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史蒂芬嘆了一口氣，拿起法杖敲了敲蛇髮女妖的側臉，緩緩道：“你就這麼想死嗎？”
想死？
誰他媽會想死啊！
如果能好好活着，誰會想去死呢？
蛇髮女妖聞言不由怔了一下，微微擡起頭凝視着史蒂芬嘲諷道：“說吧！邪惡的巫師，你有什麼陰謀？我是不會再上當的！”
“陰謀？”史蒂芬歪着腦袋看了看地上的蛇髮女妖道：“你都被摁倒在地上拿着法杖抽臉了！”
“我對付你還需要用什麼陰謀嗎？”
聽到史蒂芬的話，蛇髮女妖妖異的臉龐上頓時有點悲憤，更加讓她感到悲憤的是她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
但魔物娘是不會輕易認輸的，於是她倔強地仰着腦袋死鴨子嘴硬道：“該死的巫師！要殺就殺，你們總有一天會爲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呵呵。
史蒂芬笑了笑，拿起法杖在蛇髮女妖左邊臉上也輕輕抽一下，緩緩道：“打了這麼久，你還沒發現我們跟囚禁虐待你的巫師不是一夥的嗎？”
“難道說你是瞎子？”
“對哦！忘了你還真的是個瞎子！”
聽到史蒂芬的話，蛇髮女妖頓時有些表情激動了起來，而她剛剛掙扎着想要扭動，一絲熵之奧火便沾到了她的身體，頓時蛇髮女妖又劇烈地抽搐顫抖起來。
“啊！！！……”
蛇髮女妖如今對於熵之奧火充滿着恐懼，看着懸浮在史蒂芬身體四周的六團火焰，咬牙切齒道：“所有的巫師都該死！”
史蒂芬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地表情，悠哉悠哉道：“那也有非常該死，一般該死和比較不該死的吧？”
“沒準我們就是不該死的那種呢？”
蛇髮女妖被史蒂芬繞得有點暈了，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跟她刷嘴皮子，她早就把人變成石頭人了。但今天她遇到了一個更狠的，不但沒辦法反駁對方，稍微反抗一下還被對方摁在地上摩擦。
“我承認這個世界的巫師確實有點操蛋。”
史蒂芬聳了聳肩道：“但要說全部都該死那就過了。最多也就是一半的人是該死的吧。另外一半人完全是因爲環境變成如此。”
“我是個偏中立的人。”
“所以全部該死這種言論就太過了，有點地圖炮的嫌疑，最多就一半巫師是該死的，另外一半人裡面還是有不少不怎麼該死的。比如說我，以及我認識的不少的巫師，他們雖然偶爾會拿魔物做點試驗煉製魔藥，但是這都是很正常的，你們魔物裡面還有很多吃人的，對我們來說不一樣也是該死的嗎？”
“做人不能這麼極端。做魔物也是一樣的。”
“難道我要因爲很多魔物都是壞的，就認爲所有魔物都該死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拿起法杖點了點蛇髮女妖的腦袋，繼續道：“挖掉你眼睛的是死亡泥沼的黑巫師，把你囚禁在這裡的也是他們。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們的麻煩我是不管的，但是你把我們的人變成了石頭，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就像你說的。”
“每個人都需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現在。”
“應該輪到你付出代價了！”
史蒂芬看着表情有點茫然，似乎是被自己的道理繞得有點懵的蛇髮女妖，緩緩道：“如今。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是我殺了你。”
“用你的生命作爲你所做一切的代價！”
一絲殺意浮現。
熵之奧火懸浮在了蛇髮女妖的身體四周，彷彿是史蒂芬只要稍微意念一動，她便會被熵之奧火徹底淹沒，想到那刺入骨髓的劇痛，即便是蛇髮女妖也不由顫抖了起來。
史蒂芬的殺意只存在了一瞬間，接着他便道：“第二個選擇，便是你爲自己所做的一切贖罪。”
“而其中最重要的罪責便是冒犯並襲擊了我，你挑戰了一位傳奇鍊金術師的威嚴，也必將爲此付出代價！按照我以前的習慣，應該是把你做成活體標本放在實驗室裡面的，不過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我好像脾氣反而比過去好一點了。”
“所以我會給你一個比較寬容的懲罰。”
“一份奴役契約。”
“你作爲我的僕人爲我服務二十年的時間，二十年後我會給予你自由。這份冥河契約你應該認識，既然你是魔身蛇髮女妖，想必已經自動獲得了高階魔物傳承的一部分知識。”
活體標本。
雖然不知道這是指什麼，但蛇髮女妖還是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史蒂芬平靜地注視着她，那目光沒有絲毫的同情，相信只要她選擇第一個的話，那些環繞在身體四周的奧火便會瞬間把她變成焦炭。
蛇髮女妖沉默了下來。
史蒂芬給出的選擇並不仁慈，要麼去死，要麼變成奴僕，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要活着？
還是要自由？
如果活着還有可能重新擁有自由，但死掉的話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蛇髮女妖緩緩地擡起頭來，凝聲道：“我可以接受這份契約成爲你的奴僕，但是你必須保證我擁有復仇的權力！”
“我要殺了他們！”
“把他們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還給他們！”
一股刻骨銘心的仇恨。
也許正是因爲這種仇恨，眼前的蛇髮女妖才能突破傳奇的界限，不但獲得了石化靈氣的能力，還在失去雙眼後跟蛇發連接到一起恢復視覺了。
仇恨的力量。
這股力量比愛的力量更容易獲得，因爲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容易多了。
史蒂芬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緩緩點頭道：“可以。”
“你擁有對黑巫師復仇的權力！”
讓我來看看仇恨的力量可以讓一個魔物成長到什麼樣的程度吧！仇恨已經讓你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異，也許正是因爲這樣那些黑巫師纔沒有在挖掉眼睛後殺死你吧？
“我接受契約。主人。”
蛇髮女妖掙扎着爬了起來，主動讓額頭靠近了那由靈魂之力構成的契約印記，伴隨着一道靈魂烙印留下，眼前蛇髮女妖的額頭上多出來了一個閃電般的淡金色徽記。
隨着契約成立。
史蒂芬收回了四周的奧火，緩緩道：“你叫什麼名字？”
………………
（ps：一個名字卡了浮屠一個多小時，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