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我對攻邪流派的東西也感點興趣。”
唐邪一如既往的低調，當然，他自認爲是這樣的，看着被整理出的幾十頁資料，也頗有種滿足感，“陳老，現在你相信我是所言非虛了吧，研討會開始前，這篇論文必定能做出來。”
陳思學笑的合不上嘴，白天的陰霾儼然已消失不見。
他說道：“一天時間就做到這個程度，不用到研討會的時候，三天，只需要三天，我就能交出一份完美的論文！”
口吻中滿滿都是自信的味道。
“而且，它會比上一份論文更加完美，必然會在新學說講壇上大放異彩！”
看到陳思學興奮的模樣，唐邪也不禁露出會心的笑容。
但，陳思學下一秒卻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新方八陣也有不錯的前景，爲什麼他們就不肯通過呢？”
“那就找個更好的機會，把它推介出去。”
“哈哈，你說的對。”
陳思學眸光亮起，從一堆資料裡翻出他的手機，“對了，把這消息跟子軒也說一下，新方八陣也有他不少心血，這次被斃，恐怕他心裡也不好受。”
唐邪的眉峰卻是瞬間擰住。
輕輕按住了陳思學的手機，問道：“柴子軒跟您一起弄的新方八陣？”
“怎麼？”
“新論文的事，先不告訴他了吧。”唐邪頓了頓，說道，“給他留個驚喜，不好嗎？”
陳思學先是怔了下，隨即露出會意的笑容：“行，聽你的。”
重新又把手機放下。
“陳老，我回家碎覺了，你呢？”唐邪這時候起身，並把之前放在桌上的電瓶車鑰匙抓在手裡。
“裡屋有張牀，我就在這兒對付一晚了，你路上小心。”
說着，陳思學又埋下頭去。
苦笑着搖搖頭，唐邪拿起桌上的茶盒，幫陳思學泡了一杯熱茶，這才走出辦公室。
關上房門的瞬間，唐邪的目光卻是凝住了。
辦公室的對面裝有監控，鏡頭本應該朝向過道，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監控鏡頭被碰歪了，竟直直的對向陳老的辦公室。
巧合的是，門上裝着一扇小窗，房間裡的大部分光景，都能被監控鏡頭拍到。
包括陳思學的那張辦公桌。
“看來得晚點回去了。”
嘴角上揚起一絲冷冽的笑容，唐邪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
片刻後，他來到了目的地，保衛室。
門縫虛掩，籠罩着一層微弱的光暈。
唐邪心中好奇，忍不住推開房門，頓時間皺起眉頭——值班保安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如果只是忙裡偷閒的打個盹，那也能勉強理解，可他的耳朵裡還塞着一副耳塞，能聽到微弱的歌聲傳出來。
就算監控錄像中有什麼動靜，也不可能把這貨叫醒。
隨手抄起這貨的手機，唐邪果斷幫他加大音量。
“啊！”
保安猛地直起身子，發出了爆·菊般的慘叫聲。
飛快扯下耳塞，保安怒衝衝的站起來，恨不能把擾他睡覺的人碎屍萬段，但在看到唐邪之後，瞬間就沒了脾氣。
“唐主任，您怎麼來了？”保安戰戰兢兢的問，唐邪的威名，在醫院早已傳的人盡皆知，哪裡是他一個小小保安能招惹的主兒？
“找你有點事。”
唐邪指指電腦，“這些監控最早保存在什麼時候？”
“半個月吧，您丟東西了嗎？”
“陳老辦公室對面有一枚監控鏡頭，把錄像調出來。”
“您稍等。”
保安擦掉眼角的眼屎，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半月的錄像俱都被找了出來。
只是，錄像內容全部都是陳思學在辦公室裡的一舉一動。
“怎麼會這樣？”
保安瞪大眼睛，隱約間猜到什麼，瞟向唐邪的眼神變得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唐邪目不斜視的說：“不用緊張，我不關心你們是有多麼失職，連鏡頭被裝歪了也沒人發覺。”
“謝，謝謝唐主任。”
拍着胸口，保安着實長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他卻是發現，唐邪很仔細的觀看錄像，時而快進，時而慢放，就跟警匪片裡破案的警察一樣。
保安突然問道：“唐主任，陳老是惹上什麼麻煩了嗎？”
“是。”
話音剛落，唐邪重重按下了空格鍵。
錄像倏地暫停住，不斷放大，再放大。
畫面裡，柴子軒正舉着手機，像是在對桌面拍照，而桌上擺着的，是一疊文件，看厚度大約十三四張的樣子。
關於新方八陣的那篇論文，差不多就是這些頁數。
“是柴醫生，他在拍什麼呢？”
“五天後，他拍的東西就會浮出水面了。”唐邪眼眸眯成一條狹長的細線，“有優盤嗎，幫我把這些錄像拷貝進去。”
幾分鐘後，唐邪離開保衛室，臨行前，不忘告誡保安，此事必須要保密。
站在樓道里，將手裡的優盤輕輕拋起，又精準接住，唐邪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柴家父子，五天後我等着看你們的好戲。”
隨即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兩天，聖華醫院裡還算風平浪靜，也陸續來了幾名中醫參觀，不過都是走走過場，沒有再出現什麼過節。
唐邪對白龍的治療，也漸入佳境。
每天都能從白龍那聽到一些有關於主人格的想法。
儘管大多都沒什麼用，而且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白龍遠離唐邪，但是，這卻讓唐邪生出另一個靈感。
也許能利用主人格對他的厭惡和排斥，化被動爲主動，讓主人格自己現身。
雖然這方法還有待時間的驗證，不過，唐邪有足夠的自信。
同時，唐邪也完成了一件大事。
他趁着睡前的一會兒工夫，寫了份論文出來，字數不多，大概三四頁左右。
對他而言，並不想去爭取天醫門的入門資格，所以，這論文能交差就行。
很快的，又是一天過去。
唐邪結束治療，從白龍病房中出來的時候，接到了陳思學的電話。
聽筒中，陳思學情緒激動，難以自控。
“我完成了，那篇新論文完成了！”
唐邪笑着說道：“等着，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