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離別

這個早上程若琳玩得是不易樂乎,更嚷嚷着這裡真好,真想一輩子住在這裡算了,於是葉正勳就說,那你今天就不用回去了,以後都住在這裡好了。

“哼,那可不行,如果你陪我住在這裡,無論多久我都願意!”

“真的,那好,那我明天就回去辭職,搬回老家來住,你來不來呢?”

“好啊好啊,那我明天也去學校休學,就這樣說定了,不許反悔哦,我現在就給我爹地打電話,讓他幫你辭職!”

說着程若琳還真拿起了手機,貌似還玩認真的,葉正勳算是服了這丫頭,趕緊認輸,這個時候程若琳才收起手機,露出一個小狐狸般的微笑。

和程若琳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如此快樂,而快樂的時光,往往轉眼就過去了,葉正勳的父親打來電話,喊兩人該回家吃飯時,他們兩纔開着小摩托車回到家中,然後再次將這輛小摩托車在儲藏室停好,

午餐依然是如此豐盛,比起昨天來更加豐盛,因爲葉正勳的父母知道這個兒子吃過午飯就要開了,吃過這餐後,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

葉正勳想表現的若無其事,離開的時候,也輕鬆點離開。他地父母也想如此,因爲兒子要離開,從昨天他剛回來時,就已經確定,兩老也想這個兒子可以開心的走。

可表現上無論假裝多麼堅強,葉正勳的母親畢竟只是個女人,一個作爲母親的女人,兒子就是她心頭的一塊肉,即將要走,要離開。這一走會不會又是7年呢?

如果又是一個7年,那將是多麼漫長的日子。

作爲母親的她邊給兒子夾菜,眼淚就邊情不自禁的流下了臉龐。她哽咽着吃不下飯。只能一味的哭泣着。

葉正勳的母親在哭,他地父親也放下了筷子,眼裡含有淚水。這是父母對兒子最深刻的思念,這些眼淚中飽含深情。

善良懂事的程若琳。見葉母一直在哭,她孝順地坐到她身邊安慰起來,可話還沒說出口,竟然也哭了起來,邊哭邊哽咽道:“阿姨,你們不要哭好嗎?如果葉子哥不能回來看你們,我一定會來看你們地,你們不要哭啊!”

安慰別人不要哭,自己卻哭的別誰都傷心。

這樣的時刻。葉正勳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說什麼,他真地很想告訴父母。告訴他們說,兒子一定會每年來看望你們倆的,可這對於他來說真地能做到的,葉正勳無法確定,他不單單屬於自己,他還屬於這個國家,還屬於自己所執行的任務。

他側過頭,忍着不讓眼流,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必須咬牙,將這份親情收藏在內心深處,直到有一天可以大聲的告訴父母,兒子我回來了以後永遠都不會離開,會陪在你們身邊的.

他強忍住心中離別前的痛,拿起筷子分別給父母夾了菜,深深吸了口氣道:“爸媽,是兒子不孝,不能陪在你們身邊照顧你們,請你們原諒,等有一天兒子可以真正榮歸故里,再來照顧你們,對不起!”

葉正勳站起身,環抱着他的母親,安慰着,希望父母不要哭,一定要保重身體,葉母卻怎麼也沒能忍住,越哭越傷心,害得俏丫頭程若琳也越想越傷心,抱着葉正勳哭個不停。

既然離別是註定的,葉正勳狠下心,牽起程若琳地手,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只留一句:“爸媽,我走了,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

葉正勳能夠狠下心來,可程若琳卻狠不了心,她甚至想留下來,陪着葉正勳地父母,她不想未來的公婆如此傷心,她也有點想不明白,爲什麼葉正勳明明是在新港市工作,卻不告訴自己地父母,或者接父母到新港和他一起住呢?儘管想不明白,可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叔叔阿姨,你們要等我,我會來看望你們的!”

葉正勳走出了門,連頭都沒回,他之所以不回頭,是不忍看見父母傷心的樣子。

他的母親追到門口,她只想多看望兒子一眼,走了,遠了,每天只能剩下思念,她老了,兒子是她唯一的心願。

“媽,你不要來送我,你不要出門,如果可以,兒子一定會盡快處理好事情,回來永遠陪在你們身邊!”

葉正勳的母親終於點了點頭,葉父輕輕摟着這個老伴,安慰着,兒子走了,家裡又冷清了,只剩下他們兩人,顯得如此冷清,還有點孤苦伶仃。可他們支持兒子,他們明白兒子有任務在身,這些年來,隱約中,他們也感覺出來,兒子在軍隊中,絕不僅僅只是個後勤兵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個普通的軍人,不可能整整7年,都沒有探親假,更何況這還是在和平年代

葉正勳開車走了,飛快的離開了,奧迪R8,像一抹影子在陽光下穿梭,留下的僅僅只是轟鳴的馬達聲.

在那飛速行駛中,空中滑落一滴眼淚,只是這滴被風吹走,誰也不曾看見,那滴淚證明着這個男人的思念.

從裡金村到縣城的環城公路原本需要12分鐘的時間,現在,葉正勳僅僅用了5分鐘,他將車靠在路邊,讓自己的心兒平靜下來,既然選擇回來看望父母就應該有心理準備此刻的離別.

程若琳依然在哭,梨花帶雨着,儘管只是兩天的時間,可她已經全身心投入着,更將葉正勳的父母當成了未來的公公婆婆來看待,公公婆婆如此傷心思念,她自然而然也傷心着,牽掛着.

葉正勳望着這個惹人憐的女生,輕輕擁着她,擦拭她眼角的淚水,親吻着她的臉蛋安慰道:“傻瓜,不哭了,別傷心了好嗎?”

程若琳點了點頭,卻依然哽咽着:“葉子哥,我們爲什麼不把叔叔阿姨接到新港市去住呢?如果你覺得你工作忙的話,我可以去照顧他們啊!”

葉正勳知道這個丫頭的心意,他何嘗不想那樣做,可他還在執行任務,別說將父母接到自己身邊,甚至連這兩天的回家探親都是不允許的,他是違反了紀律……

葉正勳沒有解釋太多,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不可以那樣做,如果可以,我又何嘗不想呢?若琳,你相信我,不是我不孝順,我是身不由己!”

程若琳鑽在他的懷抱裡,點了點頭道:“葉子哥,我相信你,你一定有你的苦衷,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

就這樣擁抱着,沒有一絲雜念,卻能讓彼此的心靈漸漸平靜下來。

等程若琳漸漸停止了哭泣後,葉正勳點火,踩油門,將車漸漸駛出了卡門縣城,可葉正勳的心中仍然有一份牽掛,那就是寧雪兒,也許他應該說聲再見。

既然要離開,何必還要有聚有散呢?當初離開她時,不也是未說再見嗎?如果當初沒有選擇離開,這些年的生活將是截然不同着.

可當初既然葉正勳和寧雪兒相知相戀,又在同一個學校,葉正勳爲何突然離開呢?這個答案,寧雪兒一直想知道.

葉正勳最後還是選擇了沒有和寧雪兒道別,和7年前一樣,一樣的不告而別.

葉正勳走的時候,寧雪兒並不知道,她正在看守所看望父親寧遠程.

當她將葉正勳回來之事和寧遠程訴說後,已經在監獄呆了3年的寧遠程長長嘆了口氣,曾經的副縣長,爲了一個女人走上了貪污受賄的犯罪之路,當初的他是那麼輝煌,特別在卡門縣,而現在鋃鐺入獄,他才明白世態炎涼!同時也道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

“對不起雪兒,當初小勳要走,是我逼他的,我反對你們在一起,威脅他說,如果他不和你分手,我就讓他父親當不成老師!”

答案,等了整整7年,而現在知道這個答案後,還有意義嗎?寧雪兒哭了,她只是一味的傷心,當初父親逼走了葉正勳,同時也剝奪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如果當初的父親不反對,也許兩人會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畢業工作後,和王超以及楊惠一起,一起工作一起生活,然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儘管簡單,卻也是幸福,生活的真諦,不就是如此嗎?

而現在,那一切都已經成爲遠去,或者僅僅只是回憶,眼淚流下來,誰心中明白呢?

難道這是命,這就是註定嗎?寧雪兒不知道,葉正勳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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