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緣法?爲何要遵從緣法?禪師,明空無法明悟”小和尚明顯有些氣惱,語氣也重了一些。
“緣法也既天地運轉之道,無論是誰都逃不脫,除非你可以聖佛金身,到時你便可以操控世間一切緣法”老僧並未惱怒,反而心平氣和給他解釋。
“禪師,你達到聖佛金身了嗎?”小和尚一臉懵懂盯着老僧問。
“沒有.....”老僧回答乾脆。
小和尚臉上略顯失望,凝望着老僧繼續追問:“在梵天界有人修成聖佛金身嗎?”。
“有”老僧猶豫一會兒,才繼續道:“那就是梵天界,第一位金身佛,號稱梵天禪師,當年它塑成金身佛時,老衲還只是一個小沙彌,當時整個梵天界都震動了,大梵天寺廟鐘鼓連續敲打了九日,無數靈天禪師都彙集於大梵天寺廟參拜金身佛的畫面,至今還讓老僧難以忘懷...”
老和尚一番話立刻勾起小和尚的興趣,他繼續追問:“那金身佛很厲害嗎?我這一次去梵天界,能夠見到他嗎?可以向他學習修煉法門嗎?”。
被小和尚連珠炮一般話語問的臉色僵硬的老僧哽噎了一口,才繼續解釋說:“若是金身佛還在,他肯定會欣賞你的慧根的,只可惜他已經失蹤幾千載了,若有他在,梵天界定會多出幾個金身佛的”。
聞言,小和尚表情像是泄氣的皮球,似乎有些無精打采。老僧也不再苛責與他,牽着他的手腕,便朝着原路返回。
就在這時,花娘和蘇嬤嬤二人從峽谷方向飄過來,花娘朝着老和尚當頭一拜說:“感謝禪師搭救之恩,不如到谷中,讓小婦人略盡地主之誼”。
老僧微微駐足,瞥了一眼花娘,宣口說:“救你是緣法,現在緣法已盡,你我各自去便是了”。
花娘聞言一愣,她不懂佛緣,可是聽到大和尚的話也覺得有些高深莫測。她竟然忘記了繼續追趕,道是蘇嬤嬤反應快捷,一步攔住了小和尚說:“大師,幫忙勸勸你師傅,好歹也讓我們報答一下恩人”。
小和尚眼圈一轉,便衝着老和尚一嘰咕眼睛,笑道:“禪師,人家都這麼熱情邀請了,不好拒人與千里之外”。
老和尚聞言,瞪了他一眼,宣口說:“額彌陀佛,都是因爲你,才招惹出這許多孽障,現在你還要無事生非,我們何時纔可返回大梵天寺”。
小和尚眨了眨烏溜溜眼眸,嬉笑幾聲說:“禪師不急,我們找到了路引,回去的路也就快了”。
哎,老和尚嘆息一聲,無奈搖搖頭,便隨着蘇嬤嬤一起走下山坡,朝着百花谷而去。
“主子,此地已經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去下一層位面空間吧”第一莊山門前,一個全身黑漆漆的男子,目光遊移不定盯着青年那張化石一般僵硬的臉頰。他便是被第二命重新從香奴中啓用的鬼騎。原本擁有幽獸之後,他便被擱置了,第二命只是將其香奴化,卻未將其練成奴將,這樣一來,他便有重回自由身可能。
沒有了獼猴這個最爲貼心的奴僕,有很多事情,第二命都覺着不順手,於是便將鬼騎召喚出來。賜予他新的身份,便是奴主,從這一刻起,它便可以掌握調配所有香奴,並且爲第二命規劃下一步行程。
鬼騎無論是經驗還是爲人都比獼猴老誠奸猾,因此他成爲奴主之後,便開始察言觀色,體悟第二命心情。只是他很難從第二命那張石化的臉上找到任何情緒變化,他也只能通過第二命的語言,以及語速,甚至還有動作來判斷,久而久之,反而讓他體悟到一套觀察第二命心情的別樣方式。
“嗯”第二命冷眼掃了一下幾乎被摧毀成廢墟的第一莊,確實已經無法再住人了。他便應允了鬼騎的建議。
一個字,卻讓鬼騎十分欣喜,因爲他已經從第二命簡短的語氣以及肢體動作,感覺他現在心情不錯。
只要他沒有發怒,鬼騎便可以十分輕鬆完成很多事情。比如趁機詢問一些修煉口訣,以及獲得一些香奴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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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騎自持天賦不如獼猴和黑鬼他們,可是他爲人勤勤懇懇,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晉升自身修爲機會。
這一路他的修爲一度被獼猴他們甩下幾條街,可是憑藉着他努力修煉,竟然一點點把距離縮小。
若不是那些傢伙現在走得走,被煉化奴將的,現在他們聚在一起,很難說,誰纔是真正的老大。這便是作爲猙族不肯屈服的戰鬥意志。他雖然隱忍了數年,可是內心無時無刻不再籌謀向這些同伴挑戰的機會。只是這樣機會在他沒有足夠勢力之前,絕不會體現出來。也正是如此,才讓衆鬼忽略了他的存在。
鬼騎狡獪的眼神轉了一圈,便欣然領命走出了第一莊。
山腳下,十幾個鬼隸躬身施禮,鬼騎冷漠的眼神,看得他們個個心驚膽戰。要知道之前他們可是除了第二命之外,無人管束的。第二命雖然恐怖,卻無法始終監視着他們,對於這些鬼隸來說,並不算什麼威脅。只是眼下這人,竟然成爲他們頭,這樣以來,他們等同於時刻都被監視之下過活。
猙一雙嚴厲的眸子快速從他們每一個人臉頰上掠過,一眼便洞察了這些人心思,微微冷笑一聲說:“各位安心,猙某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只要各位積極配合本人工作,一切都好商量”。
猙的和氣態度,讓這些鬼隸紛紛交頭接耳,臉上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一些。
猙見狀,再次微笑着點了點頭說:“從今日起,各位接手香奴的數量要翻倍,財物靈物也要上交七成”。
這話一出,那些鬼隸臉上表情從舒緩瞬間變成了苦澀,他們抽搐着臉皮,比剛纔還要緊張。
現在他們才知道,面前這個心頭目,不是可怕,而是狠辣,他的手段,簡直令這些鬼隸有些被抽筋剝骨的感覺。之前他們雖然也遭受第二命一些壓制,可是當他們去收集到足夠香火,便不再有任何事情,甚至還能從第二命哪裡換的一些好處。加之那些被荼毒的家族收集的好東西,他們簡直可以算得上美差,現在這份收益被人活生生拿走七成。讓他們怎麼能不悲痛欲絕。
可是這便是鬼隸的命運,他們不敢反抗,因爲他們都看到過,反抗是什麼結局。
“可是奴主大人,這裡大多數位面已經被我們清繳一遍,根本沒有更多的香奴來源”其中一個鬼隸一臉哀苦的表情辯解說,剩下的鬼隸齊聲附和。
猙見到鬼隸們情緒,臉上笑意逐漸收斂,一股肅然的煞氣,頃刻間便讓那些鬼隸感受到一種致命的威脅。
鬼隸紛紛吶言,一臉驚懼的盯着猙。
見鬼隸不再交頭接耳,猙再次流露出一副溫和笑意說:“各位也無需擔憂,這一次本奴主,便是來通知各位,我們不再這裡滯留了,我們將去更大的中級位面,到那時,將有更多的香火來源,你們只要好好幹,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的”。
聞言,鬼隸再次交頭接耳,他們臉上也從剛纔悻悻之色,變成了喜色。要知道中級位面可是一個富得流油的所在,到了那裡,哪怕只有三成,也足以讓他們富可敵國。一念及此,這些鬼隸便重新打起精神,不再自艾自憐的衝着猙膜拜下去,齊聲呼喊,參見新奴主。
猙翹起兩撇鬍須,冷漠眼神中帶着一抹難以掩飾的欣喜,隱忍了數年之後,他終於可以出頭了。
猙極度得意的轉過身,朝着對面一座石室走去。在哪裡站着兩個如嬌似玉的女子,她們便是這些鬼隸爲了孝敬他,特意找到的。猙原本就是一個好色的人,他原本在族中也有好幾房小妾,只是這兩年苦修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愛好。
猙抖了抖身上鎧甲,換了一張色眯眯的眼神朝着那兩個女子走去。在他yin+威一般眼神注視之下,那兩個女子顫抖着像是受驚的小綿羊。看得猙仰天一聲狂笑,他無比粗野環抱起那兩個小女子,將她們送進了石屋內。
暗黑界。
第二命跨步走向地陰泉,眸光幽光閃爍,他盯着池子內那幾乎潰不成形的巫女,眼底掠過一絲殺氣。來到超級位面,還曾未有人敢於傷害他的人。這還是第一次,雖然這巫女只是他用來對付老蕭頭的工具,可是他的威懾力卻允許任何挑釁,不然他怎能收攏更多香火。第二命先是將許多鬼靈丟進地陰泉內,然後便重新施展塑身大法,將她的靈體和鬼王相互融和。
對於巫女塑身,第二命也是很難快速奏效,畢竟這一次,那老和尚已經將她靈體打碎。第二命無法想象,那老和尚修爲多高,竟然只是舉手投足間,便將巫靈和鬼王融和體打破,這樣的破壞力,即便是第二命自己也做不到。
第二命卻並不畏懼任何人,在他的字典中就沒有畏懼這兩字。他冷漠眼眸掃了掃身旁那條巨大幽獸,以及被從遠處召喚出來的暗鬼,冷冷的吩咐說:“帶人去封鎖百花谷,一個人也不允許走脫”。
第二命還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做,因此他必須要晚一步再去找老和尚算賬。
第二命跨步走向超現實之塔,他有好久沒有收到魔音的訊息了。他必須去確定她的安危,纔可以安心去作戰。
第二命跨步走進超現實之塔第六層。
一圈圈冥力波動沿着他腳底傳送過去,感知到那股熟悉的魔音氣息,他一顆心纔算安靜下來。
他走到一處位置靜心傾聽,那音律中包涵了許多涵義,只有第二命獨自一人可以聽懂。
魔音將發生在黑森林的一切事情透過音律融和傳遞出來,雖然有些地方錯過了,但是第二命還是粗略還原了魔音仙子所經歷的的一切事情。
這讓他很是欣慰,尤其是聽到她遭遇到幾次危難,又成功化解之後的喜悅,簡直就像是一個真實人類。
只有在此時,那張石化的臉頰纔會浮現出人類的表情。
就在第二命一臉癡迷沉醉在音律中時,超現實之塔第八層竟然打開一道金燦燦的光柱,沿着第七層滑落到第六層,那道金光,直接罩在了第二命身上,立刻便讓他感覺到一股強大到不可想象的神秘威壓。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立刻便將第二命從失神中喚醒,他猛地起身,墨綠色眼眸瞪着那道金光。
“小施主,不要動怒,貧僧沒有惡意,只是爲了化解你心中一抹戾氣而已”聲音虛無縹緲的,宛如來自於天外。
“你究竟是誰?”第二命陰冷目光最終聚焦在第八層超現實之塔方向。
“貧僧梵天禪師,見過小施主”和尚聲音很和藹,像是一個久違重逢的老友。
“和尚?你怎麼會在第八層超現實之塔?”第二命眼眸流轉,一臉狐疑的盯着那道金燦燦光柱。
要知道第八層有超靈維封印,即便是第二命也無法走進去。這老和尚竟然可以進入第八層超現實之塔?
第二命的狐疑,似乎被焚天禪師所感知,他低宣一聲佛號,便解釋說:“小施主,無需懷疑,貧僧確實在塔內,並且已經住在這裡數千載之久”。
“你是如何進去的?”第二命不相信對方竟然可以跨越靈維封印,那可是連他手中超靈體戰斧都無法破開的封印。
“呵呵...”老和尚笑了一聲,便開口說:“小施主,那靈維封印,只是貧僧爲了封印這超現實之塔內的魔靈才故意封印而已”。
“你說,那靈維封印竟然是你所設?”第二命難以置信瞪着那道金光,他雖然感知到金光很強大,卻不相信它竟然可以操控靈維的地步。
“貧僧在五千載之前便已經塑佛金身,自然可以進入超靈維,設置封印,也只是隨手而爲”老和尚說的簡單,卻聽得第二命驚駭莫名。要知道那所謂的進入超靈維,至少需要天階之上的修爲。那也意味着,這老和尚的修爲已經瀕臨真正古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