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要把這個試驗基地毀了,雷德也要付出代價。
同樣的,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並不能見光,一個月前的戰鬥讓他明白,現在在美國尋找自己的不只是利劍組織,還有別的部門,自己如果馬上行動就正中了這些人的圈套。
所以,他只有等,只有耗,耗得他們失去耐心,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後,就是自己動手的時候。
以歐陽振邦的想法,他還要停半月才動手的,他對這樣的潛伏很有耐心,這是一個軍人,一個優秀軍人的必備條件,失去耐心只能讓自己更快的送命,他不想送命,他只想要雷德那些人的命。
而且直到現在,他都沒跟蘇林聯繫過,也完全沒想過自己如果做成了這件事自己該如何撤退。
也許做成後就是長達一年的潛伏,也許是馬上逃走,但這件事是必須要做,沒有一點折扣。
白天已經有人冒充警察來找自己了,歐陽振邦明白,這裡已經不能住了,該動手了。
歐陽振邦並不知道楊洋被人綁架的事,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等這麼久。
拿起鏡子前的一把剃刀,把頭皮又颳了一遍,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兩把槍還躺在箱子裡。
換上一雙叢林戰靴,扎腿迷彩服,上身光着膀子套上一件迷彩外套,然後拿起槍,歐陽振邦開門出去。
悄悄出了小旅店,向雷德別墅方向看了看,歐陽振邦非常堅決的大步走去。
就在歐陽振邦走向雷德別墅的時候,陳紅彬和兩個雪狼隊員下了飛機,三人下機直奔唐人街,目標是李記華國菜。
而與此同時,李記華國菜館內。
王尚修照例躺在自己的竹藤椅上喝着自己的茶,外面幾個食客吃着飯,裡面檯球廳有五張臺子被人用着,整個菜館很正常。
門外走來幾個美國人。
來者一共是五個人,一個黑人在前,後面是四個白人,王尚修睜眼看了下黑人那張剛硬的臉就嘆了口氣,他明白,自己躺着喝茶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黑人帶着四個手下坐下,打量了下菜館內部結構,對着前來招待的人一笑:“我需要那位老先生親自過來招待!”
侍應生顯然不知所措,但黑人面色馬上一沉:“別裝聽不懂我的話,也不要裝驚慌失措,你敢亂動我馬上就開槍!”
侍應生看着黑人放在腿上的手,手裡端着一支發着銀光的槍,自己藏在盤子下的手始終沒敢出來,那隻手上,拿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王尚修從椅子上站起走向黑人:“拉夫將軍,不要嚇到我的侍應生!”
黑人一笑收起了槍:“王先生,多年不見,想不到你依然在美國!”
王尚修坐在黑人對面:“我最不願看到的就是你,說吧,有什麼事!”
拉夫從手下人手裡接過一疊資料扔在桌子上:“我需要知道這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王尚修看了看紙上歐陽振邦的照片,面帶驚奇:“他是個日本人嗎?他跟我有關係嗎?”
拉夫一笑:“一個半月前,他來到你這裡,時間是晚上……
拉夫把歐陽振邦來菜館的時間說了出來,幾點幾分進來,幾點幾分出來,時間絲毫不差,看來拉夫掌握了相當多的資料。
王尚修毫不慌亂:“我這裡每天來的東方人多了,但你不要指望我把每個人記住,我仍然不明白他就算來過,怎麼就跟我有必然的關係了?”
兩個老傢伙不動聲色的交鋒着,全都帶着微笑,但談話的內容就不是那麼好笑了,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了。
正在這時,門外又走來三個人,正是陳紅彬和自己的兩個隊員。
三人進來不動聲色的坐下,穩穩看着微笑談話的兩個老人。
而這時,歐陽振邦已經靠近了雷德的別墅。
他是繞了個大圈子,這裡指不定布了多少的陷阱,歐陽振邦深深明白自己這次來的危險性,經過上次,他相信,雷德一定加強了防守。
別墅後面一條直徑不超過十五公分的硬朔料的管子從樓頂垂下,別墅後面共有五條這樣的管子。
把槍背在身上,歐陽振邦兩手抓着光滑的管子,兩腿蹬在牆上向上邊攀爬。
十幾分鍾後,歐陽振邦縱身一躍,身子輕飄飄的落在了樓頂上,單手撐地,靜靜聽着動靜。
菜館內。
拉夫後面的四個人已經非常緊張了,因爲拉夫和王尚修已經開了對吼。
“王先生,你們出不了美國,把他交出來,我當沒來過!”
“拉夫將軍,你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間菜館?”
王尚修毫不相讓。
拉夫怒極,後面一個手下已經忍不住了,伸手拔槍,槍還沒拔出來,一支筷子就射在了他的手上,從手背進入,從手心透出來,疼得這人直吸冷氣。
拉夫轉頭一看,陳紅彬拿着一根筷子悠然自得的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搗着。
拉夫轉頭看着王尚修:“你們出不了美國!”
“拉夫將軍,證據,拿出你的證據再來抓我!”
拉夫哼了一聲,帶着四個手下出門,出門就說道:“控制這裡,不準備任何人進出!”
他們剛出去,陳紅彬就跳到了王尚修面前:“雪狼陳紅彬,這裡有後門嗎?”
王尚修點頭,陳紅彬從身上抽出槍,拉着王尚修就走:“王先生,這裡不能呆了,你要先回國!”
王尚修跟着陳紅彬穿過後面的檯球廳,打開一間小鐵門說道:“你們快走,賓夕法尼亞,所有的事會在賓夕法尼亞找到答案。”
陳紅彬驚訝的看着王尚修:“你不能呆在這裡了,這裡不安全,你必須回國!”
王尚修笑了:“我都這麼老了,他們能怎麼樣?而且他們沒有證據,就算抓了我也沒什麼,一輩子囚禁?呵呵,你們快走!”
陳紅彬也不是矯情之人,三人穿過鐵門,在夜慕的掩護下匆匆離開。
王尚修則關上鐵門,快步回到前堂,仍然坐在椅子上喝茶。
歐陽振邦摸着樓頂小間上掛着的一把鐵鎖,咬牙一扭,‘嘎迸’一聲,鐵鎖被扭開,歐陽振邦閃身下樓。
小樓裡異常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悸,從三樓到一樓,歐陽振邦沒遇到一個人。
但歐陽振邦有種怪異的感覺,他感覺有人在暗外看着自己,他感覺這平靜下蘊藏着巨大的危機。
靠着一樓的牆壁,歐陽振邦突然彎腰向前滾動,一把鐵錘對着他的後背就砸了過來。
翻滾躲過,歐陽振邦轉身已經把檢取在了手中。
牆壁向外翻,無數個荷槍實彈的戰士走了出來,最後,雷德笑眯眯的跟了進來。
“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會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久,你算是很有耐心了,時間對一個老人來說非常寶貴,但付出總有收穫,看到你來,我這一月沒有白等!”
雷德臉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鼻子也恢復了,看不出一點傷痕。
歐陽振邦嚴肅的看着戰士們,這些戰士面色冷峻,完全沒有一點表情,全都是殺戮機器。
果斷端起槍,歐陽振邦把槍口對準了戰士。
“我勸你還是不要開槍,你只有有限的子彈,而我這裡,卻有着無數把槍和無數的子彈!”
回答雷德的是歐陽振邦手中槍口的怒吼,子彈從槍口中****而出,子彈如潑風一樣灑向戰士。
雷德沒想到歐陽振邦竟說開槍就開槍,根本不帶一點的猶豫,罵了句該死的,雷德躲在了戰士身後。
後腦突起風聲,偏身舉槍,鐵錘狠狠砸在歐陽振邦的槍身上,看着槍身變彎,歐陽振邦暗暗驚歎這人的力氣。
轉頭看清了這人的臉,這不是在東方明珠讓查妍喝酒的傢伙嗎?看來他果然是雷德的人。
喬治邪惡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還記得一個半月以前被歐陽振邦搗斷的鼻子仇呢。
手中槍的子彈也射光了,歐陽振邦把槍扔在地上,然後惡豹一樣撲向了喬治。
歐陽振邦也看出來了,這雷德想要一個活着的自己,這些人也是投鼠忌器,這些人根本不會開槍,所以,他纔會撲向喬治。
喬治是早想跟歐陽振邦打一場,上次在東方明珠他有任務在身,等於是硬捱了歐陽振邦一下,這小子憋着勁要報仇呢。
看到歐陽振邦撲過來,喬治怪笑着就迎了過去。
他想報仇,歐陽振邦何嘗不是滿腔的憤怒,珍妮的死讓他一直放不下,他一直認爲主要的錯在自己,如果自己帶着珍妮,這個女孩子就不會死。
愧疚,憤怒,滿腔的憤怒,這憤怒歐陽振邦已經憋了一個月了,這時候倒黴的喬治想跟他比力大,正合了歐陽振邦的意。
喬治看歐陽振邦向自己撲了過來,馬上用眼神制止了想要發射網槍的戰士,自己則舉錘砸向了歐陽振邦。
右手舉起,歐陽振邦穩穩的接住了喬治的錘頭,手向下帶,喬治的身子跟着下趴,歐陽振邦直接就是一個直踢,一腳狠狠的踢在喬治的前胸。
喬治丟錘倒飛,歐陽振邦順手就把手中的鐵錘跟着喬治倒飛的身子扔了過去。
喬治落地,鐵錘也到了,錘頭落在喬治的腿上,喬治怪叫一聲,一條腿已經斷了。
衆人被歐陽振邦如此強硬和絕決的打法震驚了,強硬,快速,不留餘地,唯有這樣才能讓歐陽振邦那顆憤怒的心稍稍清醒。
扔過錘後,歐陽振邦閃身就到了一個正要發射網槍的戰士面前,戰士眼睛一花,網槍已經到了歐陽振邦的手中。
搶槍在手,直接用槍柄在戰士的臉上搗了一下,戰士倒下,歐陽振邦擡槍對着後面的戰士就是一槍。
連同剛纔的死屍,被歐陽振邦的這一網罩在一起的有五六名戰士。
“開槍,開槍!”
雷德害怕了,狂叫着戰士開槍。
網槍飛出,打着旋飛向一個已經射了一槍的戰士。
網槍打上戰士的臉,戰士丟槍倒下,歐陽振邦躍起就接住了槍,然後對着戰士就是猛掃。
雷德看着一臉猙獰的歐陽振邦,嚇得一陣陣的哆嗦,這是地獄裡的惡魔,這是前來要命的死神,這時的歐陽振邦臉上,沒有憐憫,只有滿臉的仇恨。
靠着前面戰士的阻擋,雷德進了剛纔打開的牆壁,牆壁合上,雷德消失了。
“雷德,你藏你娘逼裡今天也要把你拽出來!”
歐陽振邦對着牆壁大吼,他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連眼珠都成了紅的。
戰士們也都是殺戮機器,可是面對歐陽振邦,他們還是不自覺的害怕,現在的歐陽振邦就是一架人形兵器,狂爆而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