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這話說的很平淡。
然而，熊真人卻瞬間感受到一種大恐怖。
林牧的每一個字，都如同絕世雷霆，轟擊在他心頭，讓他難以呼吸。
這種感覺，他曾經體驗過。
那是在一場戰爭中，他還是元境大羅者，是個普通將領。
他清楚地記得，那是場靈族和數界的大規模戰爭，陣勢極爲浩大，雙方統帥都是合數級大能。
每個合數級大能，都有種壓倒衆生的“勢”。
那場戰爭，兩方統帥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滔天之勢。
在這種滔天之勢下，即便他這個元境大羅者，也深深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而此時，眼前的林牧，就有種讓他回到那天的錯覺，這讓熊真人立即判斷出，這是對方的勢在壓迫他。
甚至，這林牧的勢，比他曾經見到的那兩位合數級統帥還恐怖。
要知道，他現在已是無境高手，遠遠超出元境。
可林牧給他造成的壓迫，比起那次戰爭中，兩個統帥給他帶來的壓迫仍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由此可見，林牧多半是比那兩位統帥，還要可怕的存在。
彷彿那兩位統帥的勢，只是鎮壓一方天地，而林牧的勢，卻能鎮壓一個時代。
他的心臟忽然砰砰直跳起來。
能鎮壓一個時代的存在！
他腦海裡猛地就蹦出一個詞——果位至聖！
只有果位至聖，纔有資格鎮壓一個時代。
這瞬息之間，熊真人腦海裡便轉過無數念頭。
若對方真的是果位至聖，那他面對這樣的高手，最好的選擇，似乎是立即離開。
但身爲一名無境高手，他早就知道一個道理，危機就是機遇。
要是離開，或許他是能躲過一劫，可是機遇也就沒了。
相反，如果他選擇搏一把，未來很可能就大不同。
他天賦和實力都不差，唯一缺的是背景。
以他的實力，要加入聖教並不困難。
可那些果位聖人，對核心門人要求極高，資質、身份、來歷、實力以及因果等等缺一不可。
他想要面見果位聖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得到對方重視更難。
畢竟，每一個果位聖人身邊，都不缺辦事的高手。
他加入聖教，很大的可能就是當一個普通弟子，只能仰視那些聖人的核心門人，地位高不到哪去。
這是他不願意選擇的。
他熊真人臣服果位聖人也就罷了，又豈能屈居其他修士之下。
但現在，他遇到一個機遇。
眼前這個林牧，明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孤身一人在外，身邊也就一個冰玄，沒什麼侍奉的人。
要是他抓住這個機會，去向對方效忠，這就是一個近距離侍奉至聖的機會，未來很可能就能得到對方真正重視。
成爲至聖的核心！
這個誘惑，讓熊真人無法淡定。
只是他也知道，這些只是他的推測，一切都沒有真正證實。
很可能，這林牧並非至聖，那樣他的效忠，就會成爲一個笑話。
還有可能，對方真的是至聖，他的效忠卻激怒對方，對方只要出手，他下場不妙。
熊真人沒有猶豫多久，噗通一聲跪倒在林牧身前：“這位老爺，您說的沒錯，我就是皮癢了，您要是好心就可憐可憐我，給我鬆鬆皮吧。”
“啥？”
不遠處的趙巖，瞬間傻眼。
冰玄和冰虎也是猛地瞪大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這熊真人，堂堂無境高手，怎麼跪在林牧身前，還說出這樣無恥諂媚的話？
林牧皺了皺眉，就連他都低估了這熊真人的臉皮。
“你確定？”
隨後，他古怪的看着熊真人。
見過賤的，還沒見過這麼賤的，居然主動要求別人給他鬆皮。
“老爺，小熊我怎麼敢在您面前說謊。”
熊真人聲音越發諂媚，聽得在場其他人渾身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有機會揍一個無境強者，還能拿對方練手，這種機會，林牧豈會錯過。
他毫不猶豫，一腳踹在熊真人身上，將熊真人踹飛出去。
噗！
熊真人張口吐血。
別看林牧修爲只是元境上位，但他的實力，就算無境強者也沒幾個比得上。
這一腳踹出，即便熊真人是無境強者，也同樣要受傷。
熊真人只覺五臟六腑都翻滾起來，可他內心反而越發興奮。
聖人！
這絕對是聖人！
明明展露出來的修爲是元境，可這爆發出來的實力，卻能比擬無境巔峰高手。
在他看來，真正的元境大羅者，絕不可能有這種實力。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位林牧是個聖人，只不過是出於某種原因，故意壓制了修爲。
將修爲壓制到元境，居然都能擁有如此恐怖力量，真不愧是聖人，實在恐怖。
“恩。”
林牧滿意點頭，沒有停止攻擊，將這熊真人當成沙包，踢得飛來飛出。
通過熊真人，他對無境高手的力量和弱點，有了個進一步的瞭解。
大概三分鐘後，他踢了熊真人不下百腳，這才心滿意足的停下。
砰！
另一邊，趙巖嚇得雙腿發軟，癱倒在地。
他又不傻，此刻哪裡還不知道，他是踢到鐵板了。
眼前這個林牧，連熊真人都要討好，被對方痛揍一頓非但不能發火，還要保持諂媚，足見熊真人有多畏懼對方。
讓一個無境高手如此畏懼，趙岩心神發顫。
很顯然，這個林牧，至少是合數級高手。
同時，熊真人痛的在地上打了幾圈滾。
但他不僅沒有憤怒，還越發興奮。
接着，他猛地翻起身，就地盤坐，居然開始修煉起來。
一股強悍氣息，從他體內以恐怖之勢爆發。
林牧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瞧這架勢，分明是這熊真人要突破了。
他的智慧也非比尋常，轉念間便知道爲何會出現這種事。
顯然，這熊真人必定本就積蓄雄厚，處在突破邊緣。
如今他將對方痛揍一頓，不知爲何觸動對方瓶頸，從而讓對方取得突破。
以林牧猜測，很可能與他身上的老子之勢有關。
事實正如林牧所料。
熊真人此刻的內心無比振奮。
先前林牧痛揍他的時候，那股強大的勢，也對他造成壓迫。
這股勢，強悍之極，如同一座絕高的無上山峰，對他的心神造成衝擊，竟讓他從中領悟到了幾分更高深的玄妙。正是這領悟，讓他打破瓶頸，得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