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倩你要好好考慮清楚，留在大明就要受到約束。”
小紅見到衝突即將爆發，急忙插了一嘴，好心的勸道，同時也是爲小倩爭取時間。
不管怎麼說，她與小倩都是老同事了，相處時間好幾年。
兩人在兇殘的樹妖姥姥手下共同做過害人的事，好比一塊嫖過那啥，加上又是老鄉，不忍心小倩就此香消玉魂。
“我願意接受約束，不害人性命，但也不會做一個任勞任怨的奴僕。”
小倩鏗鏘有力的話讓小紅面露尷尬，面頰升起紅暈，好似火燒，恨不得鑽進地上的縫隙裡。
這奴僕指的好像就是她啊！
但小紅也有委屈，當時她是在敵對狀態下被松風道長俘虜的，做奴僕也是逼不得已。
“諸位道長大師請多想一想，今後從兩界通道來到大明的各色妖、鬼會越來越多，不是你們能夠全都消滅的。”
小倩看到松風道長、圓通和尚他們沒有同意，知道自己提得條件有些不夠分量，乾脆揭開另一個重大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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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風道長、明峰道長等人聽了，臉色都是一變，像是被戳中了肺管子。
諸如蠍子精、畫皮妖這樣的吃人妖怪自然是要消滅的，但大明本土修士數量始終有限，不可能將所有怪物都清除，這是當前的現實。
“與其被約束在一塊小小的陰槐木令牌裡，不如讓我每晚巡視津門城，一旦發現不在冊的妖怪惡鬼，就通知你們除魔司。”
小倩說完，笑吟吟的看着松風道長他們，胸有成竹，對這個計劃很有把握。
雖然我能力有限，但做個探子還是合格的！
小倩自知修爲不高，並不想與那些吃人的兇殘妖怪硬拼。就像之前對付畫皮妖那樣，主力還是除魔司，她自己只是在一旁敲敲邊鼓。
“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松風道長考慮一會，最終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呼！
小倩緊握的小手放開來，悄然舒了一口氣，清冷如月宮仙子般美麗的容顏上，浮現出歡喜笑容。
大明這裡沒有樹妖姥姥，她一點也不想回到蘭若寺，繼續承受姥姥的壓榨和控制。
不過她想要在大明這邊立足，必須要得到除魔司的諒解和允許，而且還不能像蘭若寺那樣生命都操與他人之手。
這樣的條件本來就不太容易達成，小倩很清楚自己並不是除魔司的對手，但是最終還是讓她做到了。
“小倩，爲了大家的安全，貧道認爲你必須住在除魔司裡。”
松風道長開口說道。
“我沒有意見。”
小倩微微點頭，同意下來，並沒有感到屈辱。
“那就走吧！今晚除掉了蠍子精，重創畫皮妖，已經很累了。”
松風道長走之前，看了地面青磚縫隙的細小孔洞一眼，決定天一亮就找人挖開地面找一找紅色蟲子。
……
柳童生是個說書人，雖然天賦有限，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中，但還是以讀書人自居，依然穿着長衫帶着儒巾。
這些天津門鬧起了妖怪，人心惶惶，連帶酒樓茶館的生意變得清淡許多。
他這個說書人的收入也受到了影響，一天才收到二三十文錢，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
“唉，連羊肉都吃不起了。”
柳童生好些天沒吃肉，一想到肥而不膩的草原羊肉，狠狠嚥了幾口唾液。
來到茶友茶館，他看到稀稀拉拉的客人，連十分之一的座位都沒有坐滿，心裡頓時一涼。
“柳先生來了啊。”
掌櫃面色慘淡，打了個招呼，勉強笑了笑。
茶館生意清淡，要不是有柳童生說書，來的客人還會少上一些。
城中鬧妖，糧食蔬菜肉食價格飛漲，百姓們口袋裡沒幾個錢，自然就不來茶館了。
“掌櫃好。”
柳童生客氣的迴應，嘆了口氣，“好多熟面孔沒來了啊。”
掌櫃點了點頭，臉色木然，沒有說話。
喝了口熱茶，柳童生來到小木臺上，手裡的驚堂木重重落下，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意力：“諸位請聽好了，今天我要講一個新故事，和津門出現過的妖怪有關。”
正在慢悠悠喝茶的客人們，紛紛擡起頭，面露詫異之色。
也有人起鬨道：“柳童生你終於講新故事了，以前的三國水滸都說爛了好吧！說得好，賞錢大大的有。”
“淦，殺豬佬你最近賺大發了啊，別人請你殺豬至少要給雙倍的價錢。”
“哪裡哪裡，請我殺豬的人也少了很多。”
柳童生不理會臺下客人們的議論，這些可都是他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再說了，不管是他還是茶館掌櫃，都沒法要求客人們不說話。
“且說前幾天，津門出了個掏心妖魔，性喜噬心，一連殺了上百人，鬧得全城人心惶惶，睡覺都睡不安……”
柳童生這些天也不是白過的，苦思冥想，寫出了一個新故事，自認爲非常精彩。
這叫緊貼時事，讓聽說書的客人，覺得代入感極強，就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噬心妖被除魔司的道長打敗後，逃到破廟裡，重傷不起。這時候，它連七八歲的孩童都打不過，眼看着就要等死。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破廟面前有一人經過，噬心妖勉強振奮精神，使出了迷心法術，將那人給請進破廟。”
柳童生說到這裡就停下，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我去，說得好嚇人啊！除魔司不是說那噬心妖被殺掉了嗎？”
“殺豬佬你傻了啊，這是故事，當不得真。”
“哦，你不提醒我還差點忘了。”
“新故事很精彩，看賞。今天我要聽到結局，到時還有賞錢。”
叮叮噹噹，盤子裡很快堆積了上百文錢，讓柳童生笑得眼睛眯起來。
接下來的故事內容，就是那人與噬心妖鬥智鬥勇後，想辦法除掉了這個妖怪，還在除魔司那裡領了數百兩銀子的豐厚賞錢，開了個生意興隆的戲園子。
柳童生說完新故事，微微的嘆息。
他做夢都想自己開個茶館或者戲園子，當老闆賺錢。
那就不用風裡來雨裡去給別人茶館說書，賺錢不多還要交一部分的分成給茶館，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