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出現九顆龍頭,齊齊張開大嘴,噴出金色液體,如瀑布般垂落到下來。
羅陽仰頭望去,只覺得龍頭好似星辰,是那樣遙不可及。金色瀑流匯聚成海洋,以不可思議速度擡高整個空間。
六合真靈戰車隨之擡高,距離九顆龍頭越來越近。
“啊棋局動了”明光鏡分出鏡光,照徹出一團光影,只見衆神棋局上,五尊神像正緩緩挪動,對敵人形成逼迫。
“轟隆隆……”
響聲過後,石破天驚,只見一團龐大虛影降臨,宏音傳來：“小傢伙,悠久歲月之後,終於有人引動棋局,讓本神留在此間的身影出現。”
“你是神？”羅陽不敢置信,他能感受到,這團龐大虛影正透過明光鏡的鏡光與他對視。
“不必吃驚,神沒有什麼了不起,只是更爲強大的各族生命而已我兜兜轉轉千萬年,始終在原地打轉,這副棋局便是本神留在此間的機緣。”
“機緣？”羅陽覺得有趣,所謂機緣在他看來就是碰運氣,不知道的怎地,在這團龐大虛影面前,他藏不住話,忽然脫口而出：“神也要碰運氣嗎？”
聽到羅陽如此說,龐大虛影微微一愣,旋即放聲大笑：“哈哈哈,你說得不錯,神有時候也要碰運氣,除非成爲無上神主,否則也要受命運制約。這是概率學問題,就像我將這副衆神棋局留在此地,爲的便是等到有人可以引動棋局,與本神對弈。”
“與神對弈？”羅陽的雙眼煥發出異彩。
“哈哈哈,我看到了,原來我還在驚奇,爲什麼偏偏是你引動棋局,原來……。”這團自稱神的虛影歇斯底里大笑起來：“原來是野心,你這個剛剛摸到皇級邊緣的小傢伙竟然有如此野心,而且試圖走上無敵皇道。哈哈哈,我太開心了,你若有崛起之日,是衆神的悲哀……”
“哦？晚輩不明白,爲什麼我走無敵皇道,你會這樣開心？”羅陽一陣汗顏,他又控制不住自己這張嘴了,肯定是對方做了手腳,讓他有什麼就說什麼。
“聽好,我是陀螺神？知道嗎？就是孩子們經常玩的玩具,本神的神意是轉動,也有麻煩和固步自封的意思。衆神所在領域已經沉寂多年,本神需要變數,而我在你身上看到一種逆轉精神……”龐大虛影的解釋有些牽強,羅陽知道這個傢伙肯定隱瞞了重要部分,關鍵是現在這個陀螺神要與他對弈。
“行了,要怎樣對弈？我能得到多少好處？”
羅陽捂住嘴巴,他居然跟神要好處,而且語氣特別囂張。即便心中這樣想,也不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呀？畢竟不知道對方的路數。
試想能提升到這種程度,有幾個是溫順的善良之輩？說不定好處沒要成,反而引來殺身之禍。
“我知道了”陀螺神說道：“無知者無畏,你來自弱族,沒有關於神的傳說與神蹟,所以對我等毫無敬畏之心
“好了,不多說廢話,我們開始對弈,本神所能提供的好處,便是將你的輪轉印提升到無限接近神禁的層次。而如果你輸掉這盤棋,嘿嘿,那麼你便輸掉了所有……”
聽到這話,羅陽徹骨生寒,他突然感知到,輸掉棋局便會遭到抹殺。棋盤上總共有三十二尊神像,己方十六尊,對方十六尊。
“真是吝嗇的傢伙,輸掉棋局將我抹殺,贏了棋局卻只能提升輪轉印。聽你的語氣就知道我已經無法退出,無論想不想下這盤棋,都得與你對弈。”羅陽面色不善,這話同樣脫口而出。
不知道遇到其他神是怎樣境況,反正在這位陀螺神面前,腦子裡想什麼就會說什麼,嘴上沒有一點把門的。
“哼,如果你贏了本神,日後觸及高深領域就會知道,我已經是很慷慨的神了。”陀螺神冷冰冰說道,完全不在意羅陽的態度,既然已經引動棋局,不分出個輸贏來,中途不可能停下。
“這還慷慨？”羅陽真沒有想過,陀螺神可以與慷慨二字掛上關係,他仔細看向棋局,腦海忽然生出種種明悟,知道了棋盤上三十二尊神像的神性。
總的來說,這三十二尊神像分爲兩系,對面十六尊神像是封印系,以陀螺神和鎮海神的神像作爲主導,而己方是戰爭系,以兩尊劍神爲主。
羅陽恍然大悟,他能激活棋局,多半與屬性有關。算起來他屬於戰爭系,只是與這些神像的神意差別較大,用戰神意志推動倒是沒有問題。
當領悟棋局規則,羅陽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來。因爲這副棋局並非初始狀態,而是走到一定程度,封印系已經佔據絕對上風,而戰爭系神明苦受打壓,就快沒有翻身餘地
“天殺的,怎樣才能收攏這副殘局？每尊神像所能走的棋路,都由各自神性所決定,戰爭系處於極端不利境地,三尊神像隨時都有可能遭到鎮壓。叫什麼陀螺神？無恥神還差不多。”
羅陽一邊碎碎念,一邊渾然忘我領悟棋局奧秘,並未注意到時間流逝。而對面的陀螺神頗有耐性,靜靜等候。
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轉眼間,已經過去一天一夜,羅陽微微皺眉,這是他領悟棋局這麼久,臉上出現的唯一表情。
“戰爭系十六尊神明領悟得差不多了,他們有的桀驁,有的野蠻,有的凌厲,所堅守的神道意志無堅不摧,偏偏遇到擅長封印與鎮壓的神明,單單一個陀螺神的原地兜轉就能讓所有人裹足不前,陷入泥潭與麻煩之中。”
羅陽並未注意到,他在思考的過程中,額頭上有紫光溢出,無敵戰意越發精純,消耗神光的速度超乎想象,正在一點點攻破上升壁壘。
“封印系？”羅陽忽然轉移目光,看向自己的對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思緒順着記憶的閘門狂涌而出。他曾經是一名苦苦求存的封印師,即便走上無敵皇道,也有封印師的根基在裡面。
“無敵皇道是世間最爲霸道的壓制,目的在於摧毀對方。封印則是削弱與壓制,本質上沒有多少區別,可以說走到極端殊途同歸。而我身兼兩系,力量源於封印師,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盤活這副殘局”羅陽說着,催動己方十六尊神像中最不起眼的一尊神像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