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如風站在今晚的月色下，依舊開口溫柔的問道：“渺渺，不管我怎麼做，都無法回到從前了嗎？”
孫渺這一次沒有說話，只是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徐如風站在夜色中嘆息了一聲，開口道：“如果我們不能再回到從前，那麼，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權利？”
退而求一次。
以退爲進。
徐如風這一招拿捏的很好，相信一般的戀人分手之後，你未婚我未嫁，恐怕都是禁不住徐如風這般的追求。
孫渺站在夜色中，依靠在那一扇門上。
看着那徐如風，開口低聲的道：“我們在一起那些年，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既然已經分走了，你往南走，我往北走。即使重逢，也是路人重逢。我們還是相忘於江湖，別再戀戀不捨從前了。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過了今晚你就離開江城吧。”
徐如風一剎那間，淚如泉涌。
他在淚光中看着這個明豔動人的女人，看着這個曾經以他爲尊的姑娘。
這會哽咽的道：“渺渺，過往是非都是我的錯。我拿了你母親的錢，無論是何種原因苦衷，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渺渺。別和我鬧了，好不好？”
這是頭一次，徐如風在孫渺面前這般卑躬屈膝。
他回到江城以來，對孫渺都是以平等姿態相對。
但是，這一次他不問是非，主動認錯。
風吹過，孫渺的眼睛裡有些溼。
“我想要的男人，不是你這般哭哭啼啼的。我的男人，應該是鐵血男兒，有淚不輕彈。”孫渺看着徐如風，開口很是堅定的道：“你和我，是再沒有可能了。過往是是非非，我也不想去聽去辨別了。那年你主動離開了我，或許本身是對的。現在，我們是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這番話說的乾脆利落，鏗鏘有力。
徐如風只是站在這門口，哭的稀里嘩啦。
淚水像是傾盆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徐如風在哽咽中，低聲啜泣道。
孫渺這會倚門而站，面無表情。
看着那徐如風哭的稀里嘩啦，開口低聲問道：“還有旁的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就請回吧。”
徐如風這會感受到了孫渺的冷漠，知道這般流淚並沒有什麼卵用。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開口低聲的道：“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既然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那麼就和過往做一個一刀兩斷。明天早上，我就離開江城。”
“希望，你以後找個如意的女子。”在這最後的時候，孫渺終於是開口低聲的道：“憑藉着你的才華和銳氣，以後一定會尋得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
徐如風只是擡起頭來，嘴角勾勒起一絲苦澀的笑意：“這些年來，我遠走他鄉，一心求學。心中對你思戀的緊，於是自己雕刻了一枚玉佩。按照你的樣子雕刻而成，都是我自己一刀一刀親自雕刻的。用的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刻的是你以前的樣子。本想着重逢之後，當做求婚的禮物送給你。既然用不上了，那麼就給你罷了。你扔了也好，做個念想也好，都隨你。”
這番話說的豁達大氣，這會的徐如風又像是以前那般風流倜儻。
說完之後，他從自己胸口取下了這枚玉佩。
他並沒有掛在腰間，而是放在胸口。
用一根紅色的繩子系在胸口，時時刻刻貼緊自己的心臟。
這會嘴角含着一抹苦笑，大大方方的遞了出去。
孫渺的目光，落在那一枚玉佩上。
玉佩正是按照她的樣子雕刻而成，栩栩如生。
一筆一劃，都是渾然天成。整個玉佩看上去，透出來一股靈氣。
只是這麼看了一眼，孫渺的嬌軀微微一顫。
徐如風這一番表態，比起那喜鵲日夜的啼鳴，更是讓人來的感動。
孫渺接過了那一枚玉佩，玉佩的紅繩上還有着一些溫熱。
那是徐如風胸口的溫度。
玉佩透體冰涼，溫潤，正是上好的羊脂美玉。
這塊玉，恐怕都是價值連城。
更何況，這玉還是按照他的樣子，徐如風一刀一刀親自雕刻而成。
小小的一塊玉，暗藏着又是多少的情深意重？
她低着頭，看着手中的那一塊羊脂美玉，看着那眉宇雕刻着正是她豆蔻年華的樣子。
輕輕撫摸了一遍，擡起頭來。看着徐如風，開口由衷的感激道：“謝謝你，如風。”
這麼久以來，所有的感動都是沒有這塊美玉來的更讓人潸然淚下。
徐如風灑脫的笑了笑，開口道：“沒事，至少我能在你的生命留下一點兒美好，那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其實，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結果。來之前我已經訂好了票，打算遠走高飛漂洋過海。往後的歲月，孑然一生，落個瀟灑恣意。”
孫渺只是笑了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像是一隻海燕，憧憬着無拘無束的自由。”
“其實，後來才明白，自由沒有不自由來得好。”徐如風這會嘆了一口氣，道：“只是很多道理，都是明白的太遲了。渺渺，我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孫渺靠門而站，點了點頭。
徐如風凝眸着面前這個嬌豔動人的女人，開口問道：“到底我是什麼地方，讓你這般對我死心了？”
這個問題撕開了所有的防備，一針見血。
哪怕徐如風離開了這麼多年，孫渺依舊對她的初戀戀戀不忘。
爲什麼，初戀徐如風回來了，孫渺卻是死心了。
徐如風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裡讓她死心了？
即使失敗了，徐如風也想找到理由。
如果是因爲早些年來拿了孫渺母親那一筆錢，而離開了孫渺。後來的這些努力，足夠讓孫渺心中的芥蒂煙消雲散。
月亮照了下來。
今晚的晚城別墅，像是披上了一層輕紗一般。
孫渺穿着一身紅裙，像是玫瑰盛放在這夜色中。
想着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對徐如風這般死心了。
想着想着，孫渺的俏臉微紅了起來。
“有人已經取代了你的位置。”輕啓紅脣，聲音像是夜風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