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兒靈光，一縷慧光需得足夠的精神力量，還有足夠的修爲，才能繼承。
類似於灌頂之法。
如果修爲不足，精神不足，就會視而不見，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獲得，如水中撈月。
通過這一縷慧光，自己可窺得一絲禇真人的修爲，與自己的修爲相當。
自己能練到今天這一步，多賴於自己的大腦，沒有超算倚天的融合，讓自己修煉遠勝別人數十倍上百倍，那自己的資質與運氣再好也做不到。
禇真人的年紀雖大，可竟然也達到這一點，只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能小瞧了天下人。
徐智藝越發好奇：“老爺，那它是什麼秘笈？”
“返虛訣。”李澄空道：“是一種還神返虛的奇功，是成道之術。”
他思維如電，在得到這返虛訣的瞬間，便轉過了萬千思維，研究透了這返虛訣的玄妙。
還神返虛，元神歸於虛空，則與天地歸一，從而與虛空同壽。
此法之妙確實超乎尋常，他看過之後，頓時感覺周圍斥力大增，便要託舉起自己。
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真是雪上加霜，自己即將壓不住斥力了。
“老爺？”徐智藝看李澄空的神色不太對勁兒，輕聲問道：“可有不妥？”
“你將此功傳給她吧。”李澄空道：“不過最好叮囑一句，她修爲還不夠，不宜勉強練之，練了進境也緩慢，需得水到渠成纔好。”
“是。”徐智藝答應一聲，又盯着李澄空看。
李澄空道：“智藝，我如果飛昇，王府裡的事你要多擔起來。”
“老爺？”徐智藝蘭心蕙質，一聽這話便感覺不妙，忙道：“你要很快飛昇了？不是不打算飛昇嘛。”
“身不由己。”李澄空搖頭嘆道：“禇真人是追求飛昇，我是不得不飛昇ꓹ 天地已經在推我往上走。”
“散功也不成？”
“不成。”
“那……”
“做最壞的打算吧。”李澄空緩緩道：“這歸虛訣很玄妙，你卻不必修習。”
“老爺ꓹ 你若飛昇而去，我們當然也會追隨。”徐智藝輕聲道：“練了這歸虛訣就能飛昇吧？”
“別急，至少等弦兒他能撐起門戶的時候。”李澄空道：“飛昇之後誰知什麼樣子？萬一直接就死了呢？那豈不冤枉？”
“與老爺一起赴死也沒什麼。”徐智藝道。
李澄空哼道：“傻話ꓹ 死容易，活着卻不易ꓹ 都死了，南王府怎麼辦？”
“……是。”徐智藝無奈點頭。
小王爺要撐起門戶還要三十年ꓹ 小王爺資質再怎麼絕世也不可能超過老爺。
“紫煙性子急ꓹ 你需得多提醒提醒她。”李澄空搖頭道：“燭陰司該散就散，南王府也可以散，保住人即可。”
“老爺……”徐智藝明眸酸澀，微微泛紅。
李澄空笑道：“不過這只是以防萬一，我未必會輕易屈服，我竭力掙扎不飛昇的。”
徐智藝緊抿紅脣：“我相信老爺可以做到！”
李澄空笑着擺擺手：“我去了。”
他手中飛出一道金光，擴散開去。
徐智藝頓時知道了歸虛訣的內容ꓹ 暗歎果然玄妙精微，需得強大的精神力量才能修持。
得到如此奇功ꓹ 她卻毫無興奮之意ꓹ 心頭一片沉重ꓹ 睜開明眸時ꓹ 眼眶泛紅。
“徐姐姐，怎麼啦？”禇小月好奇的問。
“小月！”禇素心輕嗔ꓹ 目光看向別處ꓹ 裝作沒看到徐智藝的異樣ꓹ 免得她尷尬。
禇小月道：“可是眼裡飛了沙子？”
禇素心剜她一眼。
徐智藝搖頭道：“我跟老爺求助，他說剛纔便是返虛訣的傳承ꓹ 它是一點兒慧光，需得精神足夠強大，修爲足夠強，才能捕捉到。”
禇素心蹙眉。
她仔細回想記載，若有所思。
上面所寫確實有慧光，可自己並沒弄清慧光是什麼，只以爲是智慧之光，是虛指。
現在看來卻是實指，是真正的慧光。
難怪自己看不到秘笈！
“此功叫返虛訣，禇妹妹可要聽聽？”
“有勞王爺了。”禇素心道。
她對徐智藝隨時聯繫到李澄空已經見怪不怪，但自己三人沒能獲得的秘笈，竟然被不在這邊的李澄空得到，這便是所謂的天意了。
這便是一飲一啄皆有天定。
徐智藝道：“老爺說了，不會修煉這返虛訣。”
“王爺既有緣碰到，修煉便是。”禇素心道：“無須太過客氣。”
徐智藝搖搖頭：“老爺既然說了，便不會練，就像袁妹妹的虛空大挪移。”
禇小月好奇的道：“難道王爺也沒練？”
“憑老爺的資質，虛空大挪移怎能練不成，可當初已然許諾不會修煉，便一直沒練。”
“嘻嘻，我覺得是練成了沒施展。”禇小月道：“我不信他真能扛得住誘惑。”
武林中人看到絕世秘笈就像老饕看到美食，怎麼可能忍得住？
徐智藝道：“虛空大挪移修煉者之間有感應，老爺真要練了，袁妹妹能知道。”
“這樣呀……”禇小月點點頭：“那王爺還真是個狠人吶。”
她自問世間很少有人能做到。
徐智藝微笑：“老爺是信守諾言的。”
“其實沒必要如此，”禇素心笑道：“這返虛訣與尋常的武功不同，並無什麼威力。”
“那就看返虛訣吧。”徐智藝不再糾纏於此，飄身飛到石壁前，蔥白似的食指輕劃石壁。
一個個秀麗雋永的小字出現，形成一句一句口訣，呈現於石壁上。
禇素心與禇小月聚精會神的觀看。
徐智藝寫完之後，站到一旁，待她們看過三遍，笑道：“可記住了？”
禇素心與禇小月點頭。
徐智藝玉掌輕輕撫過石壁上的小字，石粉簌簌，秀麗雋永的文字消失，石壁重新恢復光滑，比先前更光滑兩分。
禇素心與禇小月會心微笑。
如此一來，不再有第五個人知道返虛訣了。
禇素心蹙眉搖頭：“確實還沒到修煉的時候。”
她試着運行，馬上便頭暈眼花，顯然是精神力量沒達到修煉的條件，太過勉強。
如果強行修煉的話，很可能走火入魔，尤其到了這一步的修煉，更加的兇險異常。
徐智藝蹙眉。
她試着修煉一下，頓時覺得清虛之氣涌出，心神一下變得靈動空盈，彷彿與天地的隔閡更淺，要徹底與天地合一。
心曠神怡之下，心情也跟着輕盈，好像世間事一下變得不重要，自己想追求的唯有虛空，想看看天空有多廣多高。
莫名的清虛超脫。
她深吸一口氣，停止心法運轉，破開超脫的心境，恢復到平常的沉穩。
禇小月道：“小姐，練了這個就能飛昇？”
“這是老祖宗的飛昇心法。”禇素心道。
“那我們要飛昇嗎？”禇小月問：“現在是不是太早了？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