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紐約大學醫學中心旁的酒吧
李修文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等待了個把小時,終於看到了梅雷迪斯。
她和一羣實習生涌入酒吧,立即加入了釋放壓力的隊伍,在舞臺上蹦來蹦去,狂亂的甩動肢體。
“真是一羣精力旺盛的年輕人。”
李修文看過實習醫生的資料,知道他們每天要工作十四個小時以上,在醫院是兩班倒狀態,比996的程序員還要更累。
因爲他們是實習生,雖然還不夠資格主刀,爲病人治病,但一個疏忽還是會造成嚴重後果。
敢頂着疲憊來酒吧,梅雷迪斯這樣的實習醫生真是膽大,也可能是對抗壓力極大工作的做法。
不過,梅雷迪斯好友,克里斯蒂娜就沒有來這家酒吧,很可能是下班後偷偷學習去了。
相比起母親是知名醫生的梅雷迪斯,克里斯蒂娜家境普通很多,就讀醫學院還揹負一大筆貸款。
要是無法成爲醫生,克里斯蒂娜會揹着這筆貸款辛苦半輩子,還到四五十歲。
舞臺上,漂亮的梅雷迪斯是最爲亮眼的女人之一,很快就吸引了一波又一波故意親近、搭訕的男人。
李修文看着這一幕,沒有急於行動。
果然,沒多久就看到那些男人一個個鎩羽而歸,鬱悶的回到座位喝悶酒。
作爲預備醫生,梅雷迪斯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尤其崇拜醫術高超的主治醫生,對於律師、金融從業人員都不怎麼看得上。
李修文還記得,實習醫生格蕾這部美劇裡,梅雷迪斯好像是和某個帥氣的神經外科的主治醫師,分分合合多次。
等到梅雷迪斯跳累了,回到座位上和朋友們喝酒,很快就幹掉四五杯,眼神開始有些迷離。
李修文來到梅雷迪斯身邊,笑着打招呼:“美女,你是醫生?”
“我沒空,你去找別人吧。”
梅雷迪斯帶着三分醉意,看了李修文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漫不經心的說道。
和別的搭訕男人一樣碰了釘子,李修文不慌不忙,將早已準備好的話說出:“恰好,我也是一名醫生,不過是東方國家的醫生。”
哦?
梅雷迪斯這下稍微有了一點興趣,臉上的冰霜消融了一些,沒有像像拒絕別人那樣,將李修文拒之門外。
“你是來紐約大學醫學中心交流學習的?我對你沒有印象。”
她仔細打量了李修文一番,感到十分陌生,微微皺眉,“像你這樣異域風情的英俊男醫生,在醫院裡,不可能沒有半點消息流傳。”
“我來紐約進行商業活動,不是來進修的。”
李修文自來熟的找了張凳子坐下,“考察北美醫院的運營,很可能和某家一流醫院共同投資,在東方成立連鎖醫院。”
梅雷迪斯聞言,臉上的好奇消失,態度冷淡下來,端起酒杯慢慢飲啜,看起來沒有繼續交流的意思。
按照規矩,這時候的李修文應該主動離開,給自己留臉面。要是他繼續滯留下去,那就成了死皮賴臉的不受歡迎男人。
果然沒錯,資料上說梅雷迪斯喜歡醫術精湛的醫生!
李修文印證了這一點,依舊不慌不忙,暗中豎起左手尾指,隨機選了一個年輕白人小夥,發送了一絲法力。
這絲細微的,弱不可查的法力跨越六七米距離,徑直鑽頭小夥皮膚肌肉,融入心臟。
嗬嗬!
無名小夥捂住心口,突兀的倒了下來,頓時引起一片騷動。
酒吧別的地方還在歡樂的跳舞,但是附近小塊地方,人羣不斷往後退縮,讓出一個空曠的大圈。
“不好了,有人突發疾病!快撥打對面醫院急救電話。”
有人高聲說道。
梅雷迪斯帶着幾分醉意站起來,晃了晃腦袋,似乎這樣就能甩掉腦子裡的酒意似的。
她來到無名小夥身旁,大聲說:“我是醫生,你們繼續撥打急救電話,我來看看他的狀態。”
梅雷迪斯檢查後,無奈的攤開手:“可能是心梗,沒有很好的急救方法,只能等待救護車將他送入醫院。”
趕過來的酒吧經理臉色灰暗,心裡感到不妙,雙手放在胸前朝着上帝禱告,希望這小夥子能夠平安無事,可不要死在酒吧裡。
到時候,別的不說,至少小夥子家屬會對酒吧發起一場起訴。
像這樣能夠大敲一筆的機會,有很多禿鷲律師樂意代理,將酒吧拖入官司麻煩之中。
要是酒吧賠了錢,經理絕對是被炒魷魚的一員。
有位三十出頭的男醫生觀察一陣,點頭認同梅雷迪斯的決斷:“沒錯,我們現在只能祈禱救護車來快一點。
這傢伙很幸運,附近不遠就是一家醫院。只要在三個小時內進入醫院,進行心梗治療,他會得救。”
然而,就在男醫生話說完,躺在地上的小夥子渾身劇烈抽搐,臉上快速佈滿缺氧的紫色,呼吸飛速變弱。
“不好,他的病情在迅速惡化!”
“情況不妙,他要死了。”
梅雷迪斯和男醫生看了,臉色大變,搖頭嘆息。
酒吧經理彷彿看到自己被老闆炒魷魚,在紐約混不下去的那一幕,面露驚恐:“哦買嘎!這不可以,你們能對他施加援手嗎?至少要拖到救護車趕來啊。”
沒有哪個酒吧老闆,會接受經理的應聘,不想自己的酒吧運氣變壞。
梅雷迪斯和男醫生默然不語,站着沒動。
“我來看看。”
李修文擠開人羣,神色輕鬆的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他至少能等到救護車。”
說完,他蹲下來,右手朝着小夥子心口伸去。
“我是紐約大學醫學中心的醫生,他的狀況很不好,你別亂動他,憑空添加麻煩。”
男醫生面露不快,大聲說道。
梅雷迪斯搖了搖頭,不看好李修文的行動。
這種急性心梗,發生在心臟血管位置,沒有專業的醫療設備,根本起不到作用。
在這種情況下,實施救援的李修文會有麻煩,因爲在場的多位醫生都能證明,他的行動沒有幫助,很可能導致小夥子病情惡化。
李修文不管不顧,伸手在小夥子的胸膛上按下數下,然後站起來說:“他暫時沒事,在救護車到來之前不會死。”
小夥子發紫的臉色,快速恢復正常,呼吸又變得有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