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靖康之始

饒是楊天啓有所預料,也沒有想到,僅僅一晚上,溫度下降到如此厲害,竟然讓汴河結冰了。

汴河的冰面上,來來往往行走不少人。候管家小心翼翼伸出腳,慢慢試着朝前走,輕緩重跺了幾腳,見沒事,喜道:“老爺這冰真的結實,真的能夠支撐人哩”。

楊天啓搖頭一笑,不動聲色釋放神識偵查四周。一翻下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呼呼,看來自己多慮了,確實是局部性氣候”楊天啓全身放鬆下來。

……

時間緩緩流失,一眨眼三個月過去了。這三個月當中,楊天啓深居簡出。大多數時間不是修煉,就是培育藥草,練就丹藥。

這期間修爲進步最快不是他楊天啓,而是那個好吃懶惰的皇蚓。在充足丹藥的供應下,皇蚓修爲可以說一日千里。

本就小的身體,更加顯得迷爾版。不過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現在皇蚓的速度,三個他也趕不上。

這一點讓楊天啓頗爲苦悶。以後,這廝尾巴還不翹上天了。

地龍的身體也越加凝實。令楊天啓奇怪的是,地龍身上竟然長出複雜的字符。這些字符千奇百怪,他也研究一番,卻看不懂。

“吱呀”一聲,門開了。

恩,今天的太陽真不錯啊。看着院子裡光禿禿的樹木,楊天啓知道,現在是真的入冬了。

“快點!啪!”

“大郎!大郎!”

“敢阻攔官軍,找死!”

“啊!”

院子外傳來噪雜的聲響,楊天啓眉頭大皺。這三個月,他基本上沒出去過,外面情況一無所知。

正要出去時,候管家氣喘呼呼跑了過來:“老爺,不好啦,不好啦,金軍圍城了!金軍圍城了!”。

大冬天的,候管家一隻鞋不知道飛哪去了。待看到一直未露面的老爺出來了,候管家鬆了口氣,面色卻蒼白:“老爺,這次完了,徹底完了,京城被金軍圍個水泄不通,連一隻鳥也飛不出去。金軍放言。一旦破城,將進行屠城……老爺,這……這如何是好啊?”。

聽到這裡,楊天啓豁然一驚。這纔想起來,歷史的靖康之恥,馬上就要來臨了。

“老爺,現在外面全亂了,官軍到處抓壯丁。今日已經有兩批亂兵衝了進來,送些銀兩,好不容易纔打發”說到這裡,候管家一陣後怕。

任何時代,戰亂時,倒黴的永遠是平民百姓。縱使他們這樣的大戶,也不能倖免。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援軍進來了!南道總管張叔夜勤王軍進來了!”

“駕!駕!”

“閃開!閃開!”

一陣慌亂腳步聲過去。候管家臉上泛起一絲紅色。這時外面又傳來急促的聲音。

“不好啦!”

“不好啦!郭京敗了!敗了!”

“外城破了!”

“啊”

外面隨即一陣陣轟隆隆混亂、慘叫聲。候管家,臉色又變得蒼白,語無倫次:“老爺,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外面的金軍,個個青面獠牙,殺人不眨眼”。

楊天啓拍了拍候管家肩膀,正要安慰,這時,大門卻傳來“梆!梆!”的急烈敲門聲。

“開門!”

“快開門!”

“官軍徵集糧餉,再不開門,我們就放火把你們房子燒了!”

候管家聞言,臉色又是一白,腳下踉蹌,差點跌倒。

門後三四個家丁,冷汗淋淋,死死抵着房門。劇烈的撞擊,使得他們肩膀震得發麻疼。

“嘎嘎,弟兄們,上面!”一個扎着頭巾漢子,嘴裡含着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爬上牆頭,跳進院子。

“轟隆”一聲,心裡素質差的家丁,再也忍不住,撒腿就往後跑。呼啦一下,十幾個混混打扮的漢子,提着五花八門的刀棍,嗷嗷叫,滿眼放光衝了進來。

看到這裡,候管家兩腿發軟,身體搖搖玉墜。院子內丫鬟、家丁猶如驚弓之鳥四下逃竄。

儘管如此,候管家卻強撐着護在楊天啓的前面。見到這裡,楊天啓內心暖暖。

前面一個漢子,二話不說,滿臉猙獰,舉起明晃晃的刀刃,朝楊天啓劈砍過來。候管家嚇得閉上眼睛等死。

候管家,覺得眼前一陣風颳過,耳邊不斷響起慘叫聲。僅僅三秒!三秒!

候管家小心翼翼睜開眼睛,驚呆了。

他的老爺沒事,反倒是那些闖入進來,趁火打劫的混混,個個死於非命。不是腦袋被踢爆了,就是胸口被踹穿了,臟器撒了滿地。

如此血腥一幕,候管家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楊天啓正攤手在一個混混的腦顱上。

楊天啓手腕一動,咔嚓一聲,混混脖子被強行擰斷。他面色冷峻,釋放神識偵查。

“老爺,老爺,你……嘔”候管家掐着脖子。

眼前這一幕,不僅候管家看見了,四處逃跑的丫鬟、家丁也看見了。他們眼裡有震驚,有害怕,更有慶幸。他們沒有想到平時在他們眼裡稱之爲“大善人”的老爺,會有如此兇狠和厲害的一面。

頃刻間,十幾個人斃命!而且看起來很輕鬆的模樣。

眼睛微凌,楊天啓大手一揮,旋即遠處假山,被強行整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寬大封閉場地。如此詭異一幕,衆多家丁,丫鬟嘴巴快張裂了。

忽然,他們覺得身體莫名一輕,驚恐的發現,整個身體莫名騰空起來。

“譁”

一羣人摔落在那個假山空蕩裡,滿是驚恐:“你們呆在那裡暫時避險,我去李家把他們接應過來……”。

楊天啓眼睛轉移,想要把其他人也轉移進去。這時,候管家急道:“老爺,帶上我們,我們……我們或許能夠幫上些許忙”。

“對,老爺,老爺,我也跟你去”

“我也去”

四個稍微強壯的家丁要求跟去,加上候管家有五個。看到幾人眼裡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楊天啓搖頭一笑:“好吧,候管家,你們挑幾把趁手的兵器帶上,跟着我”。

“哎”候管家面色開始有些泛紅。在他看來,跟着老爺決計沒有什麼危險的。老爺的身手達到了,他們完全難以想象的範疇,或許老爺是……

出了府門,向右直走上兩百米,再右拐彎,這才見識到什麼是兵荒馬亂。抓壯丁、搶劫、打砸,更有流氓地痞趁機揩油調戲良家婦女。

孩童哭聲,老人慘呼抱着被抓丁的兒子……

楊天啓眉頭大皺。候管家帶着四個家丁,拿着明晃晃的刀,緊跟着老爺。或許知道自家老爺武功強悍,一個個竟然底氣十足起來。

走了約莫半小時,楊天啓主僕一行人了,來到李府門前。

“賊人,放開我爹孃!要不然我到府衙告你們!”

“哈哈,小娘子,快快束手就擒吧,如今兵荒馬亂,金人已經攻破外圍城牆,馬上內城也會破,到時侯,完全是金人的天下。爺跟外面的金人有門路。跟了爺,爺包你吃香喝辣”

“無恥!”李玉清俏臉氣的鐵青。

“哈哈”一羣兵丁打扮的漢子,拿着刀具圍着李玉清。這個李小娘子甚是厲害,已經放倒了他們四五個兄弟。

聽到外面的動靜,領頭漢子忽然狠聲道:“數到三,你再不束手就擒,就先宰了他!”。說話之間,刀狠狠壓在李父的脖子上。

李父面色發白,儘管處於危境,此時倒也硬氣:“玉清,你自個逃去,不用管爹孃”。

看到父母脖子,流出鮮血,李玉清銀牙緊咬,絲絲血跡從嘴裡流了出來,憑添異樣的美:“噹啷”一聲,劍掉落在地。

領頭人面色一喜,大手一揮:“上……”。

然而話沒後說完,身體忽然高高拋起,撞向幾十米開外的假山上,腦漿迸裂,瞬間斃命!

“嘭!”

“咣噹!”

“咔嚓!”

“啊!”

簡單而又高效。衆多兵丁紛紛斃命。楊天啓像一陣風來到李玉清身邊:“你沒事吧”。

李玉清愣愣看着從天而降的楊天啓。完全被楊天啓出手鎮住了,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李父捂着脖子,連忙過來:“多謝壯士救命之恩,嗯?楊郎君?”。

楊天啓笑道:“李伯父,現在外面兵荒馬亂,非常不安全,你們去我那裡待一陣”。

楊天啓朝候管家招手。候管家連忙來到李父面前攙扶:“老爺”。李父一看,這些人都是從李府上出去的,倍感安全。

“好!好!好!”驚魂未定的李父連連應承。剛纔楊天啓的表現,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撼,也給了他們極大的安全與信任感。

李府上死傷不少人。就連一向活波的李玉清貼身丫鬟青蓮,胳膊也鮮血淋淋,臉色極度蒼白,身體搖搖欲墜。

楊天啓快速在其身上點了兩下,血不流了,臉色也竟然紅潤起來。如此一幕,看的衆人目瞪口呆。

“多謝老爺”青蓮滿眼霧氣。楊天啓到是沒在意。

“你們都出來,把兵器拿着跟在後面”楊天啓大手對着四周一探,四周藏匿的家丁和丫鬟,悉數被攝了出來。

如此手段更是把衆人震得不輕。李玉清一雙漂亮的美眸死死盯着楊天啓。李父則兩眼放光看着楊天啓,然後又看着女兒。

就這樣,一大羣李家之人,拿着重要細軟,跟在楊天啓身後,急急忙忙朝楊府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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