幫的老大們只是輪番過來敬酒,然後連聲感謝樑皓所做的一切。樑皓的酒量雖然還算不上海量,卻也匪淺,勉強沒有被管醉,酒宴結束時仍感到有些暈頭轉向。

凌傲雪親自開車把樑皓送回公寓,然後說:“我今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回去住了,就送你到這!”

“再見。”樑皓點點頭,目送着凌傲雪離去。

整個酒席其間,凌傲雪都沒喝酒,一直在和幾個老大模樣的人竊竊私語,像是在商量着什麼。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雖然已經漸入夏天卻還是有些涼,一陣微風吹來,讓樑皓感到一陣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樑皓繫上了外套的鈕釦,剛要走進公寓大門,突然發覺這股寒意似乎不是溫度降低造成的,而是一種潛藏的危險所帶來的。

在荒島上的那些次磨練,讓樑皓養成了對潛在危險的敏銳察覺能力,樑皓很快就發覺,這股寒意與白天時的那種一樣,可以用《武林外傳》裡燕小六的口頭禪來形容:“有殺氣!”

樑皓的心裡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酒勁登時就醒了,也就在這一個時候,一個黑影出現在樑皓的眼前,隨即悄無聲息地撲來。

這道黑影的動作非常之快,雖然是正面而來,但凡是反應速度稍慢點的人,都來不及採取任何措施。他的動作帶起了一股勁風,人還未到就吹在了樑皓的身上。

樑皓急忙向旁邊躲去,同時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發現對方有着一張陰冷的面龐,冷得讓人一看就想打哆嗦,一雙不大的眼睛放射出兇猛歹毒的目光。

“是李逾!”樑皓心中一驚,急忙作出反擊,身體向下一蹲,伸出右腿向李逾掃去。

常言說“到”,樑皓在白天剛聽說李逾這個人,並被警告李逾可能來找麻煩,結果在晚上就遇到了李逾。這讓樑皓感到很鬱悶,皓月地產公司自成立之後,就有很多人說這家企業將來會大有作爲,結果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樑皓仍然只是一個房東而不是地產商。

見樑皓的腿踢了過來,李逾並沒有出招的意思,這是要根據樑皓的反應後發制人。樑皓意識到時已經晚了,李逾跳起躲過掃堂腿,接着側出左肘搗向樑皓的面門。

樑皓急忙向後撤身,勉強沒讓李逾擊中,但竟然仍感到有些隱隱作痛。

李逾見一招落空,左肘並不收回,而是突然放平,用拳背砸向樑皓。樑皓側頭躲過這一拳,左臂伸出摟住李逾的左臂,右拳閃電般擊向肘關節。

李逾卒不及防,只聽“啪”的一聲,肘關節被打了個正着。樑皓沒有收拳,而是化拳爲掌,用力向關節的反方向推去,用出了最拿手的斷骨功。

一般人對“斷骨功”這個詞的瞭解,多是來自一部很有名的泰國電影,其實這並非是泰拳專有的功夫,很多格鬥流派都有,只不過有個更加正式的稱呼叫“反關節技”

真正的斷骨功比電影裡描寫的要更強,因爲電影演員即令擅長格鬥技術,也是那種侷限於規則之內的,注重表演性而非實戰。那些真正可以致人傷殘的招數,在比賽和表演中嚴格禁止使用,所以很少有人去專門修習,除非需要以殺人爲職業。雖然電影可以通過特技彌補這一不足,卻仍表現不出真正的殘酷,而樑皓卻能充分表現出來了。

因爲反關節技可以癱瘓對手卻不殺死,所以樑皓的教官在當年曾予以着重訓練,因爲現在社會不是武俠小說裡的環境,殺人不是很隨意的事情。

樑皓的這一拳讓李逾痛得呲牙咧嘴,然而後者的反應能力絲毫沒受到影響,他把胳膊一轉,讓樑皓用力的方向變成了關節的正方向,然後猛地將胳膊抽了回來。

由於這一下用力太猛,李逾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樑皓藉機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因爲這一腳與李逾身體運動的方向是一致的,所以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加速了李逾後退,李逾最後無法穩住身體,“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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