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心裡還殘餘着一分的姐妹情，在那一刻也全部消失殆盡。
她凌雲舒，不配當她凌初夏的姐姐！就連當一個陌生人，她都覺得……不配！
凌初夏定定地看了凌雲舒幾秒，嘴脣動了動，凌雲舒以爲凌初夏要回應她，眼底忍不住地閃過一絲得意。
她就知道凌初夏不可能真的對她狠得下心來。在她心裡，凌初夏始終是可以任由她拿捏的人。
卻不料，凌初夏的眼神就這麼從她的臉上掃過，落到了一旁的程媛媛身上，然後輕輕彎了彎脣，柔聲開口，“那個禮服我可以試了嗎？”
凌雲舒的笑臉這次是徹徹底底地僵在了她的臉上，想要撐都撐不住了。
她連續說了兩句和凌初夏打招呼，可凌初夏卻當她是空氣，這裡誰都知道她們是兩姐妹，結果凌初夏絲毫不給她面子。
凌雲舒的臉上彷彿被凌初夏的漠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隱約可以感覺到周圍的店員和客人正在對着她竊竊私語。
她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這個禮服本是凌雲舒看中先的，也本來是要拿出來給她試穿的，但是……眼下誰都知道，誰更加得罪不起。
程媛媛是這個圈子裡長大的，更是深諳其中道理，當即臉上推着笑，彷彿凌雲舒這個人不存在一樣，回道：“當然可以。”
她說着，然後衝着一旁提着禮服的店員眼神示意了一下，店員會意，忙恭恭敬敬地上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時少夫人，您這邊請。”
凌初夏點了點頭，擡腳就要走向試衣間，可走了一步，她的腳步停下，微微側臉，輕輕聲地再開了口，倒不是對着凌雲舒說的，而是對着季欣欣說，“欣欣，幹嘛隨便和陌生人說話，你無不無聊。”
她衝着季欣欣說話的語氣甚至帶着一絲嗔怪般的抱怨，可任由誰都聽得出來她話語裡的意思，當即就有店員忍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他的人雖沒有笑出聲，可誰的臉上都有笑意。
凌雲舒整個人一下子僵硬在原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凌初夏不理會她也就算了，竟還當衆給她這樣的難堪，而這個難堪，絕不僅僅止於這個範圍，這幾個人，很快，今天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圈子，她凌雲舒就會徹徹底底變成衆人的笑柄。
要知道，她和凌初夏兩姐妹的感情一向要好，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而現在凌初夏卻不認她，其中可見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夠導致妹妹不認姐姐，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可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無盡的，更別提，之前她還和時澈鬧出過訂婚的新聞，偏偏最後時澈再次娶了凌初夏。
可想而知，大家會有什麼話傳出來了。
凌雲舒想着這一切，臉色已經不僅僅是難看，而是一陣青一陣紫，再也維持不了她的溫婉沉靜。
她的手死死地攥緊她手中的包包，她知道此刻若是走掉，那就是認輸了，可是不走，她留在這裡也只會是更加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