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濤和劉強兩人相視對看一眼,看來這小子腦子被撞的不輕啊,還想着回家?搞什麼,難道是個弱智?可是送來的材料不是這麼顯示的啊。
劉強便開口對張峰說道:“你什麼時候能回家我不知道,但是現在被你撞的老太太還在醫院裡不省人事,她要是醒來或許你的罪能減輕一點,要是她醒不來你這犯的可是故意殺人罪,我們會替你通知家裡的。
張峰聽到他這麼說,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命運現在掌握在躺在醫院那個老太太的身。
跟着這兩個人往前面一路走着,這裡面似乎顯得很空曠,也沒有什麼人,張峰被帶到很裡面,有一棟兩層的小樓,他們讓張峰進去其一間。
裡面有一個穿着工作服的人,看到這倆人把張峰送過來以後,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他便直接讓張峰把衣服脫掉。
並且從裡面拿了一套衣服給張峰,張峰換好衣服以後被強行摁在椅子剃了個頭,然後那人動作嫺熟的從架子拿了一個臉盆塞到張峰手裡,並對門外等着的人叫了一聲。
在門外抽菸等着的劉強和鍾濤把菸頭扔在地踩滅,然後進來帶着張峰從這棟樓裡面穿過去,進入到裡面,原來後面還有幾棟樓,張峰被他們帶着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纔來到一棟房子面前。
只是進入到這裡來了以後張峰便覺得裡面陰森森的,整個樓都十分安靜,似乎沒有什麼人說話,而他進去以後至少開了三道鐵門,這倆人送他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把鐵門打開以後直接把張峰推了進去。
張峰拿着盆子站在房間門口,看到裡面是兩個大通鋪,左右各一張,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但是裡面明顯有人使用過的痕跡,張峰不知道自己該坐哪裡,他把盆子放在架子以後,便近坐在了通鋪的一角。
張峰仔細打量着這個小房間,大概也十幾個平方大,除了兩個大通鋪佔據了房間幾乎三分之二的面積,再是一個儲物櫃,似乎是放衣物的。
儲物櫃旁邊是架子,放這些洗漱用品,然後在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個馬桶,和水池,窗戶外面也被鐵窗欄杆焊得死死的。
張峰坐在這裡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只是覺得對以後的日子有些迷茫,身體和精神的痛苦讓他幾乎沒有辦法睡覺。
張峰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大概待了差不多有兩個多小時,他這麼一直盯着窗外的一棵樹發呆,眼看着天色從午的大太陽變成灰濛濛的樣子,他一天滴水未進,滴米未食,此刻也不覺得餓。
不過唯一讓張峰覺得慶幸的是,終於可以自由的廁所了。在張峰百無聊賴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走路的聲音,聽去還不止一個人。
然後陸續聽到鐵門被打開的聲音,似乎是臨近的房間,陸陸續續的似乎有很多人走了進來,很快他所在房間的門也被打開,突然走進來了五個人。
只見爲首的大塊頭一副老油子的樣貌,一臉的橫肉,看去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們身全部穿着和張峰一樣的衣服,大塊頭袖子挽了起來,清晰可見胳膊的紋身。
後面跟着一個瘦猴一樣的人,其餘的人進來以後都站在對面靠近馬桶的通鋪旁,然後坐了下來,大塊頭看了看張峰問道:“新來的?”
“嗯。”張峰小聲的回答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打招呼,於是說了句:“大家好,我叫張峰。”
大塊頭沒有說話,也沒有人搭理他,瘦猴一個箭步衝來直接衝張峰踹了一腳,張峰一下沒有防備,直接被瘦猴給踹到了地,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他沒想到這個瘦猴力氣有這麼大,這一腳踹下來讓他都沒招架住。瘦猴指着張峰說道:“新來的還這麼牛?懂不懂規矩?不懂大爺我可以教你!”
說完他趕緊拿衣服袖子擦了擦通鋪對大塊頭說道:“大哥,坐。”然後站在大塊頭旁邊,大塊頭似乎對着一切都漠不關心,他坐下來以後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本書在那看了起來。
而對面的幾個人對這一切放佛也視若無睹,只是自顧自的休息這,他們好像完全把張峰當成了空氣一般。
張峰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坐哪裡,只能從地爬了起來,站在一旁。
這時大塊頭開口說道:“教教他。”然後便翻過身去不再搭理。
瘦猴直接走到張峰面前,他張峰略微矮了半個腦袋,只見他伸出手使勁往張峰頭拍了一下,張峰腦子嗡的一聲,感覺眼睛有些冒金星了。
原本之前被馮超打的傷口還沒好,也不知道這瘦猴是不是無意之碰到了,只見張峰額頭瞬間流下一行鮮血來。
瘦猴一看,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呵,這還是個嫩豆腐碰不得啊,這還沒怎麼着出血了,我告訴你,小子,進了這個門可由不得你了!”
說着他拉着張峰把他推到角落裡是一頓拳打腳踢,便打便說道:“今天教教你做人的道理,以後大哥站着你不能坐着,大哥坐着你不能躺着,明白沒?”
張峰蹲在角落裡雙手抱頭,任憑瘦猴如雨點般的拳腳落在自己的身,放佛也感覺不到疼一般,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進來的人都要經歷這一出。
瘦猴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捱了這麼久的打還一聲都不吭,這也真是了怪了,很快他便打的沒有力氣了,末了他踹了張峰一腳說道:“以後這屋你是最低級的,你給我小心注意着點,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說完瘦猴招呼對面躺着的幾個人說道:“該你們了。”
原本躺着的幾個人從牀翻坐起來,朝張峰身是一頓招呼,不過似乎只有最後一個人下手極爲輕,好像是做下樣子,張峰擡頭一看,是一個年級較大的人,大約有四十多歲五十歲大的樣子。
被他們輪流打完以後,張峰站了起來從自己盆裡拿出毛巾,他正準備走到洗手池旁去洗把臉,把額頭的血洗乾淨,這時瘦猴走過來,一把推開張峰。
“滾開,老大要廁所了。”然後他把馬桶打開,先衝了一次水,又直接從張峰身把毛巾扯過來,直接在馬桶擦了擦,然後往張峰臉一扔。
大塊肉這才從牀坐了起來,一搖一擺的往馬桶旁邊走去,然後直接坐在馬桶開始如廁。
張峰只能拿着毛巾退到一旁,很顯然他在這個房間裡已經變成了食物鏈的最底層,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他都得聽着,受着,不然他很可能混不下去。
張峰由於被藥物影響,現在的智力和大腦的運轉能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他現在估計智商也要普通人稍微弱一點,最重要的是他的行爲行動能力,平時要遲緩一些。
所以很多事情他都需要慢半拍才能反映過來,不過這些藥物的後遺症讓張峰看起來像一個智力缺失的弱智一般,這件房子裡的人大概也都把張峰當成了一個傻子。
不然哪有人捱了揍居然會一聲不吭的,至少也應該叫個疼吧,可張峰卻好像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讓大家都覺得他腦子可能有點問題。
好不容易大塊頭完廁所,瘦猴又讓張峰把洗手池和馬桶擦乾淨,否則晚不讓他睡覺,張峰沒辦法,只能頂着一頭血在哪裡擦拭洗手池和馬桶。
過了不久聽到外面放起了音樂,這時陸續有人過來把鐵門打開,看守人員看到張峰頭的血問道:“猴子,這又是你們乾的好事?”
瘦猴嬉皮笑臉的對看守人員說道:“這可不管我的事,是他自己不想小心摔倒在洗手池前面,這太滑了,不信你問他。”瘦猴說完回過頭看着張峰,那意思放佛是在說,你小子要是敢亂說話死定了。
不過看守人員似乎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他似乎也習以爲常了,他對瘦猴說道:“他的案子還沒結,你小子可別給我鬧事,他這罪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沒準待不了幾天要被轉走了,你要敢玩什麼花花連累我,到時候我可饒不了你。”
瘦猴一聽看守人員這麼說趕緊點頭哈腰的陪着笑臉說道:“曲老闆你放心吧,到時候肯定他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我們這麼和諧的監舍這麼和諧的人,怎麼可能做出什麼破格的事來呢。”
“哼,那最好了,要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曲鵬說完去後面開門去了,瘦猴和大塊頭他們率先出了門,對面鋪的幾個人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這期間都沒有人說話。
這時開門的曲鵬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張峰還站在裡面他用警棍敲了敲鐵門說道:“你,新來的,怎麼還在這裡,趕緊走。”
張峰聽到他叫自己,趕緊把毛巾放下跟着一起慢慢的往外走,曲鵬在他後面,似乎死死的盯着他,生怕他逃跑似得。
張峰在隊伍最末,跟着隊伍一起慢慢的往外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出了一樓跟着他們走到對面的一層小樓裡,才發現原來這裡是食堂。
大家都按着隊伍排着隊領餐,每個人都在前面拿着一個餐盤,餐盤裡面分成幾格,大家都井然有序,而且沒有人大聲喧譁,而各個門口也都站着人拿着警棍看守着。
剛纔叫張峰出來的人看到張峰出來以後便也在門口拿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他似乎不放心一樣。
張峰由於出來的最晚,在隊伍的最後面,等了很久才輪到他,只見他把盤子放在臺子以後,裡面的人動作嫺熟的給他打了一塊方磚似得白米飯,一勺白菜,一碗湯,一勺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