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
“不好了,見君少爺受重傷了,趕快召醫師來!”當石見承把石見君火速帶回石家後,接應的僕人一度引來了慌亂。這是理所當然的,石見君是石家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嫡系之一,在石家地位頗高。
一連好幾個專門供家族高層用的醫師都趕到現場。
“見君怎麼回事?”這樣的情況,很快也惹來了家族的幾個大人物,其中說話的正是石家的家主,實力只比聶雄稍遜一籌的石獅。
聽到家主都過來了,石見承猛一咬牙,走到他面前道:“見君的右掌骨全碎了!”
“什麼?”石獅聽得一怒,石見君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天賦跟他年輕時候有得拼,是他最看好的家族成員之一,現在竟然被別人廢了右手,這讓他如何按捺得住情緒?
“是哪個家族的青年高手乾的?”石獅銅鈴大的眼球瞪得滾.圓,一手抓.住石見承的肩胛骨追問。
石見承痛得暗叫一聲倒黴,但也沒有窩囊到吭出聲,只是搖着頭道:“是聶家的人,不過不是青年高手!”
“不是青年高手?那難道是聶家的那些中層骨幹?不可能吧,他們難道厚顏無恥到向我石家小兒出手?”石獅一聽皺起眉頭來。如果聶天明修爲沒有廢掉之前,他或許還會向聶家少年好手中去想,但如今聶天明的天才之名已經逝去,聶家的少年一代再強也不至於將石見君打成這樣。
“不是……出手的是……也不對,人家壓根就沒有出手!”石見承都說得有點亂了。
“什麼跟什麼?說清楚點!”石獅火氣更大。
“是這樣的……”石見承把事情的始末趕快道出。
這時到場的石家高層又多了幾位了,他們都是石家的頂樑柱,修爲精深。但此刻聽完石見承的述說,都齊齊蒙了。
“你說,將見君打成這樣……不對,見君偷襲聶天明,打中了他的丹田,反而被他反震成這樣?”
“聶天明不是已經廢掉了,而是轉修了武道?”
“他現在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鍛骨一層?”
所有石家高層都面面相覷,難以相信。
他們見識多廣,也不是沒有聽聞過一些天才超絕的人物,但聶天明纔剛剛廢了沒多久,這麼快就重新回到第二階了,而且還是修煉其他體系?
這簡直在他們心中投下了一個炸彈,這麼逆天的修煉速度,哪怕是以前他修煉真道的時候,都沒有那麼誇張!
“你肯定你說的沒有半點誇大?”石獅死死的盯着石見承道。
“我哪敢在各位面前誑語,你們不信大可以問問見嫺,她當時也在現場。”石見承看向石見嫺道。
石見嫺自然是連點其頭,事實上石見承已經算說得輕描淡寫了,聶天明的實力只有親眼看過才明白有多麼的可怕。
得到了石見嫺的確定,幾名石家高層都死一般的沉默着,他們一時還難以消化競爭對手那邊竟然出現了一個潛力這麼恐怖的家族子弟。
場面一度陷入死寂。好一會兒,石獅纔開聲問其中最大年紀的醫師道:“見君的情況怎麼樣?”
那名醫師正是石獅的御用醫護人員,他走上前來說道:“傷勢很嚴重,估計沒一兩年都復原不了,這還是保守估計。這真的是被人反震傷的?”他有點難以相信。
這裡的幾名高層聽了都臉容抽.搐。石見君如今正在武道修煉的奠基時期,爲武道根基打下堅實基礎的最重要階段,要是在這個時候耽誤上一兩年,那他這一生就這樣了,可能不會比一般人差,但永遠也別想有什麼大作爲!
石獅真有一種立即去廢掉聶天明的衝動,但一來這件事是因石見君挑釁而起的,聶天明完全站在有理的一邊,甚至可以說手下留情,他要動聶天明完全沒有擺得上臺面的藉口。而聶天明如今變得比以前更可怕更具非人的潛力,聶雄對他估計也會暗中觀察,要是殺人滅口死無對證還好說,一個不好惹毛了聶雄那不是鬧着玩的,石家、白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對付得了他!
“家主,你不會是想……”石見承見石獅那殺氣凜然的臉孔,不禁有些發悚的問道。
石獅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現在並不是動聶天明的好時機,還是見機行.事吧。還有,這件事只限在場的人知道,大家不要外傳,知道嗎?聶天明以前的修煉天賦,就已經壓得我們石家年輕一代沒擡起過頭,要是給他們知道現在的他比之以前還要變.態好幾倍,那我們石家年輕一代的士氣怕就要徹底淪陷了!”
“是……”其他人也只能答應。不過這裡沒有一個人不想廢掉聶天明,只要給他們逮到機會……
石家東面一間裝飾精緻的房間內,一名貴婦正打開一封信件細細查看,如果眼尖,可以看出信件上有一個家徽,而家徽中央刻着一個“白”字。
不過信纔看了大半,房門就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名頗爲疲憊的少年。
“承兒,你怎麼了?”從她對少年的稱呼不難看出,兩人是母子關係。
石見承不知說什麼好,只是坐在茶桌上斟了一杯香茗,囫圇吞棗的喝着。聶天明今天對他的衝擊一點也不比石見君小,他現在都還沒有回過氣來。
“承兒?”貴婦走過來摸了摸石見承的額頭,“你今天好像不對勁,有什麼不舒服?”
被母親關切的問着,石見承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今天發生的事。雖然石獅說過今天的事情不要外傳,但面前的是母親,沒什麼好隱瞞的,只要讓她聽完不要說給其他人聽就可以了。
貴婦默默的聽完這一切,眼光好幾次閃爍不定。當石見承似乎宣泄完之後,便對貴婦道:“娘,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貴婦點頭送他出門。
待石見承走後,貴婦又再把手中的信重新打開,把剩下的內容都看完,才喃喃自語道:“傲哥做決定實在是太倉促了,還沒看清楚形勢,就急着帶倩兒去退婚,如今可好,白家少了一個陵縣十幾年,不對,哪怕是數百年都出不了的不世女婿……不行,我要回孃家一趟!”
呢喃完這些,她對外面的女僕道:“趕快幫我備好馬車,我要回一下白家。”
“是,夫人。”
石家的馬車來到白家之後,暢通無阻的駛入白家。而當貴婦下車之後,卻反常的沒有看到每次都會來迎接她的最疼她的大哥白傲。她不由得問那名過來接待自己的管事道:“傲哥在閉關?”
那名主事說道:“不是。”又看了下左右,見並沒有什麼人,便壓低聲音說道,“家主和小姐正在研究從聶家得來的兩儀章。”
貴婦一聽一驚:“傲哥和倩兒得到兩儀章了?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剛跟聶家悔婚了嗎?”
這名主事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小姐以自己的魅力征服了聶天明吧,反正就是她在聶天明那裡得來的。”
貴婦聽得哭笑不得,如果在今天石家發生的那件事之前,她或許還會半信半疑這種鬼話,但現在是絕不可能的,聶天明如今是何等人物,以前都沒對白倩迷戀過,何況現今!
她對主事說道:“我有急事要見傲哥和倩兒,麻煩你通傳一聲。”
主事躊躇了一下,不過想到她跟白傲的關係,不敢怠慢,直接帶她過去。
白傲一聽到自家的這個妹子回來,二話不說就讓她進來了。這時他正跟白倩研究兩儀章到了最後階段。兩儀章雖然是雙修之法,但白傲和白倩都不是凡人,絕不會對此帶有世俗之念,是以哪怕是兩父女在研究這些,都毫無尷尬芥蒂之心。
“箐兒,你怎麼來了?”白傲迎了上去。
“唉,傲哥,還不是因爲你給我的信。”白箐拿出那封信道。
在白傲的不解中,白箐開始訴說聶天明廢掉了石見君的事。
“你們的退婚太急進了。我首次聽到聶天明因爲女.色的原因廢了修爲就覺得事有蹊蹺,像他那種嗜修爲如命的人,怎麼可能因爲那種原因而毀了前程。你們應該看定形勢方作決定纔是。”白箐毫不掩飾白家失去了聶天明這個女婿,她所懷着的惋惜之情。
白傲愣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聶天明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重新回到第二階了?還是轉修其他體系?這樣的修煉天份……白傲真是無力吐槽了,他想想自己的潛力,在陵縣絕對是沒得說了,但一旦跟聶天明這種妖孽相比,那就猶如活到了狗身上,毫無可比的餘地!
白傲也不得不深思他在這件事上是不是處理得太糟糕了。卻在這時白倩的聲音傳來道:“箐姨,這其實沒什麼大不了。我一點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