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你頭髮上有個毛毛蟲,看”
“啪”王海傻愣愣的看着一巴掌將青蟲拍在他腦門上的小女孩。
王海感覺有**從額頭滑下來,接着一滴綠色的汁液從自己的鼻尖滴下去。
“哇哇哇啊--”王海仰起頭,張着嘴朝天大哭,其它的小孩全都捂上了耳朵。
那是七歲以來王海哭的最大聲的一次。
個頭已經稍微拔高的拿着水槍到處惡作劇,對着老師的眼鏡射,把同學的書本弄溼,這些另人討厭的行爲卻成了他樂趣的源泉。
這一節課是學校老師中最嚴厲的化學老師上的,就算王海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在這節課上造次,這個老師一點都沒有一個作爲人民公樸的覺悟,上次王海因爲那一天一直在睡覺,其它他連自己一期有幾門課都不記得,從家裡出來,來到教室就一直趴在桌子上,一直都沒醒過。這時他睡得正酣,感覺身上懶洋洋的,春天果然是睡覺的最好天氣,就在他感嘆生活的萬物的美好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嘈雜聲,接着是一聲驚叫,王海本想站起來,將把他弄醒的那個同桌K上兩拳的時候,發現自己桌上一陣陣的冒煙,感覺有股很難聞的燒焦味,王海摸了摸發頂,發現不是平常柔滑的感覺,毛毛糟糟的,頭髮被燒焦了一大塊。原來是他的化學老師在他桌子上烘了顆火彈。
王海的背挺得比直比直的,裝成一幅好學生模樣看着前面的化學老師神遊着。
這時一聲清脆的“報告”,打破了這一團濃厚的學習氣氛。從門口的女孩兒身上已經能夠依稀看到一代傾城,絕色風華的影子了。
因爲參加了什麼考古活動,每天都要在下午每一節課上了一大半的時候纔會趕過來。根本沒有看到老師點頭,端木煙子就自發性的走了進來,坐在了座位上,王海發現老師的臉分明又黑上了幾分,不過,最後還是強力壓下了脾氣,重新開始講題。
“嘩啦”突兀的椅子拖動的聲音在教室裡想起。
“端木煙子,我警告你,給我好好的坐着,如果還是擾亂我講課的話,我就讓你到外面40度的操場上跑上一百圈。”
“40度啊,還是吹着空調的教室舒服啊,哈哈,臭老頭快把她趕出去。”王海在幸災樂禍的想着。突然--
“這是你弄的嗎?”一本畫冊出現在王海的眼前,畫冊並不是很漂亮,可是那上面寫着“爸爸送小煙的生日禮物”,而那個“煙”字已經暈染得不是原來的大小和形狀了。
王海有點頭皮發麻,他已經故意避開了女孩的桌子,怎麼會?肯定是在射別人的時候,濺到那裡去的,可是不就是被濺上了一滴水嗎,有必要要在現在這個時候來質問他嗎,現在是故意給他難堪吧,還有雖然我承認我平時有點不敢招惹你,可也不代表我怕你啊,給你點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今天我就讓你看盾我王海的真正實力。就在王海終於氣不過,捲上袖子準備教訓一下站在他桌子旁邊一直冷冷的俯視着他的女孩的時候。
“端木煙子,不要以爲你是端木家的,就可以沒法沒天,我再說一次,你立馬給我滾回你的座位上去,這是在上課,你以爲是你家的庭院嗎,你想怎麼樣就……”一邊罵一邊從講臺上下來的化學老師,發現自己背上有點癢癢的。伸手往後一拽,拽出一隻差不多有十公分長的紅頭大蜈蚣。
“啊--啊--啊”教室中頓時一片驚叫聲,同學們紛紛四處逃竄。而化學老師也是一邊跳一邊甩動手臂,終於甩開了,催動異能將那條摔在地上的蜈蚣燒成了灰狀。“不愧是老師啊”就在王海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發現在老師的快要禿頂的頭上又趴了一隻,接着是從衣領中,袖口,一條接着一條的竄出來,王海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種條狀物體在衣服裡遊動痕跡。王海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啊--啊--啊”化學老師發瘋了一般向教室外面衝出去。
教室中一片狼籍,推倒的桌子,雜亂的倒在一旁的椅子,掉在地上的書本,一陣風吹過,翻得書頁“嘩啦啦--”的響。密閉的教室怎麼會有風呢,現在整個教室都變得非常詭異,以女孩爲中心,教室中颳起一陣陣強風,整個房間都是書頁“嘩啦啦--”瘋狂翻動的聲音。
王海全身都被冷汗溼透,他在女孩身邊被那股強風吹得眼睛都爭不開,女孩從剛剛站在他身邊就一直沒有動過,連眼神的視線也沒移開過,一直定定的盯着他,王海乾嚥了口唾沫,轉過脖子,面向女孩一臉討好,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我是不小心才弄上去的,再也不會了,你看這次……”
當女孩終於確認了兇手的時候,就沒有給王海再開口的機會。
“啊--”整個教學樓迴盪着一聲淒厲的慘叫。
其實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恐怖,雖然女孩召來了蜈蚣,但也只是嚇嚇那個老師,最多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但它們都不會真的開口去咬人,而女孩發怒卻是真的,畢竟那是人家親愛的爸爸送得生日禮物啊,最後也只不過是將少年的手指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翻折過去,從小就以老是向家裡告狀的王海,這次選擇很聰明的閉上嘴,母親問他的手是怎麼弄的,也很乖的說:“沒事兒,有個好大的蚊子盯我,我拍它拍的。”(這還叫不恐怖啊)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風颳得樹枝羣魔亂舞,不時還能聽到一兩聲貓頭鷹叫。
王海心驚膽顫的在根本辯不清方向的樹林裡走着,用手搓了搓有點發冷的肩膀,王海抖着聲音罵道:“我以後再也不上這種該死的生物課了。”
原來今天是上生物課的時候,他們的生物老師說今天下午要帶他們出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麗風情,當時王海還覺得這個留着地中海髮型的老師很上道的說。地中海老師帶着他們滿山的跑,天上飛的,地下爬的,水裡遊的都帶着他們瞭解了一遍,最後終於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在一個漂亮的湖邊,幾個同學湊成一組去找吃的,而王海肯定是不會參加的,“開什麼玩笑,沒有一點志氣,只知道玩兒怎麼行呢,我可是將來要帶領這個國家向前衝的人啊!”
“哇--蝴蝶--別跑”說着王海像只撒歡的小狗,去追着那隻五彩斑斕的大蝴蝶。(好有志氣啊!)當王海終於追累了,隨意的躺在一處草地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陽光如歡快的舞蹈的精靈在水面上跳躍,穿梭,涓涓的水流聲,在一陣陣柔和的風中王海懶洋洋的閉上雙眼。
煙子在陣陣音節短促的“歐歐歐”叫聲中醒來,眨了眨眼睛,“怎麼回事,怎麼黑了,我剛剛睡着了嗎?”拍了拍褲子上有可能粘到的草屑。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忽然發現今天晚上好像有點冷。
咕咕咕咕咕。。。。很輕很尖很宛轉的聲音。
“吵死了,滾一邊去。”接着便是一陣嘩嘩的樹葉響。
看不清路,煙子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着,月亮雖然大,可是在這根本就沒有路的樹林裡也沒有什麼用。
就在煙子不耐煩的第N次將自己的披肩長髮從纏纏繞繞的樹枝中拽下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可疑的聲音。
她朝着那個聲音走過去,發現聲音從一個被很多樹枝和榨刺覆蓋的坑裡發出來的。
“聲音”好像聽到了她踩在樹葉上的聲音,然後停止了。
煙子撥開那一堆礙事的斷枝,看到:
“啊----”
“你叫什麼啊叫”煙子一臉鄙視的看着蹲在坑裡的男孩。煙子從地下撿起一根還算結實的木棍,遞給蹲在兩米多高的坑裡的男孩,煙子一臉嫌惡的看着仰起頭後被月光照得亮晶晶還反着光的流着眼淚的臉龐。
“你是不是男的,這樣子就哭”好不容易將男孩拉起來的煙子譏諷的說道。然後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發現男孩沒有跟上來的跡象,煙子無奈的往回走去,停到男孩的身旁,踢了踢男孩的屁股說道:“怎麼了,嚇得腿軟了啊。”男孩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一動不動。
沒辦法,煙子蹲下身體,捏起男孩的臉,惡狠狠的說道:“我給你兩分鐘,你如果再不站起來的話,我就弄十條小蛇塞到你的內褲裡。”
兩分鐘以後,“我還是自己走吧,我是男的,怎麼能讓女孩子背呢。”已經忘了剛剛是哪個哭得稀里嘩啦的某人強撐氣勢的說道。
“啊”你幹什麼,被摔在地上的男孩氣憤的叫道。
女孩一邊搓耳朵,一邊抱怨的說。
“不要在我耳朵旁邊說話,癢死了。”說着又重新蹲下身體,轉過身背對着男孩。
再次趴到女孩背上,周圍仍然是尖而短促的“咕咕咕”聲,偶爾還有飛過來飛過去的蝙蝠,亮亮的月光打在樹林,,發揮着那一點最可憐的照明作用,扭傷的右腳還是那麼痛男孩感覺搔在自己臉上的屬於女孩的髮絲,弄得自己的面頰癢癢的,同時發中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一股子綠豆糕的味道。不知怎麼了,男孩覺得現在自己的心裡的感覺變得不一樣了,跟剛剛的驚慌和痛得像堵了一口氣的狀況不一樣了,覺得那有節奏的“咕咕咕”的聲音像一首歡快的樂曲,大大的月亮發出濛濛朧朧的光,柔和又優雅。從女孩身上的傳來的溫度也是暖暖的。
“呼……好熱,你可不可以呼……不要貼那麼緊啊。”女孩累得滿頭大汗的說。
最後因爲太黑,實在認不清路,女孩就找了一個鋪了很多幹枯樹葉的地方,將男孩放下來。然後找了幾根樹枝綁在他的腳上,做了一下基本的護理。其實男孩想說,被女孩綁的那個地方其實很難受,而且感覺比一開始還要腫了,可是看着女孩低着頭認真爲他綁的神情,就覺得像打了麻醉針一樣,腿麻麻的,心裡也是麻麻的。
到了晚上,兩人一起躺在一堆樹葉上面,男孩聽着女孩的呼吸聲音,變得均勻,便轉過身體,側向女孩那一邊,癡癡的看着女孩的睡臉,看着女孩好像有點冷的樣子,將身上被女孩撕得只剩半截用來固定樹枝的衣服,蓋在女孩身上,躺在女孩身邊,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眼睛眨也不眨的直到天量。月光好美,女孩好美,男孩朦朧的心事很美。
早上,煙子伸了個大懶腰,眨了眨眼睛。
“啊--怪物啊”煙子一腳踹在王海的臉上。
“唔--”王海捂住臉痛叫。因爲一夜都看着女孩,已經達到了對什麼都忽視的地步,什麼蚊子啊爬蟲啊甲殼蟲啊在他的面前都隱形了。
所以當煙子醒來看到一個滿臉是包,像排骨一樣光*裸的上身上佈滿着密密麻麻的包。並且這個白癡的臉上還帶着癡迷的目光。
後來王海整整病了一個月,在不算熱的晚上光着身子光了一夜,全身到處是又紅又腫,這也是這十三年來霸道又卑鄙的他病得最嚴重一次。
迫不急待想去上學的王海,聽到一個讓他全身發寒,連指尖都發涼的消息:端木煙子轉學了。
自此以後,在王海的世界裡再也沒有晴天,沒有陽光,以前的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現在他則想不能以前的自己爲什麼爲那麼無聊那麼幼稚。天空好陰啊,老師好沒味,同學們好死板。連他最喜歡的惡作劇遊戲也玩不勁了。王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覺得現在的自己比同齡的人都老,整天陰沉個臉,超鬱悶的時候就找個碴什麼的。這也是間接導致他和王平平之間那麼多糾葛的最基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