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辛苦了。”
聽到了敵人的慘狀之後,埃肯的心跳更快了。
下手毫不留情,能力又無比強大,這樣的可怕存在,自己是絕對不敢觸怒對方的。
“先回去吧,剩下的柴油應該夠用。”墨仁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隨後就直接閉上了眼睛,開始繼續修煉了起來,就彷彿剛剛的戰鬥根本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一樣。
“好…好的……”
埃肯連忙點頭,隨後就示意駕駛員啓動裝甲車。
在墨仁解決了這一波伏兵之後,接下來倒沒有遇到什麼其他的麻煩,一行人也是順順利利的回到了埃肯的大本營之中。
而在回到了埃肯的大本營之後,時間也差不多到晚上了,所以埃肯命人做了一桌子當地的特色美食款待墨仁,而墨仁也是接受了這些食物,在吃了個精光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繼續的修煉了起來。
只不過相比於安靜修煉的墨仁,埃肯需要忙的事情卻不少。
他甚至連晚飯都沒吃,直接就調動起了自己的關係網,試圖找出到底是哪個軍閥想要幹掉自己,甚至不惜出動了三名能力者。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忘記自己與丘斯的承諾。
“匹林,你過來一下。”
埃肯招了招手,將自己的一名親信叫了過來。
“老大,怎麼了?”匹林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壯漢,此刻只見他快速的走了過來:“有什麼事想要吩咐我去做嗎?”
“嗯,沒錯。”
埃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把我臥室裡面的那兩個女的給綁好,一會兒給丘斯送過去,還有這張地圖也一起帶上,就說是我送給他的禮物,讓他好好想清楚合作的事情,我希望在三天之內看到他的答覆。”
“這是……鐵礦?”
匹林接過了那張髒兮兮的地圖,也是稍微愣了一下。
“這是南邊最小的那個鐵礦。”埃肯剪開了一根雪茄,輕吸了一口之後纔回答了起來:“現在我手裡一共有四個鐵礦的開採地點,這個是開採起來最麻煩的一個,而且距離也很遠,倒不如直接送給丘斯,他距離那邊多少也能近一點,而且他手裡現在一個鐵礦都沒有,估計餓的很。”
“好的,老大,我明白了。”
匹林點了點頭,隨後也是直接將這張地圖塞進了懷裡:“那我這就挑幾個兄弟過去了。”
“直接帶上那羣僱傭軍吧。”
埃肯輕輕的吐出了一口煙霧,面部表情與面對墨仁的時候截然不同,只見他淡淡的說道:“我花錢僱他們過來不是吃白飯的,這裡現在有墨先生在,任誰都不可能威脅到我的安全,你直接帶着他們折騰一圈,也免得這羣傢伙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那我就帶上他們一起去。”
匹林聽到了埃肯的說法之後,也是點了點頭:“他們最近是有些閒了。”
“去吧。”
埃肯揮了揮手:“別忘了帶上那兩個女人。”
“老大,那個小的服侍過墨先生。”
聽到埃肯這麼說,匹林也是猶豫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丘斯那傢伙應該不缺女人,要不我們把這個小的給留下?”
“……嗯?”
冷不丁被手下這麼提醒了一下,埃肯也是愣了愣,隨即也是開始思考了起來。
只見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在了座椅的扶手上,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沉默的狀態之中,一旁的匹林也沒有主動出聲,而是一直在安靜的等着埃肯作出決定。
“算了吧,不用留。”
思考了良久,埃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那小東西雖然服侍過墨先生,但從墨先生表現出的那種冷淡態度上來看,他或許不喜歡這種口味,下次還是弄一個身材好一點的去試試吧。”
“可是墨先生今天早上還當着你的面誇過那小東西呢。”
匹林有些疑惑的說道。
“或許是怕我責罰她吧,我不敢妄自斷言墨先生的想法。”埃肯緩緩的搖了搖頭:“去吧,按照我說的去做。”
“好吧,老大,我明白了。”
見到自己的老大並沒有採納自己的建議,匹林也是聳了聳肩,隨後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
而與此同時,在地下室的房屋之中。
墨仁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
他低頭靜靜的面前的地板,彷彿目光直接透過了那厚厚的混凝土地板,看到了下方那對可憐的姐妹一樣。
通過念感空間所帶來的透視效果,再配合上自己掌握的脣語閱讀,墨仁幾乎可以獲取到這個建築之中所有人的交談內容,所以剛剛匹林與埃肯的對話自然也沒有逃過墨仁的監測,可以說,在墨仁的面前,這兩個人的談話幾乎沒有任何秘密。
但即便知道了,墨仁也對此沒有任何的想法。
他不是那種熱血白癡,也不是腦殘聖母,在經過了一系列的遭遇之後,他甚至連內心最基本的那些人類觀念都開始逐漸崩塌了,現在的墨仁可以說就是一個冷漠又偏執的可怕瘋子,一個徹頭徹尾扭曲了三觀和人性的迷之存在,而作爲這樣的一個傢伙,又怎麼會跟普通人一樣,爲了一些不必要的道德或人性,主動救下這兩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之前那一晚所流露出的善意,也不過是因爲墨仁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墨凌而已。
那對姐妹所體現出的姐妹情深,在某種意義上讓墨仁回憶起了過去,但也只有這樣了,畢竟她們再怎麼與自己相似,也只是相似罷了,墨仁能夠流露出那麼一絲的善意,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墨仁這種對於過去的緬懷,也在他一點一點變強的時候,被他有意識的不斷淡化着。
從最開始擊殺那些僱傭軍的時候開始,墨仁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這一點,他發現自己只要看到,聽到,或者想到一些能勾起自己回憶的事物,就會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催動着自己,讓自己平靜的內心變得有些躁動,讓自己施與他人一種詭異的仁慈與殘忍。
墨仁認爲這會影響到自己變強。
所以,在更加細緻入微的修煉了掌控自我之後,他開始有意識的操控大腦分泌出一種類似內非肽的化學信息素。
每當自己因爲回憶,因爲自己對於過去的緬懷,而對他人的遭遇和處境感到同情的時候,大腦就會通過一個墨仁自己‘催眠設定’出的本能而釋放出一定劑量的類內啡肽,這種天然的鎮定劑會穩定住墨仁的情緒,讓他保持清醒和冷靜。
換一種能聽懂的話來解釋,那就是每當墨仁回憶過去,同情他人遭遇的時候,他就會自動進入一個類似‘賢者時間’的狀態。
不過,這畢竟是墨仁自己研究出來的一種‘邪道’,所以這種方法其實還處於一個摸索的階段,這就導致了有時候就算是大腦分泌了類內啡肽,墨仁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但這種控制不住又不是憤怒與衝動,而是一種冷靜的殺意,就比如墨仁只要想象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弟弟和母親,那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要殺死對方,這不是憤怒或衝動,而是理智在告訴他,自己得打死這個人。
就像是餓了需要吃飯,渴了需要喝水那樣,墨仁殺死辱罵自己家人的人,那是一種非常自然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不過除了被辱罵了家人這一點之外,至於其他的很多東西,比如同情,憐憫,或者是觸景生情這種亂七八糟的事物,倒是可以通過類內非肽來壓下來的,所以這個技巧也並非沒用。
就比如現在一樣。
他本來是想跟埃肯隨口說一句什麼的,但在類內啡肽的作用下,他卻突然感覺自己這樣做好像沒什麼意義,一種索然無味的平靜充滿了他的內心,於是墨仁也只是睜開眼睛想了想,隨後就又閉上了眼睛,繼續修煉了起來。
而墨仁這一修煉,就是一晚上的時間。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全身上下的肌肉似乎又變得緻密了許多。
墨仁默默的握了握拳頭,靜靜的感受着手掌之中每一根肌肉纖維所迸發出的驚人力量,雖然這種修煉速度已經遠不如從前了,但在綠線的刺激下,自己的身體還是在以一個非常緩慢的速度在變強着。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墨仁的身體素質已經超過了任何地球上的自然生物了。
早在s市周家的時候,墨仁就已經可以徒手殺死任何陸地上的野獸了,而在野外又過了一個多月之後,他的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一個常規科學難以解釋的程度了,那是一種早已超越了自然生物的境地,他的體細胞,身體內部的結構,基因內部的小部分化學分子結構,都已經漸漸演變成了一種全新的,足以讓任何生物學家瞠目結舌的複雜結構。
而且隨着墨仁修煉了掌控自我,綠線與掌控自我之間相輔相成之下,讓他的身體漸漸朝着常人更加難以想象的方向進化而去。
墨仁曾經也想過,如果說藍線是心靈的拓展,那麼綠線就是肉身的極限。
念力到了極致的話,無論是支配微觀世界,還是支配宏觀世界,那絕對都是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但墨仁同樣也期待綠線所帶來的潛力,這種不斷演化,不斷適應的能力如果到了一個極致,一定不比念力差到哪裡去。
如果說藍線的盡頭擁有創造世界的力量,那麼綠線的盡頭,或許就意味着究極的完美生命。
而這兩者組合在一起,就意味着……
“……神明嗎?”
想到了未來的光景,即使是冷漠如墨仁,眼底也是忍不住閃過了一絲期待。
“咚咚咚!”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進來。”墨仁隨意閉上了一隻眼睛掃了一眼房門,結果發現了埃肯正有些焦急的在自己的門口走來走去,他的心臟跳動的很快,肺臟的呼吸頻率也很快,這意味着他似乎很焦慮,於是墨仁也是操縱着念力直接打開了房門。
“墨先生,丘斯被殺了!”
埃肯纔剛一進屋就對着墨仁急忙說了起來:“計劃現在全亂了,南邊那幾個小兔崽子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這個情報,現在正在想辦法吞下他的勢力,這對我們很不利啊……”
“是對你很不利。”
墨仁提醒了埃肯了一句:“你想要給他鐵礦,與他結盟一起對抗大軍閥,但這與我無關。”
“墨先生,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埃肯連忙搖了搖頭,神色十分凝重的說道:“殺死丘斯的不是別人,而是之前服侍過您的那個小傢伙。”
“哦?”
聽到埃肯這麼說,墨仁也是多看了他一眼:“他是怎麼死的?”
“被一把刀砍死的。”
埃肯的額頭已經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被一刀砍成了兩段,腸子和內臟流的滿牀都是。”
“……繼續。”
聽到這裡,墨仁的內心也是有些好奇,於是揮了揮手示意埃肯繼續說下去。
“我在丘斯那邊安插了一些自己的眼線,所以這件事我知道的不少。”埃肯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可越是聽他們形容,我就越是有些擔心……”
“說重點。”
墨仁打斷了埃肯的喋喋不休,對他提醒了一句。
“昨天晚上丘斯的領地遭遇了能力者的襲擊,那些能力者沒有針對普通人,而是擄走了丘斯聘請來的兩個女性能力者,就是墨先生昨天碰到的那兩個。”埃肯儘量說着事情的重點:“他們手裡拿着一個奇怪的儀器,本來他們都要走了,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像發現了什麼一樣闖入了丘斯的房間之中,但那個時候丘斯已經死了,那個小傢伙好像覺醒了某種能力,她殺死了丘斯,並同樣被那羣傢伙給帶走了。”
“用儀器搜尋並襲擊能力者?”
聽到埃肯的形容,墨仁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我要得到他們的具體信息,把你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