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借錢
就在李芳柳煩惱之時，便瞧見一輛簡樸的馬車駛來。
青山村作爲主城腳下的村莊之一，馬車其實也不是什麼稀奇東西了。
只不過這輛馬車不知道是誰家的，之前沒見過，因此李芳柳多看了兩眼，卻見馬車在她身邊停下來。
一個面善微胖的中年男子透過窗簾向她問話，“姑娘怎麼稱呼，請問你是青山村的人嗎？我想問你你們村長住哪裡？”
見李芳柳有些警惕，陳隨山拿出官印玉牌證明自己身份，“放心，我不是什麼壞人，我是寶丰錢莊的莊主，替郡王殿下辦事的，找你們村長是有好事情想和你們村民分享。”
李芳柳接過玉牌，見他說得煞有其事，不像個壞人，便放心了下來，也對他口中的好事有些好奇，便熱情招呼道，“我叫李芳柳，是青山村人，我給大人您帶路吧，村長家離這裡不遠，很快就到了！”
“那就多謝了。”陳隨山感激地對她點點頭，隨後讓車伕駕車跟着李芳柳。
等見了村長，招集了青山村的村民後，李芳柳才知道所謂的好事是什麼：官府竟然要借錢給她們！
回家路中，不少村民在討論此事。
“哎喲，寶丰錢莊怎麼會那麼好心借錢給我們啊？”
“誰知道啊，不過說是郡王殿下支持呢，應該不會故意坑我們。”
“其實家裡沒什麼急事，也沒必要去借錢吧？”
“對啊，家裡窮得叮噹響的人才會去借錢吧，丟人啊，萬一還不上，還會收了我們的房子和田地嘞！”
“……”
回到家中，李芳柳看着沒事樣的給孩子打洗臉水的丈夫，不由拉住他的袖子，“誒，你說我們去寶丰錢莊借錢怎麼樣？”
丈夫有些意外，“怎麼突然想着要借錢？如果是爲了小囡的話，小囡得先去公學讀書，公學不用付學費，進入宿宏學院還有兩年的時間，我們先種紅晶麥種兩年，將來不至於付不起宿宏學費，現在還不急着借錢啊？”
李芳柳不贊同，“光存點學費進入宿宏學院有什麼用，我都聽說了，剛踏入修途的修士最艱難了，肉眼凡胎，以柔弱的肉身去對抗魔獸，實在太勉強太危險了！我們至少得爲囡囡存夠買一把凡級武器和護甲的錢啊……而且，想讓咱們囡囡走得更遠，需要更多修煉資源才行。”
妻子一向很有想法，丈夫點點頭，“是要多考慮。”
李芳柳這才露出一個笑來，“其實我是想借錢然後去官府買兩隻銀晶幻蠶寶寶和冰桑樹苗回來——哎，其實我更想買雲澤母桑樹苗回來，但那種聖樹，不是咱普通老百姓能接觸到的，不過冰桑樹的桑葉也夠供給蠶寶寶了。
我到縣城中的藏書閣研究過了，只要我們用心，養活蠶寶寶不難，養個半年，蠶寶寶就會吐絲了，現在銀晶幻蠶的絲很貴，織出來的絲綢專供官老爺使用呢，我們怎麼着也能賺到錢的。”
“好，那我們就借！”丈夫咬了咬牙，兩隻蠶寶寶加上冰桑樹，也不過一千多靈晶，就算到時候賠錢了，一時還不上這錢，大不了他求着人去當船工！雖然當船工出海危險，時刻有生命威脅，但爲了妻女，冒點風險怎麼了！
李芳柳高興地親了親丈夫的臉，“不愧是我李芳柳的男人，賢惠又不失魄力！”
……
花了兩天時間，陳隨山跑完了主城下的幾個村子，一頓忙碌下來，確實有十幾人前來貸款了。
但沒想到的是指標還差一點完成！
這沒辦法，也不是來個人就能給他貸的，至少還要花時間去調查貸款人未來的還款能力，還要詢問他們貸款是爲了做什麼。 本來願意貸款的人就不多，再篩選一下，符合要求的人就更少了。
陳隨山癱倒在椅子上，“哎喲，這也太難了！”
一夥計安慰他說，“莊主，這政策剛出不久，恐怕觀望的人比較多。”
陳隨山嘆了一口氣，“也是，咱們寶丰錢莊建立才兩年，百姓不願意信任我們也正常。”
想着過了這個月，還有下個月的指標。
況且每次都貼着最低指標完成，豈不是顯得他這個錢莊莊主特別無能？
陳隨山覺得自己不能安於現狀，立馬又帶着幾位夥計，向其他縣城出發。
最先去的是宿嶺北面的卓鯉縣。
“這路也太爛了。”宿嶺縣到卓鯉縣的路還沒建，陳隨山看着泥濘崎嶇不平的山路暗自叫苦。
一路下來，屁股都被顛破了，有時候馬車還會被帶到溝裡去，還要人推着車走。
本以爲到了卓鯉縣路就平了，卻也沒好到哪裡去，都是礫石路。
“終於到了。”
陳隨山找了一家客棧，把馬車和行李安排好，然後直接去找了卓鯉縣如今的縣令。
各縣城的縣令都是從大宿主城派遣過去的官員，比如原本新珩鎮的亭長李梅右遷到澤鹽縣當縣令，潮陽鎮亭長被調到樺觀縣當縣令去了，而卓鯉縣縣令，原來是鳳凰鎮的亭長，名叫陳凌。
“陳莊主舟車勞累，今日我做東，帶陳莊主去卓鯉縣最好的酒樓吃清蒸靈鯉。”
“不用不用，下次吧，我看陳縣令也忙，我今日來卓鯉縣也有急事處理，接下來還要走訪其他縣城。”陳隨山拒絕了陳凌的好意。
陳凌笑着點點頭。
縣令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特別是卓鯉縣才歸順不久，要事頗多，要下鄉宣傳法度、要建公學掃文盲、要組建百姓修建城牆和路……
卓鯉百姓未得到開化，行事還秉持着前朝的野蠻，民風不好，多有作奸犯科之輩，昨天這家丟了東西，今日那家被人欺負了，明天有人搶劫了……
陳隨山跟陳凌說了一下自己此行的目的。
陳凌眉眼一揚，樂了，“這是一件好事啊，只種地，百姓能賺幾個錢，實話說，我也在想辦法讓百姓去養殖小鳳靈鯉、種桑養蠶、養雞養鴨，但做什麼都要有起始資金啊！但縣裡現在實在太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