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史蒂芬從冥想中醒來，睜開眼睛道：“既然已經來了，爲何閣下還不現身？”
一道若有若無的輕笑聲響起。
隨後在窗外浮現了凜冬女巫的身影，她穿着一襲雪白色的巫師法袍，長袖飄飄宛若午夜遊蕩的幽靈魅影。
她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注視着史蒂芬道：“你果然不簡單。”
史蒂芬緩緩站了起來，表情很平靜道：“你半夜跑到我這裡來就是爲了說這個嗎？”
凜冬女巫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搖頭道：“當然不是。從你來到五環高塔時，我就已經在注意你了。直覺告訴我在你的身上隱藏着什麼秘密。”
“果然。”
“很快我就發現了一點問題。”
史蒂芬聞言表情略微有一絲變化，沉聲道：“什麼問題？”
凜冬女巫自信道：“你也是黑巫師出身吧？你騙不了我！雖然你竭力隱藏自己的身份，但還是露出來了一些蛛絲馬跡。”
“你很聰明。”
“隱藏跟黑巫師的關係有助於你在五環高塔的晉升。”
黑巫師？
原來她一直認爲自己過去是黑巫師？
不過想來也正常，哪怕是凜冬女巫的腦洞再大也想不到史蒂芬是來自其他的宇宙空間，直接是穿過時空亂流到達這個世界的。
這已經超出了她的知識閱歷。
既然對方有了自以爲是的想法，那麼史蒂芬自然要配合對方，他很快進入了表演狀態，聲音略微有點緊張道：“你想要什麼？”
凜冬女巫臉上露出來一絲滿意的笑容，緩緩道：“放心。”
“我沒有惡意。”
“要不然也不會幫你進入議會。”
“相反，我個人是很支持你的，甚至以後協助你成爲占星臺的首席巫師都可以。因爲我也是出身黑巫師的關係，哪怕是我比維克多紅袍巫師更早晉級傳奇，也不可能取代他成爲元素池的首席巫師。讓你進入學院的權力階層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甚至如果你未來有足夠野心的話，我並不介意助你成爲五環高塔的執掌者！”
史蒂芬笑了笑，沉聲道：“別告訴我你幫我這麼多就只是爲了獲得我的感激？直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凜冬女巫輕輕一擡手。
關閉的窗戶便自動開啓，她直接走入了房間內，四周打量了一下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緩緩道：“那好。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
“你跟死亡泥沼的那位閣下是什麼關係？”
死亡泥沼？
史蒂芬表情略微有點錯愕，但隨即臉色微變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凜冬女巫眸光微亮，似乎史蒂芬的表情印證了她的推測，她自顧自道：“那位閣下自從露面一次後便再也沒有現身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他是救了虛大師的。而虛大師跟你的關係似乎很好，甚至連羽蛇神的神性精魂都願意送給你。”
“如果你說你跟那位閣下沒有關係！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一想到那震撼天地的恐怖法術，想到那升騰起的巨大蘑菇雲，凜冬女巫絕美的臉龐上便微微浮現起一抹詭異的潮紅，她神情漸漸激動道：“那個法術！……”
“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如此震撼如此美麗的法術！……”
“它的破壞力是如此驚人！”
永恆熾陽？
難道她的打算是想要學習這個禁忌法術？
史蒂芬臉色微變，注視着眼前的凜冬女巫沒有說話。
“那位閣下也是黑巫師吧？”凜冬女巫飽滿的胸部微微起伏，情緒漸漸平復，表情也重新變得清冷，淡淡道：“這麼恐怖的法術只有黑巫師才能研究出來。哪怕是一直到現在，死亡泥沼的可怕輻射場依舊沒有消散，這種擁有嚴重污染性的法術也只有黑巫師纔會研究。”
“你以爲就我一個人會猜測那位閣下的身份嗎？”
“自從死亡泥沼的事情發生後，五環高塔便開始嘗試跟黑巫師進行接觸。你覺得五環高塔突然跟打了上千年的黑巫師坐下來談判是爲了什麼？”
“這個時候你還要對我隱瞞自己跟那位閣下的關係？”
不會吧？
學院能夠坐下來黑巫師談判的原因居然是因爲自己施放的那個法術？
史蒂芬表情遲疑了很久，方纔緩緩道：“他是我的老師。”
“另外他不是黑巫師，他是一位偉大的大奧術師。你如果去圖書館仔細翻閱古籍的話，應該能夠知道這個身份所代表的意義。”
大奧術師？
居然不是黑巫師？
凜冬女巫表情略微驚訝，但隨即興奮道：“我能見一見他嗎？”
史蒂芬居然是那位閣下的弟子。
難怪他只是莉安娜女巫的記名學徒！而不願意正式拜師掛在妖精女巫的名下！
難怪他晉級速度這麼快！
難怪虛大師會把羽蛇神的神性精魂交給他！
難怪死亡泥沼的事情發生後這位神秘的閣下會出手幫忙！要知道當時史蒂芬和虛大師都在死亡泥沼附近！
所有的線索都彷彿連了起來，凜冬女巫思緒瞬間豁然開朗。
“不行。”史蒂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沉聲道：“老師正在閉關休息。”
閉關？
休息？
一想到死亡泥沼那個恐怖的法術，凜冬女巫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麼可怕的法術施展起來肯定是需要代價的，恐怕那位閣下當時也受傷不輕，這麼說起來現在確實不是見面的好時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凜冬女巫思考了一下，方纔輕聲道：“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有那麼一位厲害的老師還前來五環高塔學習。不過你在學院裡面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找時間安排我跟那位閣下見一面。”
史蒂芬表情猶豫遲疑，好半天才道：“我可以試試。”
“老師不喜歡跟外人打交道。”
“而且他的脾氣很古怪，基本上生人勿進，我也不保證一定能成功。至於我來五環高塔的原因，那是因爲大奧術師的道路並不適合我，老師說五環高塔內有我需要的知識。”
凜冬女巫略微點頭道：“原來如此。”
不明覺厲。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翻閱一下古籍查一查所謂的大奧術師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