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解釋清自己絕對沒有啥圖謀不軌的心思，聶雲看着依舊一臉狐疑和擔憂的楚瀟瀟，無奈嘆氣。
果然還是太早了嗎？
“咳咳！瀟瀟，你對亞特蘭蒂斯的未來怎麼看？”聶雲轉移了話題。
楚瀟瀟聞言愣了下，隨後身子稍稍前傾，她知道，這個問題，是對她的一次考驗！
這一個多月，她除了進入科技樹虛擬世界進行學習外，也已經開始慢慢接觸聶雲勢力的資源和情報。
在她眼中，相對於亞特蘭蒂斯擁有的龐大資源來說，聶雲目前正在實行的，絕對是堪稱毫無存在感的低調商業模式，但她並沒有一上來便大刀闊斧地進行變革，而是選擇了靜靜地觀察和揣摩。
聶雲對這種情況自然是看在眼中，今天，就是想看看楚瀟瀟的畢業論文了。
“我認爲，亞特蘭蒂斯的未來，應該是一實一虛！”楚瀟瀟看着聶雲認真道。
“實，便是實業！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從你們先前的行爲來看，鋼鐵對你們而言，無疑是一種重要的戰略物資，率先從鋼鐵行業動手，應該是你們保護基本盤的下意識行爲！”
聶雲讚賞地點點頭，鋼鐵對於機械蟲，就如同糧食之於人類，是不可或缺的戰略資源，但聶雲對亞特蘭蒂斯的定位，絕不僅僅只是一個鋼鐵上下游供應鏈的主宰者。
“按照我們手中擁有的資源和條件，只要操作得當，亞特蘭蒂斯想要壟斷整條鋼鐵產業鏈，成爲新興的業內寡頭，這一點也不難，但是相信幽靈船長先生的目標肯定不止於此！”楚瀟瀟的語氣裡帶上了些許興奮。
“鐵礦，是人類工業發展的基礎消耗品，而如果我們能夠將鐵礦貿易拓展到全世界，資源壟斷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們掌握了第一條原材料商品的供應渠道！
而只要有了這條原材料供應渠道，以我們的開採技術優勢，海底甚至太空中的無盡資源，金銀銅鐵，錳鋁鎳鋅，幾乎所有礦藏原材料都會成爲我們的優勢產品，通過這條已經建立起來的渠道傾銷出去！
我們隨時可以成爲任何一種礦藏原材料的壟斷寡頭，而控制了上游原材料，佔據了實業中無可替代的一環，我們……就控制了整個基礎工業！”楚瀟瀟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雖然這只是她對亞特蘭蒂斯的一些未來展望，但是按照她的仔細推算，這種可能性卻真的存在。
科技優勢可以轉化爲市場優勢，而無可匹敵的市場優勢，便可以形成絕對壟斷！
亞特蘭蒂斯在聶雲的絕對科技優勢下，已經有了成爲地球工業霸主的基礎條件。
當然，楚瀟瀟同樣清楚，相對於上游原材料，幽靈船長的一系列高科技產品，纔是真正的絕對壟斷商品！
“嗯！未來很美好，那麼……它能夠實現嗎？”聶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從技術層面，它的實現沒有任何問題！但……商業一旦發展到一定規模，便必定需要受到社會、人文、政治甚至軍事等方方面面的影響！
從鐵礦傾銷就可以看到，四大礦業集團幾乎是動用了一切能夠動用的手段，來阻止我們對鐵礦市場的侵蝕，若非亞特蘭蒂斯背景深厚，恐怕也走不到今天。
這還只是一條利益鏈條上的阻力，可想而知，如果我們的攻擊性太強，那麼在達成資源壟斷之前，我們就會舉世皆敵！
最壞的情況，大量國家都會以反傾銷形成貿易保護主義聯盟，直接拒絕我們的商品進入，或者徵收重稅。
所以，這種時候，選擇以鐵礦一種商品，以點破面地攻入對方的縱深，隨後再伺機漸漸橫向發展，拓展我們的傾銷商品範圍，直至……觸及對方的底線！
這是一種相對溫和的……溫水煮青蛙！”
聶雲眼中閃過驚訝，楚瀟瀟不愧是商業天才，能夠看到這一點，就說明她已經具備了相當的大局觀。
“那麼，這隻青蛙能煮熟嗎？”聶雲眼含笑意地再次問道。
“還不夠，我們能夠想到，那些久經沙場的各國精英們絕對也能意識到這點！
就算我們能夠壟斷一兩種資源，但是隻要野心再大一些，他們就會立刻警覺，衝突是無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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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麼你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很簡單！我們的阻力來自於與他們爭奪利益，蛋糕只有一個，我們多吃，他們就少吃，這是零和遊戲！
而自古以來，減少這種阻力的方法，一是絕對武力，用槍炮打開對方的市場！二是……把這個蛋糕做大！”
“嗯……那麼，你說的虛呢？”聶雲沒有去問如何將蛋糕做大，楚瀟瀟的想法已經切中要害，只要有了這個大方向，剩下的在他看來都是小問題。
“虛，正是虛擬世界！
科技樹世界，這個虛擬社區已經說明了它在人類交流領域的巨大發展潛力，可以說，它對人類生活方式的衝擊幾乎就是顛覆性的。
幾乎所有的人類行爲，都能夠移植到虛擬世界中，它的出現，讓每個人彼此的距離無限縮短！
它能夠提供接近現實效果的虛擬購物、虛擬會議、虛擬商務、虛擬學習等幾乎所有基礎***，比之平面的互聯網，它擁有碾壓般的技術優勢！
它就是人類的第二世界！人們的生活、娛樂、工作、學習統統可以在裡面獲得極大的效率提升！”
“嗯，可我們纔剛剛開始，即便開發了科技樹世界，但是離你描述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那麼你覺得，我們應該要怎麼才能儘快地發展它呢？”聶雲眼中露出期待。
“兩個字！開放！”楚瀟瀟的回答斬釘截鐵。
“虛擬技術創造了一個虛擬的世界！
猶如混沌初開，它是一個平臺，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的平臺。
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加入進來，像安卓系統那樣，對所有人開放設計代碼，不同的是，之前，他們是設計一個個的應用程序，而這次，他們要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
這些世界可以是一家店鋪，可以是一家公司，甚至是一個國家！
不用我們自己動手，無數的設計者就會幫助我們填充整個虛擬世界，而我們的工作，僅僅只是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楚瀟瀟眼神閃動。
聶雲知道她話中未盡之意。
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呵呵，那些統治者們，同樣也是這麼宣傳的……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那麼……虛擬頭盔的正式發售日，就定在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