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敵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李南北那匆匆翻卷古書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燈光傾瀉下來，像是水銀一般。
沒有心情喝茶。
李南北皺着眉頭，呼呼的翻卷着那一本古書之後。忽然戛然而止，擡頭看向了吳敵，喜笑顏開的喝道：“沒錯，沒錯。那所謂的天山雪蠶，壓根就是金錢蠱。”
“嗯？”吳敵擡起頭，看着李南北等待着下文。
李南北這會看着那一本泛黃的古書，開口沉聲道：“苗疆蠱術，玄之又玄。其中有着一些古老的禁術，一直以來都是嚴厲在用。漸漸的，一些苗疆禁術都是失傳下來。但是，還是有着一些苗疆禁術還在悄悄的流傳。這金錢蠱，已經又幾百年未曾面世了。不知道爲何，現在在那盤龍山附近出現了。”
聽着李南北的長篇大論，吳敵依舊一頭霧水：“挑重點的說，好不好？”
“金錢蠱，這種蠱蟲從名字就可以聽出來。那是真正的大補之物，生白骨活死人。這種東西，一旦真正培育而成。常年服食，不僅僅是強身健體那般簡單。真正的是可以延年益壽，不染疾病。並且其中的諸多玄妙，記載的不詳，不是千年人蔘可以比擬的。”李南北這會念唸叨叨，搖頭晃腦。
吳敵越聽越是迷糊，這會望着那李南北開口問道：“既然這金錢蠱這般好，爲何是禁術？”
“愚蠢。”李南北望着吳敵，嗤之以鼻：“你可曾知道這金錢蠱需要怎樣培育而成嗎？”
吳敵搖了搖頭，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金錢蠱，需要人體來培育。”李南北這會看向吳敵，開口沉聲道：“並且，這東西需要培育在活人身上。一隻金錢蠱真正培育大成，最少需要三五個人。你說，這東西殘忍不殘忍？是不是應該被列爲禁術？”
吳敵這般一聽，頓時有些明白了過來。
這玩意看起來百般神妙，但是實際上壓根都是以人養人。這種培育的手法，的確該被列爲禁術。
深吸一口氣，吳敵一瞬間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那盤龍山生態農莊，怎麼就這般輕易的把那金錢蠱做成了菜？”吳敵這一剎那，心中還是有着千般疑惑：“金錢蠱這般難以培育，這般做豈非是暴殄天物？”
“白癡。”
李南北這會望着吳敵，開口低聲喝道：“你以爲那是真正的金錢蠱？那絕對不是成蟲。金錢蠱培育起來，不僅僅需要人體作爲載體，更是需要諸多藥材。但是即使這樣，金錢蠱培育起來的成功率，依舊極低。那生態農莊裡的蠱蟲，應該是失敗了的金錢蠱。”
聽着李南北這一席話，吳敵終於有些明白了過來。
那盤龍山生態農莊裡的天山雪蠶，壓根就是培育失敗的金錢蠱。只有這種霸道的金錢蠱，纔是有着百般神奇。
可以醫治客人的病，那可以讓池子裡的魚兒長得特別肥。
可以讓莊稼地生長的特別好，可以讓啄食的鳥兒成長的特別快。
只是，這看起來光鮮的表現，背後卻是那般的陰暗。
以命養命。
這分明是在吃人肉啊。
吳敵皺緊了眉頭，這個時候心情一瞬間沉重了起來。
李南北依舊是翻閱着那一本古書，仔仔細細觀看起金錢蠱的資料來。
“既然培育失敗了的金錢蠱，要弄下山在農莊裡去賣。”吳敵依舊還有着一些疑點，這會開口詢問了起來：“難道，他們那麼缺錢？”
天山雪蠶賣的再怎麼貴。
但是，肯定比不上培育的本錢。
失敗了，再做成菜去賣，未免實在是太過於多此一舉了。
李南北停下翻卷書籍，擡頭看向吳敵，嗤笑一聲，道：“拜託，我只是一個醫生，不是偵探。這些事情，我怎麼知道？也許金錢蠱培育資金耗費極大，他們就缺這點錢。也許是負責倒掉殘品金錢蠱的苗族人，想要佔這點小便宜。也許，盤龍山生態農莊，壓根就是他們抓取活人的一個場所。不放點餌料，你說誰會去？那地方可是偏僻的很，即使抓幾個走，恐怕也是無人察覺。”
聽着李南北這般說，吳敵的心再次一沉。
這事情，怎麼聽起來都是有着幾分讓人心情沉悶。
“你說有沒有可能，那盤龍山是苗疆巫族人在京城的一個窩點？”吳敵這會望向李南北，開口問道。
李南北這一次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這個真有可能。按照你所說的，盤龍山生態農莊說那蟲子是在盤龍山抓的。不管這農莊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但是那盤龍山肯定有問題。”
“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在盤龍山上的窩點？”吳敵依舊是耐着性子，開口問道。
李南北這會搖了搖頭，道：“有是有一些辦法，但是我實話跟你說。按照我的辦法，即使找到了他們的入口。那麼，裡面的人肯定會有所察覺。南疆巫術本來玄之又玄，這幾年又是躁動起來。上次的子母蠱，這次的金錢蠱，這都是一些禁術。我們兩人貿然闖進去的話，恐怕馬上會成爲那金錢蠱培育的載體。”
這話倒是實話。
這般貿然而進，恐怕並不是什麼上策。
“唯一的辦法，還是從那盤龍山生態農莊着手。”李南北這會看着吳敵，開口慢條斯理的道：“想辦法，從那條線上混進去。只有偷偷混了進去，那麼才能真正的知己知彼，伺機而動。”
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恐怕，眼下也只有這樣。
吳敵望向了李南北，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南北，怎麼說我們都是有着幾年情意。對付這種南疆巫術，恐怕你比我在行。要不，你陪我走一趟？”
李南北一聽這話，當即瘋狂的搖了搖頭，開口道：“怎麼好事不見你來找我，這種破事偏偏要拉我入水？”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吳敵望着李南北，開口慫恿了起來：“這可是你李南北立地成佛的好機會。”
“我不去。”李南北迴答的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