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忽然的這麼一句，讓華嫂微微有點愣，不過她也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當然可以了。”
隨後，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給了凌初夏。
凌初夏將手機握在手心裡，手緊了緊，然後，她拿着手機，一個號碼一個號碼地按了下去，點下了撥打鍵。
她把手機放至耳邊，嘟嘟嘟的聲音在耳邊響着。
響了好一會，手機那頭纔有人接起，仍舊是那慵懶地略微着一絲沙啞地音線，語氣帶着慣來的傲然，“哪位？”
“欣欣，是我。”
“夏夏？”那頭的聲音一下子閃過一絲驚訝，“怎麼是你？我看着這號碼這麼陌生，還以爲是誰呢。”
凌初夏沒有力氣和季欣欣解釋什麼，她只慢慢地繼續說着，“欣欣，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凌初夏的聲音很虛弱，說話也是有力無氣的，季欣欣當即就察覺到凌初夏的不對勁，秀眉蹙了蹙，倒是沒有立即問什麼，而是道：“嗯？你說。”
“幫我找一位律師，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什麼？”季欣欣猛地驚叫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根本無法想象這句話是凌初夏說出來的。
這些年，她爲了不和時澈離婚，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這怎麼忽然間要離婚協議書呢？
季欣欣不由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口，“夏夏，你……你要離婚協議書幹什麼？你要和時澈離婚嗎？”
“是，我要和時澈離婚。”
凌初夏回答毫不含糊，即使說話說得很慢，聲音也很虛弱，可每一個字，她都說的很清晰，說的很確定。
季欣欣被她這句確定的話震得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一下子都呆住了。
而同樣被震住的，還有站在一旁的華嫂。從她聽見凌初夏說要找律師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已經被震住了，更別提她最後那句話。
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少夫人要和少爺離婚呢？
天啊……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夜之前，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季欣欣幾乎是呆了好幾分鐘纔回過神來，她猛地吞了口口水，聲音裡帶着極致的疑惑，“夏夏，你怎麼忽然間要離婚呢？”
上一次生日宴的時候，初夏才告訴她，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不願意再逃避她愛上時澈的這個事實，想着要和時澈坦白的，怎麼……怎麼眨眼間，又要離婚呢？
難道……
季欣欣雙眸猛地滑過一絲驚異，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開了口，“夏夏，你已經和時澈坦白了？他……他不接受……是嗎？”
我不要你，我也不要孩子，凌初夏，我們離婚吧。
伴隨着季欣欣這句話，凌初夏腦海裡極快地閃過時澈的短信，原以爲已經看透，心口處卻彷彿還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着，痛得幾近窒息。
何必坦白？他的答案，那麼直接，那麼粗暴，那麼，不留一絲情面。一如他以往的殘忍冷酷。
是她，癡心妄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