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凡的驚訝還沒結束，那邊趙海軍爆發了：“什麼？隊長助理？”
他瞄了一眼李志凡，憋着氣質問道：“樑隊？你這是徇私舞弊啊？咱們團什麼時候有這麼個職位了？我們都知道你照顧李志凡，可他畢竟還是剛進團的新人，實習生一個，連當組長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當隊長助理？”
趙海軍一席話，下面那些組長也議論開了。
“是啊！樑隊有自主設助理的權利嗎？”
“呵呵，樑隊急了！可能是怕咱們聯合趙隊把他架空，所以來這麼一出！”
“哼！這不是讓李志凡騎到我們頭上來麼？不答應，我堅決不答應！”
“我也不答應！”
“那你們倒是抗議啊？嘀咕有什麼用！”
“切，他們幾個就會嘀咕！”
“我倒是覺得李志凡也不是不可以當這個助理，再說了，誰說助理就比組長大了？”
“先看看合不合規矩吧！說那麼多沒用！”
“……”
看着大家議論紛紛，樑田反而意味深長的一笑，“安靜！這是今天團裡開會剛下達的指令，每個隊都要安排一個隊長助理，同時汪團長親自點名李志凡，安排他擔任器樂隊隊長助理，這是團長簽過字的文件，你們互相傳閱一下吧！”
樑田手裡拿出一份文件，直接丟給了趙海軍。
趙海軍驚疑的拿起這一紙文件，從前到後認認真真的研究了一遍，把每個字每個詞每句話掰開了揉碎了的讀，不到三百字的篇幅，看了十幾分鍾，才長喘一口氣，向後靠在椅子上，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趙海軍默唸着，就算親眼看到上面汪昆的親筆簽名，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猶記得上週姚副書記還對他說過，團長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怎麼過了一個雙休，風向就變了？
汪昆確實對姚副書記表示過支持，但那是因爲姚副書記提出要着重栽培李志凡，把他打造成團裡的明星成員，可姚副書記當時並沒有說明，還要搶李志凡手上的版權。
這點上，其實是姚副書記刻意隱瞞了汪昆，並故意讓下面的人曲解，原因是：如果沒有汪昆的支持，只有姚副書記的話，恐怕沒幾個人敢這麼針對，畢竟要弄李志凡，繞不開樑田和陶季平，以及跟他們同一派系的其他領導。
從辦公室出來，不少一起開會的組長都跑來向他道賀。
今天開始，他也將搬進隊長辦公室，並且擁有一張自己的辦公桌。
雖然級別上相差很遠，還是實習生一枚，但和樑田坐在同一屋內，可以很好的掣肘趙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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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
團委辦公室裡。
七八個團委委員圍着姚副書記。
“老姚，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說汪團是站咱們這邊的嗎？怎麼大會上還表揚李志凡呢？”
“是啊老姚，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跟我們說的，我們支持你，是因爲汪團站在這邊，你拿我們當什麼？”
“欺騙，老姚！你這可是欺騙，若是今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找汪團揭發你，而且陶書記那邊，我估摸着也不知情，順帶給你一塊兒告了！”
“得了，這事兒要真給汪團知道，咱們一個都跑不了！老姚，你是自己想立功上位吧？別害我們啊？我這眼瞅着要退休了，讓你這麼一坑，我說不定還得回老家賣紅薯去！”
“唉！這可怎麼辦！”
“咱現在首先要緊的是陶書記這邊，那天咱可是都沒支持他！”
“我那天可一句話沒說！”
“我也沒說話！”
“是啊，就是因爲咱沒說話，你們說老陶能不記恨咱？”
“我估摸着懸，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只能這麼辦了！老姚，不是弟兄們不幫你，這次這事兒啊，你自己擦屁-股吧！”
姚副書記也煩着呢，聽了一耳朵埋怨，不禁皺眉擺手，“行了，行了，該幹嘛幹嘛去，這事兒我想辦法，絕不拉着你們！”
“那就好，別說我們不講義氣，本來咱這團委就是臨退休混日子的地方，可經不起血雨腥風啊！”
大家說完了，一個個都走了，留下姚副書記一人發愁。
他在想，這事兒到底汪昆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但他不知道的是，剛纔那幫向他埋怨的“前隊友”，這會兒都跑去找陶季平了。
幹啥？當然是賠罪了，雖然陶季平也馬上面臨退休，但始終是團裡一把手，沒有了汪團這個砝碼，得罪不起啊！
此時，陶季平剛跟汪昆單聊完回來，對於李志凡的事兒，兩人通了個氣。
這倆人一通氣，事情就等於被掀開了。
只是團裡這麼多人，尤其像姚副書記這種，在上面文化委、文化局裡都有人，輕易動不得，這不是私人企業，有些事兒並不好辦，那些跟風的牆頭草也不能直接開了，只能慢慢去處理。
陶季平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幾個團委正在等他。
大家之前都組織了腹稿，然而真見到陶季平，又推推搡搡，誰也不肯先說。
陶季平這老狐狸，自然看的很清，他也知道這些人，都是被利用了，要是有心思做些大的，前幾年早就幹了，還能發配到這團委來？
當下呵呵笑道，“呦，大家都來了，有工作上的事兒？”
“呃！沒有……也不是沒有，就是那天志凡那事兒吧……”
有人開頭，其他人就好說了，都圍上來道歉，
“陶書記，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對，我們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是誰的意思，所以當時就沒說話！”
“那個，陶書記，當時我雖然反對您撤銷會議，可也是因爲被矇蔽了，好在沒有做錯事，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啊！”
“是啊，我也錯了，絕對沒有下次！以後我堅決擁護您！”
聽着這些催人尿下的“肺腑感言”，陶季平淡然一笑，擺擺手，“好了，我跟大家一樣，馬上就退了，有些事我清楚，這篇就掀過吧！我已經跟汪團說了，只要李志凡不抗議，他也不打算計較。”
“謝謝陶書記爲我們說話，我這就找志凡道歉去！”
“我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