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說着話,阿劉突然問一句:“我要喝水去!你去不去?”
田四冷笑一下,眼睛斜斜瞅着阿劉,似乎不認識的模樣。
“你幹嘛如此瞅着我?”阿劉好奇,心裡同時暗說,這個小子!莫非神經了?
“你有神經病呀?”田四衝他這麼一句。
“什麼呀?”阿劉真有點生氣,他下意識反問田四一句。
他想接着說,你纔有神經病呢!
田四又說話,卻是解釋自己適才的話語:“我們正在門口站崗放哨,焉能擅離職守?你不怕丟了飯碗,只怕會掉腦袋呀!”
田四的神情漸漸嚴肅,他說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個嚴肅的事。
“哦!”
阿劉苦笑一下,一隻手拍拍腦門,跟着說:“差點忘記了,我們兩個人,不可同時離開崗位。”
他跟着向田四抱拳致歉:“不好意思啦!都怪我嘴漏,亂說一氣。”
不過,他接着爲自己辯護:“都是那個錢大人,折騰得我暈頭轉向。”
“你先去喝水,過後換我。”田四說給阿劉。
“你也口渴?”阿劉隨口問一句。
“不喝水!卻要放水!”田四說完,自己忍不住,便笑開了,臉上帶着一股子壞壞的耍笑表情。
“你這個傢伙!”阿劉聽出諷刺味道,手指他兩下,跟着笑笑說。
他想跟着罵一句,簡直就像狗撒尿!
田四卻催促他:“快點去,等一會,八王醒來,你我沒有空。”
“嗯?”阿劉愣一下,放眼望着田四,摸不清他的意思。
田四伸出一隻手,乍拉起一根手指,點點他,說道:“你呀!不長記性!剛走的錢大人交待的事情,你我焉能忘記?”
“哦!”
阿劉醒過神,跟着便迴應:“是是!我要抓緊時間喝水。”
“快去快回!”田四朝他擺手。
阿劉一溜煙,跑進崗亭裡,眼睛看火爐,上面空蕩蕩,沒有燒水壺。
“咦!水壺在哪裡?”他喊出聲。
可惜!身邊沒有一個人,自然不會有人應答。
“自己找了!”阿劉自己說話自己聽。
他跟着轉動眼珠子,四下裡找水壺。
嗯!他的眼睛掃了半圈的地方,便有了發現。
水壺就在桌子旁邊的地上,錢溫溫一直沒有動水壺。
於是,阿劉伸手拿起水壺,另一隻手湊上前,試試水溫。
一壺滾水,放置一段時間後,便失去明顯的溫度,這壺水,此刻是溫溫的水,喝起來不燙嘴。
可是,如此溫度的熱水,不適合泡茶葉,根本泡不開茶葉。
阿劉原本要喝茶水,往常的時候,他和田四,還有其他值班的侍衛弟兄們,都是喝茶水。
不過,今天,他只能喝白水了!因爲田四剛纔提醒,八王醒來,兩人中的一人需要跑進王府裡稟告。
門口必須留下一個人看守,時間緊張,自然沒有機會泡茶了。
這個錢大人,簡直就是欠人情的欠大人!阿劉想起不能喝到茶水的難受勁,便罵錢溫溫。
都是這個錢大人,害人好辛苦!
於是,阿劉拿起熱水壺,向面前的一個空茶碗裡倒白水。
嘩啦啦一陣響聲,茶碗很快灌滿白水,他沒有放下水壺,直接喝上去。
滋溜一串的喝水聲音,頃刻,一碗白水見了碗底,他真渴了,喝起水,感覺到爽快。
不過,沒有茶葉水味道好,他暗歎一聲。
跟着,阿劉又喝了一碗白水,抹抹嘴,放好水壺,徑直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唉唉!你喝水這樣快呀!”田四打趣他。
“哦哦!”阿劉哼唧兩聲。
又笑笑說話:“口渴了,顧不上任何事情,只管悶頭喝,自然快了!”
不過,田四卻笑起來,他的語氣裡,充滿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笑啥?”阿劉覺出不對勁,趕忙問他。
不想,阿劉問起來,倒讓田四徹底笑出聲。
“呵呵!”田四甚至大笑,不過,他精明得很,使勁壓住笑聲在嗓子眼裡。
稍稍距離遠一點的人,很難聽到田四的笑聲,可見,田四的身體控制功夫了得,可以隨心所欲掌握自己的情緒。
“說嘛!”阿劉被他笑得心虛,便不停催他說話。
“你使用什麼器具喝茶水?”田四停住笑,眼睛帶起笑意看着阿劉,小聲問話。
“我沒有喝茶水,只是喝了兩碗白水!”阿劉沒有直接回答田四問話,先爲自己辯解一番。
“哦哦!”田四胡亂應兩聲。
跟起又問:“你用什麼東東喝白水?”
“哼!”
阿劉驚奇看他一眼,鼻子裡哼一下,不屑道:“當然是茶碗了!”
他在心裡暗暗嘀咕,這個田四,絕對有點神經質,今天問了許多不可思議的問題,喝茶水,用茶碗,天經地義,卻要大驚小怪!
田四捂嘴笑:“呵呵!你用了茶碗,是不是放在桌子上的一隻茶碗?”
阿劉依然驚奇,心中暗罵,我去!這種事情算是話題嗎?
“是呀!”他沒好氣迴應一句,甚至瞪了田四一個白眼珠子。
“呵呵!”田四笑得更歡了,他用手指着阿劉,想說話,卻因爲笑笑,喘幾口氣,說不出來,臉色憋得有點紅。
阿劉很生氣,這個怪人,神經病!讓自己莫名其妙。
稍稍過去一會兒,田四止住笑,才慢慢說話。
“阿劉!我只是關心你,並不是笑話與你,萬不可誤會弟兄的一片好意。”
阿劉徹底迷糊了,不懂田四的話裡意思,他便催促他:“快點說!”
“你用的茶碗,卻是錢大人喝過的茶碗。”田四看着他,稍稍嚴肅表情,好像很重大的事情。
阿劉不以爲然,聽他笑半天,就是這點小事呀!
他甚至有點瞧不起田四,折騰半天,就是這樣的孩子話題嗎?
於是,他倒顯出不屑的氣勢,轉過來反問他一句:“錢丞相用過的碗,不可以使用嗎?”
跟着,他又說:“我們幾個侍衛用茶碗,還不是重複使用?錢丞相是個大官,能屈尊用我們的碗,算是賞臉了!”
田四見他明白過來,心中有點失望,原本想看阿劉的笑話,卻沒有達到效果。
田四有些不甘心,阿劉的話,他的姿態,分明是挑戰自己的權威。
不行!要扳回來這種氣勢,田四在心中暗暗不服。
“他是當官的人物,和我們不一樣!”田四眼珠子轉幾圈,小聲說。
“呵呵!”
阿劉覺出好笑:“當官的人怎麼了!他們喝茶不用茶碗嗎?”
“哎呀呀!”田四顯得生氣,他用手指指阿劉,似將萬般憤怒發射到阿劉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他依然轉動眼珠子,看四周。
“沒有人!快點說!”阿劉跟着他的眼神,瞅一圈,小聲告訴他。
“這種當官人,很容易得上各種花柳病,有些病,通過吃飯穿衣,就可以傳染,很厲害呀!”田四顯出神秘秘的模樣。
“啊!”阿劉吃驚一下,他瞪大眼睛,瞅着田四。
“別盯住我看,我沒有花柳病,縱使想得上,可是,沒錢沒機會呀!”田四說完,笑笑,衝他擠出一個迷迷眼神。
“當官屬於乾淨人,如何染上花柳病?”阿劉怯生生問,他已經害怕了。
田四瞅他一眼,忙看別處,使勁忍住笑,卻在心裡偷笑。
他壓低嗓音,裝作神秘關心的模樣說話:“當官之人有錢,可以隨便找妹子,不小心,便中招了。”
“那那……!”阿劉想說什麼,可是,他的話分明結巴起來,田四的話,讓他心虛害怕。
因爲,阿劉私下裡找過賣身的妹子,他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上花柳病?
不過,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聽了田四的話,卻引起他的擔心。
於是,阿劉想問問田四,咱們這種人找妹子,會不會得上花柳病?
可是,他有點說不出口,這種男女間迷迷的事情,不好意思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