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推下去。”
站在蘇逸雲身邊的黑龍眉頭團簇,他伸出手指着站在站在祭壇前,口中大笑的貝爾身後的魔族族人爆喝。
身後的魔族出手,不過他們卻是未曾強硬的要將其推下去。
他們這些魔人忠臣於黑龍,可心中同樣清楚貝爾魔族在魔族的赫赫戰功。
熋。
祭壇內冒出一道烈火,炙熱的溫度從貝爾的面前掠過,彷彿要將他吞噬融化一般。
腳下的碎石落下,化作一道白煙。
貝爾雙眸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老者,旋即他笑了,笑的撕心裂肺……
“蘇逸雲,別以爲你的那些手段沒有人會知道。大王現在是讓你蠱惑了,可有朝一日,他定會幡然醒悟,你……還是那句話,我在黃泉路上等你。”
語氣瞬間變得低沉,貝爾也在這時閉上了眸子,伸出一條腿來。
“且慢。”
祭壇下的魔族人羣中卻是出現一陣騷動,不多時,從那人羣中卻是出現一名女子的影子。
在看到她的時候蘇逸雲隱晦的蹙眉,旋即便垂下頭依舊保持着淡漠的樣子。
“敏娥。”黑龍開口道。
“大王。”李敏娥朝着黑龍單膝跪下行禮之後,起身鎖眉道,“屬下這次來想爲貝爾求情。”
“你……”
眼下的黑龍已經一心想要將貝爾處決,在絕對實力的誘惑下已經讓他心變得有些扭曲。
其實在他心中,他最想成爲活祭祭品的便是這十二魔尊。
他們都是魔族內最爲精銳的戰力,要是讓他們祭祀,效果要比這些煉體、靈體這些魔族人好上太多。
說不定,將他們祭祀了就能讓他直接踏足至尊也說不準。
要是其他魔尊過來,他可能就心一橫便將其打入貝爾的同夥,一同祭祀了。但是李敏娥她不同,她是蘇逸雲名正言順的妻子。
“蘇兄,你看……”
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黑龍便將目光挪到蘇逸雲的身上,試探性的問道。
“敏娥,你怎麼來了。”直到這時蘇逸雲纔是開口,他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顯然已是殘燭之軀。
“我能不來麼?”李敏娥咬着嘴脣道,“逸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是會遭天譴的。數十萬的魔族人就爲你一句話,就要奮不顧身的去跳下去進行火祭,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幹嘛?現在你都想讓十二魔尊火祭了,是不是過幾天就算是我也要來火祭。”
“不要無理取鬧,趕緊回去。”蘇逸雲呵斥道。
“我無理取鬧?到底是咱們誰在無理取!逸雲,你知道爲何當時在現世的時候我會愛上你們,就是我愛你的那份重感情,我愛你的有情有義。可你現在什麼樣……”
李敏娥痛心疾首的看着前方,雙眸中充斥着難以相信的目光開口道。
“冷血,無情……甚至你竟然都已經開始用活人祭祀。逸雲,咱們收手吧,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其實我挺自責的,是我當年將陣法宗師的記憶植入到你的識海,你爲了鑽研靈陣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力,如今你已經是殘燭之軀,難道就不能安安心心的過了這幾年麼?”
“別說了,你來這裡不就是爲了撈貝爾麼。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了他便是。”
話音一落,蘇逸雲便朝着站在祭祀口位置的貝爾道。
“我叛你無罪,你走吧。”
旋即,他便又朝着那些如同牲畜般等待着祭祀的魔族人說道。
“祭祀繼續。”
“逸雲。”李敏娥鎖眉。
蘇逸雲卻是不理睬她,朝着祭壇附近將魔族人帶過來祭祀的行刑者喊道。
“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麼,祭祀繼續。”
“我呸!蘇逸雲,你算什麼玩意,憑什麼在這裡頤指氣使的發言。別忘了,魔族的大王是黑龍大王。黑龍大王未曾說話,你在這裡放什麼幹屁?”
從祭壇處離開的貝爾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粘痰,他用着不屑的目光看着蘇逸雲罵道。
“對。”
“貝爾大人說的對。”
“我們憑什麼就要成活祭的犧牲品。”
“我們也要活着。”
“我們不要被祭祀!”
……
貝爾的一句話卻是讓祭壇下的魔族人全部暴動,周圍的魔族衛兵奮力鎮壓着,可被祭祀的人數是在是太多,隱約間已經有壓不住的趨勢。
“貝爾。”
黑龍臉色鐵青,整張臉都將充斥着無法壓抑的怒火。
蘇逸雲卻是在這時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黑龍的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隨後便朝着貝爾輕笑道。
“煽動情緒,不得不說你做的很成功。”
“呵……根本不是本尊在煽動,而是他們心中本就是如此想的。”貝爾哼道。
“那依舊是你在煽動。”蘇逸雲抿着嘴脣,淡淡一笑道,“不管是哪裡的百姓都是愚昧懦弱的,在沒有人發聲之前,他們能做的便是忍受和接受。如果沒有你剛纔的那句話,祭祀可能會依舊在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本尊就是不想讓這進行下去,這是在銳減我魔族的戰力,你藏有禍心。”
“是麼?”
蘇逸雲沒有去反駁他的話,而是看着下方暴動的魔人喝道。
“諸位請聽我說幾句話。”
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蘇逸雲特意用了凝神決,頓時下面的羣衆便全是停了下來。
“諸位都是知曉的,我們魔族曾經的疆域讓狼子野心之人佔領了。無奈之下的我們只能存活在這片我創造出的次元空間內,但是……諸位可能不知道,這並非是我們能夠長久生活的疆土。空間的穩定歸結於創造者還活着,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大限將至,很快就要死了。”
李敏娥聽到這話眼淚都差點落下來,她從始至終都一直愛着他,哪怕她心中知道,其實他的心裡從未有她。
下方的民衆也是沉默,良久,人羣中卻是出現一道爆喝道。
“你死就去死,爲什麼要讓我們跟着你陪葬。”
“好,這個問題問的好。”蘇逸雲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那麼我只想問在場各位一個問題,我死了……你們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