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萬籟俱寂。
飲了一罈酒的雲飛揚，坐在山洞外的巨石上，仰首看着那明月星辰，思緒卻已經飛到了很遠很遠。
不知過了多久，妃宛如輕輕走來，可能喝酒的緣故，她臉頰緋紅，平添了幾分美豔。
“喂。”
妃宛如坐下來道：“你想什麼呢？”
“想家。”
雲飛揚輕聲道。
來到真武神域不少年了，他想念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兄弟。
妃宛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無恥男人會這麼安靜，於是好奇問道：“你家在那裡？”
雲飛揚道：“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不會是西域吧？”
妃宛如道。
在她看來，從東域這個方位算，西域絕對是很遙遠了。
雲飛揚不會說，自己來自於界下，所以並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家在什麼地方？”
妃宛如將玉手搭在膝上，尖尖下巴枕在上面，道：“我沒家。”
“沒家？”
雲飛揚一怔。
妃宛如幽幽道：“我從小父母雙亡，被師尊收留，一直跟着她四處漂泊，居無定所。”
“原來如此。”
雲飛揚饒有興趣道：“你的盜術是跟着你師尊學的？”
“是啊。”
妃宛如道。
雲飛揚聳聳肩道：“挺菜的，輕易就讓人家給抓到了，如果不是我把你帶出望海城，你現在恐怕已經被關在大牢裡了。”
妃宛如紅着臉道：“我是第一次行盜，經驗不足。”
“對了。”
雲飛揚道：“你來東域幹什麼？”
“歷練啊。”
妃宛如道。
“得了吧。”
雲飛揚笑道：“就你這點實力，一個人在東域歷練就是找死。”
這話有點打擊人，不過妃宛如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並不生氣，道：“所以我纔來，因爲師尊說過，想成爲強者就必須經歷生死磨練。”
“你膽子真大。”
雲飛揚道。
妃宛如歪着腦袋，眨着眼睛道：“你爲什麼要來東域呢？”
“和你一樣。”
雲飛揚笑道：“也是來歷練的。”
“切。”
妃宛如撇撇嘴道：“你這麼厲害，又是凝練師，用得着出外歷練麼。”
“對了！”
她想起了什麼，笑道：“你是怎麼凝練仙石的，能不能讓我看一看啊。”
可能太想知道了，說話時候不自覺靠過來。
恰巧，雲飛揚轉過頭來，二人由於距離過近，兩張臉緊挨在一起，差點鼻子碰鼻子。
兩人四目相視，氣氛頓然凝固。
這麼近的距離下，雲飛揚能清晰聽到妃宛如的呼吸聲，以及嗅到散發而來的淡淡芬香。
“刷！”
妃宛如急忙縮回腦袋，與他保持距離，臉頰頓時紅透了。
雲飛揚臉皮厚，倒沒什麼變化，他笑道：“好吧，我讓你看看，凝練師是怎麼凝練仙石的。”
“咻！咻！”
一顆空仙石和一顆晶核出現。
雲飛揚單手一揮，靈魂力籠罩晶核，徐徐將道意抽取出來，並慢慢牽引到空仙石內。
爲了能讓妃宛如看的很清楚，他故意放慢速度，否則以他現在的造詣，攝取一顆準仙級晶核，無須用太長時間。
“哇！”
妃宛如崇拜道：“原來凝練師是這樣凝練仙石的，太神奇了！”
雲飛揚聳聳肩道：“也沒什麼。”
“公子。”
妃宛如雙手握在一起，道：“我能成爲一名凝練師嗎？”
“這個……”
雲飛揚道：“需要經過資質驗證，才能確定能不能成爲一名凝練師。”
“怎麼驗證？”
妃宛如急切道。
“刷！”
雲飛揚取出一顆空仙石道：“把你的靈魂力灌入其中，如果有光芒閃爍，便證明有成爲凝練師的天賦。”
“哦。”
妃宛如拿起用來測試的空仙石，小心翼翼將靈魂力灌入其中。
靈魂力灌入後，仙石平淡無光。
雲飛揚搖搖頭，道：“很可惜，你沒有天……”
“嗡！”
話沒說完，平淡無奇的仙石頓時閃爍微弱的光芒。
雲飛揚急忙開口道：“你有成爲凝練師的天賦！”
“嗡！”
仙石輕微顫抖，光芒隨着靈魂力不斷灌入而變得明亮起來。
最終，當空仙石容納足夠多的靈魂力後，呈現出來的光芒將方圓幾丈遠照的通亮。
“這……”
雲飛揚傻眼了。
如此強烈的光芒浮現，就代表妃宛如有資格成爲一名凝練師，如果得到專業教導，未來成就絕不簡單！
“喂。”
妃宛如捧着發亮的仙石，茫然道：“是這樣嗎？”
“刷！”
雲飛揚靠過來，雙手搭在她香肩上，凝重道：“宛如，你願不願意成爲一名凝練師。”
妃宛如一怔，本想掙脫開。
但與雲飛揚目光對視，發現這傢伙完全不像是在故意佔自己的便宜。
“凝練師在域內有着很高的地位，我當然想成爲一名凝練師了！”
別說妃宛如，換做其他人，誰不想成爲凝練師，只是苦於沒資質，而不能如願。
雲飛揚道：“你想不想成爲我的女……呸，你想不想成爲我的學徒。”
妃宛如欣喜道：“你要教我凝練仙石？”
“當然。”
雲飛揚認真道。
開玩笑。
這般有天賦的漂亮女人，必須要教啊。
“我考慮考慮。”
妃宛如道。
雲飛揚崩潰道：“我這樣的上位凝練師收你做學徒，教你凝練仙石，還考慮個屁啊。”
“啊？”
妃宛如瞪大眼睛，道：“你是上位凝練師？”
“刷！”
雲飛揚站起來，一隻腳踩在石頭上，右手肘搭在大腿，拳頭拖着下巴道：“貨真價實。”
這拉風造型，這厚重聲音，看上去非常欠揍。
也沒說錯。
凝練出上品仙石的他，的確是上位凝練師，唯一缺的就是認證。
雲飛揚不打算靠凝練師身份招搖過市，也不打算被勢力奉爲座上賓，所以沒考慮加入仙盟，或去專業機構認證實力。
“當學徒，等於拜你爲師？”
妃宛如道。
雲飛揚搖頭道：“你如果跟着我學凝練仙石，關係只是師傅和學徒的關係，不是師尊和徒弟的關係。”
“那好吧。”
妃宛如道：“我同意成爲你的學徒。”
“來，來。”
雲飛揚牽着她的小手，道：“我先傳授你凝練仙石的口訣。”
妃宛如小臉一紅，卻也沒反抗，任由雲飛揚牽着走入山洞，開始了成爲凝練師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