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灘上青年的眼中堆滿了期盼。
他靜候着老者能夠給予答覆,許久,老者纔看着他輕聲詢問道。
“爲何突然想知道這些?”
青年不解,剛剛他已經將理由說的都很清楚了,爲何老者還要又問一遍。
但他還是重複了自己的理由,這時候老者才瞭然點頭道。
“這樣!”
“是的,在得知這些之後我就一直對這事很好奇。既然萬物皆有母,那麼我也應該有才對,可這千萬年前我卻從未見過。我也曾問過神皇,他對這事決口不低,可我敢肯定他絕對是知道的!”愉悅神王道。
“既然他知道,爲何不跟你說你想過麼?”
“不知!我也不會去問!但我相信既然神皇知道,您應該也會知道。您從小對我最爲寵愛,相信您肯定會——”
“抱歉,老夫不知道!來人,送愉悅神王出去!”
話音一落,老者就回過頭準備回到木屋。
愉悅神王看到這一幕眉宇中頓時閃過焦急,喊道。
“不可能,您肯定是知道的,爲什麼您也不告訴我!爲什麼?”
“送愉悅神王走!”
老者面容冷峻的輕喝,周圍的規則之主立即圍了上來,想要拉愉悅神王離開。
愉悅神王奮力掙扎,目光渴望的看着老者。
可老者卻是頭都不回的回到魚屋,門砰的用力關上。
對愉悅神王來說,老者關上的不僅僅是一扇門,也是他內心最後的期盼。
“愉悅神王,王上讓我們——”
“放手!本座自己會走!”
愉悅神王用力的將抓着他的規則之主甩開,目光中滿是怨恨的看着這間破敗的魚屋。
就在他即將離開時,他又驀然間轉過身走到那漁具前。
“你也不配用本座送的漁具!”
砰的一腳落下,漁具粉碎,那根跟漁具放在一塊兒的腐木也被牠姆一同踩碎成齏粉。
“大膽!”
規則之主雖說不知道那腐木是何物,卻也都知道是老者的心愛之物。
愉悅神王竟是一腳將之踩碎,這些規則之主都露出怒色。
“怎麼,不過就是跟破木頭,踩碎了又能如何!若是你們喜歡,本座此番回去派人給你們送來千萬年的冰木作爲補償!”
“小小冰木如何能與之相比!”
規則之主們怒喊,愉悅神王看着圍在他身邊的衆多規則之主。
“那你們是想跟本座動手了?”
“誰怕你!”
羣情激昂,不少規則之主們都擼胳膊網袖子,要跟愉悅神王較量較量。
就在這時——
“都住手!送愉悅神王走!”
魚屋內老者的怒喝從中傳出,這句怒喝也讓周圍的規則之主都冷靜了下來,將心頭的火氣壓下。
衆人都死死的盯着愉悅神王,面對衆人的注視,他也只是輕輕一哼。
頭都不回的從規則之地離開!
這一去便是億萬年,再也未曾踏足規則之地半步。
……
……
……
聽着那句億萬年未曾在耳畔出現的藺爺爺,老者的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看着跪在地上滿面苦澀的牠姆,感覺着他言語中的不甘心,眼眶都跟着有些溼潤。
牠姆的確想要就是個答案!
老者也的確知道這個答案!
可他能說麼?
這是主上留下來的子嗣,是主上留下的唯一的香火,現在的他根本不足以去面對主上面對的敵人,跟他說完全就是害了他呀!
知道,但不能說!
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牠姆會成長成現在的樣子!
“藺爺爺!”
火海中的牠姆又是大喊,跪在地上他更是不斷叩首。
“牠姆真的知道錯了,牠姆以後再也不爲禍蒼生了!那個問題的答案,既然您和神皇都不願意,那牠姆就不問了!只求您能放牠姆一回,牠姆真的知道錯了!”
“太假了吧!”不知何時,薛貝貝已經從夢境中甦醒,聽着牠姆聲淚俱下滿是歉意的懺悔,撇嘴道,“就這認錯,傻子纔會信!”
“貝貝,你醒啦!”
紅紅和沫沫都露出喜色,貝貝咧嘴一笑就指着牠姆道。
“這傢伙是跟誰懺悔,是那個老爺爺麼?哇,可千萬別讓那老爺爺信了他的鬼話,這公鴨子的心才狠着呢。我這麼可愛的美少女,他都那麼狠心嚇唬我,你就說他是人不是人!”
其實貝貝的話毫無邏輯可言,單純的就是討厭牠姆,當然也有誇讚自己囊括在其中。
只不過他有一句話卻是說的很對,牠姆的懺悔很假!
至少以他們外人來看,這種懺悔完全就是被逼無奈的權宜之計,中間不含有任何真情實意。
若是她們遇到這種懺悔,絕對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偏偏——
老者心軟了!
“要不再給他個機會吧!”
看着牠姆聲淚俱下,老者的心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在心中低語。
不管怎麼說也是主上的子嗣,看在主上的面子上就再繞他一回吧!
給他個機會,看看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想到這裡,燃燒的火焰和碧綠藤蔓都憑空從虛空處消失,牠姆周圍被封印的空間也被老者解開。
以此同時,他更是緩緩的朝着牠姆走了過去。
直到來到他的面前——
“藺爺爺!”
牠姆眼中流露着面對死亡時最後的哀求,老者心有不忍,彎下腰同時說道。
“老夫就再——”
“嘿嘿!”
就在彎腰的瞬間,牠姆的嘴角突然閃過一抹獰笑。
“老傢伙,阻撓本座當神皇的人都得死!”
牠姆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柄黑色的匕首,這匕首就是魁麟在捅碎牠姆神格時,用的那一一柄。匕首閃着漆黑的幽光,在虛空處留下一道黑色的光暈,狠狠的朝着老者的胸口刺下。
“藺老!”
古子晨猛地一腳踏破虛空,薛家三姐妹看到也不禁捂住了嘴。
眉宇猙獰的牠姆也是滿是獰笑——
“死!”
砰——
殊不知,就在此時一縷湛藍色如彗星般的光彩劃破長空,就在牠姆的匕首即將落下時。他便感覺到胸口被狠狠的踹了一腳,金色的血從他的口中噴出濺落虛空。
與此同時藺老的胸前,也出現一道湛藍色的光柱。
“你這樣的人還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