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共同走進了屋子。這時,鄭萱還在裡屋呼呼大睡。而陶雁良,因爲服了療神丹,睡的更死。
“現在,我就幫助你入定吧。”孔冬走到門口,對外面望了望,還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你在這裡入定,應該沒問題吧?”
“我在書洋市,就這麼一處地方,也別無選擇了。”邵辰聳了聳肩。如果可以的話,他真願意在空間裡面入定。但沒辦法,奈何第一次入定的時候,一個人不行,必須得有個師傅在旁邊指導與幫助。就好像一個上了鎖的箱子,必須要把鑰匙才能打開。
《化魔烈焰決》的複雜口訣,再加上第一次入定必須要有師傅的幫助,這也註定了這門功法,旁人是無法偷學去的。
“你打坐坐好,五心朝天。”孔冬一邊指點着邵辰,一邊自己也坐在了邵辰的後邊。
“記住,你這一入定,快則一小時,慢則一整天。因爲時間的關係,我不能等到你睜眼了。一會兒,你入定後,我便會叫醒他倆,然後隨我一起回山。之後的事,你就要好自爲之了。”孔冬帶有囑咐的語氣說道。
“別忘了幫我關門,否則有客人上門來,也會打擾到我的。”邵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離別時的那種傷感與不捨。
щщщ⊙t t k a n⊙¢○ “那是自然。”孔冬也不廢話了,開始運功起來。
見孔長老已經開始發功,邵辰也雙眼緊閉,心中默背《化魔烈焰決》的口訣。一時間,邵辰全身發燙。現實中的修煉,不像小說或電視劇裡說的那樣,什麼每人只能練一種系的術法。要麼火系,要麼水系的。其實不然,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是五行具全的。
無論哪個系,只要想學,就都能學。但至於學哪個,就要看個人的意願了。比如越陽門,就是一個專以水系術法與功法爲主的門派,別的系法他們都不學。
有的人認爲,技多不壓身,能學的,就都學了;還有些人爲,不怕十招會,就怕一招絕。所以,什麼都不學,得個高階的功法,一門心思練到底,就像壽冬山那樣的。
而邵辰,其實他也沒有個目標。他一個古武家族出身的少年,除了對古武術有些系統的瞭解外,他還能懂啥?對於修真,他是一點理論基礎都沒有的。而且,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身邊也沒有個良師益友能夠指點他。
所以,邵辰也不知道自己的修煉方向。在必要的時候,什麼功法對他有幫助,他就去學什麼功法了。順其自然,也算是一種道吧!
不知過了多久,邵辰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像是自己的了。慢慢地,身體什麼知覺也沒有了。但邵辰並沒有驚慌,他知道,這是正常現象。《化魔烈焰決》的入定,就是這個樣子。
不同於別的功法,入定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是這門功法,入定後他還能清楚地感受到外界的情況,但身體卻動不了。
逐漸地,邵辰感覺周圍的溫度開始上升。倒不是真的空氣熱了起來,而是因爲邵辰修煉這門功法,使之他的身體自然產生了熱量。
這時,邵辰已經沒有了時間的觀念。也不知道是過了一分鐘,還是一個世紀。總之,這時邵辰感覺到孔長老已經離開了他的身後。換句話說,他已經入定成功,不需要孔長老的幫助了。
然後,邵辰清晰地感覺到,孔長老正在用他那強而有力的大腳,用力地踢醒陶雁良。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弟子,昨天晚上可算是給他的師傅丟老臉了。
最後,孔長老又用很和藹地語氣,將鄭萱叫醒。並且,告訴她邵辰已經開始修煉了,爲了三個月之後的決鬥做着準備。
當然,孔冬是不會告鄭萱與陶雁良關於邵辰所修煉的功法一事。要不然,他也不會整景大半夜地偷摸教邵辰口訣了。
再後來,邵辰清晰地感覺到,他們三人都沒有打擾自己的意思。而是很輕輕地走出修者當鋪的大門,然後嘩啦一聲,外面的防盜鐵門被拉了下來。隨即,屋內一片漆黑。
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就好像是邵辰親眼看到了一般,其實這只不過是一種感覺罷了。但是邵辰卻從來都沒有如此清醒過,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邵辰樂在其中。
三人離開修者當鋪,頓時如重釋負一般。剛纔那輕拿輕放的感覺,很不好。現在,終於可以放大聲說話了。
“大長老,他幹嘛這麼着急修煉呀?難道,連跟我們道聲別的時間都沒有麼?”鄭萱對邵辰的態度,非常不滿。
“行啦,你就別怨他了,他也是迫不得已。再說了,人家都已經答應娶你了。要是看着你走,他會捨不得的。”孔冬之前沒有告訴鄭萱這件事,現在也算是有意無意地讓鄭萱知道一下,她是個要出嫁的女人了。
“你……你說什麼?”驚訝的不僅僅是鄭萱,還是陶雁良。
鄭萱表現出來的是高興,而陶雁良表現出來的卻是憤怒。頓時,陶雁良的臉就好像被開水潑到了一般,火辣辣的燙。
孔冬把話當面說出來,一是叫鄭萱有個心理準備。二來就是,叫他的這個徒弟早點死了這份心。
“大長老,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就那個木瓜,他真的答應了?”鄭萱一雙小眼睛就好像冒着金星一般,一點都不知道臉紅地問道。
“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那啥這麼厚了?”說臉皮厚,有些埋汰人了,孔冬沒好意思說。
“哼!”鄭萱自然聽出孔冬的話外之音,假裝生氣地扭過頭去。只是,這心裡依然還美滋滋的。
“咦,陶師兄呢?”本來鄭萱只是好奇,想看看陶雁良的臉色,只是她這一回頭,卻不見陶雁良的身影。
“這個孽徒,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孔冬有口無心地罵了一句,然後對着鄭萱道,“你去周圍找找他,我在這裡等你們。”
“嗯!”鄭萱也沒有多想,就到周圍轉了一圈,但依然沒有找到陶雁良的身影。突然,鄭萱想到陶雁良會不會是回到修者當鋪了?
回想剛纔大長老告訴她邵辰要娶她的事情時,陶雁良一臉的憤怒與不甘,清晰地出現在鄭萱的腦海裡。
“壞了,要是陶師兄回當鋪找邵辰的麻煩,那可就不妙了。”一想到這兒,鄭萱頓時急出一身冷汗。修煉時最怕什麼?不怕打擾,大不了受個內傷吐點血,還死不了。但要是在修煉的時候,有個人放冷箭,下死手,那必死無疑。因爲修煉之人,一門心思全放在練功上了,哪裡會注意外界?
瞬間,鄭萱想也不想地就往當鋪方向跑去。剛纔到現在,走的距離不是很遠,眨眼間鄭萱就跑了回來。
而這時,孔冬也感覺不對勁了。這麼久,兩人還沒有回來。突然,孔冬也到了鄭萱剛纔想到的問題。他徒弟是什麼樣,他自然最清楚了。回想陶雁良當時的臉色,便摸回去放冷箭,不是沒有可能。
“這下糟了!”孔冬也害怕陶雁良回當鋪暗害邵辰,於是也等不急了,立馬動身,向修者當鋪的方向跑去。
時間回到三人剛剛離開當鋪,邵辰靜心入定,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當中。不知幾時,突然外面的鐵拉門嘩啦一聲,被人打了開。
邵辰一驚,是誰?這個時間主動把鐵門打開的人,除了剛離開的鄭萱等三人外,就只有華婷與苗明兩個熟人了。
當陶雁良走進當鋪之後,邵辰立馬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陶雁良!邵辰已經知道是誰進來了,而且抱着什麼目的,邵辰也猜得不離十了。也是,殺氣滾滾之下,要再猜不出陶雁良回來幹嘛來了,那邵辰真是傻了。
只是,邵辰卻無法動彈。心中焦急,但卻無論怎樣,都無法動彈哪怕一下。
“死陶雁良,要是今日老子大難不死,日後定將要你挫骨揚灰!”邵辰從來都有像今天這樣恨過一個人,丫的趕我修煉入定時過來放冷箭,太無恥了。
陶雁良不知道邵辰正在修煉什麼功法,所以他不敢出太大的聲音打擾。有些功法,修煉時聽到太大的聲音,是可以被驚醒的。所以,陶雁良在不知道邵辰會不會被驚醒的情況下,很聰明地選擇了輕聲。
如果要是讓陶雁良知道邵辰修煉的,是他師傅連他都沒有傳授的《化魔烈焰決》的話,想必陶雁良估計就是殺了邵辰,也解不了心頭之恨。
錚,陶雁良將手中匕首抽出,一股冷意透徹邵辰心底。但邵辰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動彈。天啊,難道就這樣玩完了?
砰!就在這時,邵辰又聽到一個聲音,好像某個人被打中了一般。
“可惡,鄭萱你瘋了,連我都打?”接着,陶雁良的聲音便傳到了邵辰的耳朵裡。邵辰知道,鄭萱來救他了。
因爲鐵門已經被打開,所以鄭萱很安靜地便進來了。再加上陶雁良一心將至邵辰於死地,所以也沒有太過多地注意身後。就在他剛要下手殺邵辰的時候,鄭萱及時趕到,在陶雁良的背後擊了一掌。
這一下,卻徹底地惹怒了陶雁良。“鄭萱,我這樣追求你,你都不搭理去。現在你選擇爲了才認識幾天的野小子,就敢背後打我?”
越說越氣,直到最後,陶雁良的面容已經開始扭曲起來。那猙獰的面孔,本來鄭萱就不怎麼待見他,現在更加對他產生厭惡。
“陶雁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鄭萱頭一次叫陶雁良的實名,以前都是叫師兄的。但這一次,叫起了名字來,可見她對陶雁良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我是這種人怎麼了?還不都是被你們逼的!要是你答應嫁給我,不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你讓開,我要殺了他。”陶雁良的聲音越來越大,絲毫不考慮會不會驚醒邵辰。
只是,兩個人都是在氣頭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麼大的聲音了,邵辰竟然還在打坐,文思未動。這在正常的入定修煉過程中,是極爲不正常的。如果他們這時都心平氣和一點,也許就會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