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快點過來。”千領山縣人民醫院的大廳內,徐志陽揹着劉利大步朝裡面奔跑,張濤則在後面一臉焦急的呼喊醫生。
在揹着劉利朝手術室奔跑時,徐志陽突然停下了腳步,滿臉不敢置信的朝自己左側看去,此時,劉利的腦袋正耷拉在他的左肩上。
之前的時候,徐志陽還能感覺到劉利微弱的呼吸,可是就在剛纔,徐志陽發覺自己肩膀處聽不到劉利呼吸的聲音了,停下腳步,徐志陽把手指往劉利的鼻息處探了探。
接着,徐志陽放下背部的劉利,改爲雙手託在手中,摸了摸鼻息,又把手搭在劉利的頸部,幾息之後,他神情驚慌的看向張濤:“劉……劉局……沒氣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張濤慌慌張張來到劉利身旁,用手探了探劉利的鼻息,果然,正如徐志陽所說的那樣,此時的劉利已經氣息全無。
醫院裡的醫生聞訊趕來後,看到劉利已經斷氣了,便詢問徐志陽怎麼辦?見沒有繼續治療的必要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徐志陽讓醫生先把劉利的屍體送進太平間裡,同時安排縣局的法醫過來驗屍。
部署完這一切,徐志陽拉着張濤去縣公安局,把劉利猝死的事情彙報上去,因爲劉利是省裡派來偵辦案件的專家,眼下他出了這樣的事情,別說縣局了,估計連市局都不敢做決定。
太平間裡面,法醫李梅和另一位法醫負責對劉利驗屍,看着解剖牀躺着的劉利,李梅的表情有些複雜,見旁邊的那個法醫想要給劉利脫衣服,她低聲道:“小白,你去外面取液體塑料和福爾馬林,這裡交給我吧。”
聽到李梅的吩咐,那名叫小白的法醫去太平間外面取工具了,待小白離去後,李梅神情莊重的走到劉利屍體前面,緩緩朝屍體鞠了三個躬:
“人體存在的意義是體驗生命,生命流淌的意義是感恩上蒼。來者活在世上源於自然的恩賜,逝者離開自然只是重新迴歸大地。同伴,一路走好。”
對着屍體說完這番話,李梅來到牀旁,把劉利身上的衣服給解開了,脫掉劉利的上衣,李梅先是探了探劉利的鼻息,接着又把手放在劉利的心臟部位。
舉起手裡的解剖刀,她正打算把刀切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太平間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太平間的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影走了進來。
待李梅看清來人的身份後,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杜大夫,這裡是太平間,你衝進來幹什麼?現在我們警方正在辦案,希望你離開這裡。”
原來,進來的人是負責看護太平間的女醫生杜琳萌,看到李梅的舉動,又看了看躺在解剖牀上的屍體,杜琳萌臉色依舊和之前一般冰冷:“這具屍體你不能碰。”
“爲什麼?”李梅滿臉不解的望着杜琳萌。
“沒有爲什麼?我說不能碰就不能碰,這個太平間是我負責管理的區域,所有的事情都應該聽我的。”
聽到杜琳萌態度強硬的話語,李梅的表情有些不滿,恰巧在這時候,出去取物品的隨行法醫小白回來了,望了小白一眼,李梅表情凝重的對她說:
“小白,給徐大隊打電話,讓他馬上來這裡一趟,你就說有人妨礙解剖屍體,這個時間段,杜大夫突然來到這兒,又強行干預解剖,這裡面恐怕有文章。”
聞言後,小白隨即掏出手機給徐志陽打去電話,約麼過了三四分鐘,兩名刑警隊員衝進解剖室,簡單問了問經過,便強行把杜琳萌往外帶。
見刑警隊員要把自己帶到刑警隊去審訊,杜琳萌臉上閃過一絲焦急,她大聲的嚷嚷道:“你們不能這樣做,之前那些死者的屍體上都有疑點。
現在這具屍體還沒有被解剖,以你們的水平,就算現在解剖了屍體,恐怕還是查不出問題,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解剖屍體呢,以我多年的經驗,肯定能夠找出死者猝死的原因。”
雖然杜琳萌臉上的表情很焦急,但是那兩名刑警隊員根本不爲所動,仍然強制把杜琳萌帶出了太平間。
杜琳萌雖然被刑警隊員給帶走了,但是剛剛被她這麼一鬧,李梅的情緒明顯受到了影響,已經不復之前的沉着冷靜了:“小白,你去走廊的那個進出太平間的電子門給鎖上,除了縣局的人之外,誰也不讓進。”
當小白再次離開太平間時,李梅朝外面看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右手從解剖工具盒裡拿出一枚長長的銀針,左手在劉利的胸口檢查了一下,看樣子,是在尋找止血的穴道,以防解剖屍體時,屍體內的血液噴出來。
找到了相應的穴道,李梅拿着銀針,便要朝劉利的胸口按下去。
可就在這時,李梅彷彿看到了某種極度恐懼的景象?失神愣了片刻,她竟然嚇得大叫起來:“鬼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