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藍如洗,在十月陽秋裡,像透明的翠湖,倒轉彎覆在天頂。
幾天後,天龍宮、藍寧宗、玉河宗、血狼宗、紫虎宗派人踏入黃昏沼澤,在大宿士兵的引導之下,來到澤鹽縣設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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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進入大宿,首先注意的就是東邊在天空懸浮的靈澤羣島,奇妙的空中之島令人瞠目結舌,大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島嶼,漂浮在空中?!”
溫暮雲作爲宗門大師兄,攜帶宗門十多位弟子,代表天龍宮,前去大宿會見大宿郡王,也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們天龍宮就在附近不遠,之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就在距離他們三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這樣奇妙如臨神界的島嶼。
衆人咋舌,看到這樣神奇的地方,哪能不起一探究竟的想法,卻被面色嚴肅的大宿士兵給攔住了去路,兩位士兵伸出刀劍,碰撞成一個叉形,粗聲說道,“靈澤羣島還未開放,不可前往,請貴客們改路。”
被攔住了路,衆人心中有些遺憾。
溫暮雲卻是用忌憚的眼神看了一眼靈澤羣島的深處,對身後弟子囑咐道,“這座空島有強者坐鎮,十分強,切記,不要輕而易舉的靠近那邊。”
其他宗門的人一聽,頓時一怔。
他們四個宗門的實力不如天龍宮,這次來大宿的,也是宗門的大師兄,大多隻有玄骨五、六重的修爲,而能讓溫暮雲這等識海境強者畏懼,那守在空中之島的強者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當即,衆人心裡的有的或者不該有的都硬生生的壓了下去,不敢對靈澤羣島有什麼想法。
一路上沒有什麼波瀾,大宿士兵順利的將這些宗門弟子帶到了郡王殿下跟前。
當今沒有太多的娛樂項目,以前的澤鹽縣縣主文雲生在澤鹽縣建了一個巨大的鬥獸場館。
將奴隸和猛獸放在封閉的場地內,坐檯觀衆雲集,觀看着人與獸之間的無情廝殺。
奴隸就算殺死了其中的一隻猛獸,但只會讓坐檯上的文雲生等人更加興奮,接下來,他面臨的是永無止境的猛獸,虛假的承諾,縹緲的自由人生。
鮮血淋漓,濺滿了場地,文雲生等人之罪,罄竹難書。
姜苒沒有觀看這種比賽的興趣,來到澤鹽縣後,解放了奴隸,倒是沒有把鬥獸場推平,而是進行了改建,改名天祿館,作爲迎賓場所,在空閒的時候,天祿館也會用賞金吸引一些修士,進行比賽,從觀衆的口袋裡賺取靈金。
如今,幾大宗門來到大宿,便將宴會設在這天祿館,溫暮雲等人被引導着坐到爲他們準備好的座位上。
只見桌椅金絲楠木打造,椅子有華麗的皮毛鋪墊,每張桌子上都陳列着玉盤金碗,菜餚美酒香味撲鼻,管樂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大宿百官身着統制的官服,腰配玉帶,威儀嚴整。
溫暮雲把目光放到距離衆人幾米遠的主席臺上,大宿的郡王已經坐在上面,墨色光滑的髮絲被鑲寶紫金冠高束起,齊眉勒着二龍搶珠金抹額,一身華麗不誇張的鎏靈法衫,一隻手支着弧度優美的下頜。給人的印象和當初在勢力大比上的姜伯樂一致,但又有一些不同,慵懶的,強大的,不受拘束的,平和的,有點說不出來的氣韻。
他的目光引起了姜苒的注意,後者看了一眼溫暮雲,終於把支在下頜的手放了下來,其身後的清秀侍女給她倒了一杯酒,她手持酒杯,輕輕對這位來自天龍宮的大師兄點了點。偷看被發現,溫暮雲不知怎麼的覺得臉有點熱,雙手把住酒杯,敬了回去。
絲竹之聲不停,姜苒偏了偏頭,楊圭穎知其意,立即站起身來,高聲對幾個宗門的人說道,“花堂結綵披錦繡,歡天喜地笙歌奏。諸位遠道而來,是我大宿的榮幸,今日設宴,不醉不歸,願今日後,我大宿能與諸位友好往來,結交友誼。”
衆人前來,本就是爲了此事而來,自然笑着站起身來,和聲稱是。
拜訪主人,幾大宗門還帶了厚禮,一一在宴會上呈現,到最後,幾大宗門甚至隱隱較勁,誰都不願自己送的東西在這宴會上落了末流。
姜苒看在眼裡,習慣性地分析了將幾大宗門的關係。
天龍宮實力最爲強大,已經在大陸存續了三百年以上,弟子只有三千人,數量雖然不多,但求精,門內弟子的修煉天賦普遍不錯,掌門高問劍修爲未知,但至少是丹天境以上,也有可能已經突破到了褪凡境。還有兩個丹天境初期的長老,識海境界的修士也達至七位,此行的大師兄溫暮雲不過四十多歲,已經識海巔峰,是下一任掌門人的繼承人之一。
因此,其他四個宗門不敢與其爭鋒。
藍寧宗和玉河宗關係曖昧,玉河宗掌門之前是藍寧宗的長老,在爭奪掌門人落選,後來怒而出走,脫離藍寧宗,自建了玉河宗。
血狼宗、紫虎宗都是御獸宗門,一個主御狼類魔獸,一個主御虎類魔獸。
寬闊的天祿場館內,正在進行一場比賽,分別穿着黃、藍衣服的兩方人在不斷追逐着一個用皮革製作而成的圓球。
凡人和修士聚在一起,二十多人並不施展玄術,只依靠純粹的身體素質和技巧,與團隊合作,展現着智慧、力的完美結合。
天龍宮等外來人起初還不以爲意,但漸漸被有趣的遊戲形式吸引,不知不覺喊了起來。
“踢啊!速度快點!”
“十一號被包圍了!”
天祿球館還爲這場比賽設了賭注,衆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手癢,爲自己心儀的球隊下了賭注!
“你覺得哪隊贏,我賭藍隊贏!”
“哼,分明是黃隊佔據了上風!”
“……”
一場球賽半個多時辰,衆人看得津津有味,血狼宗的一位弟子問道,“這遊戲可真有趣新奇,我看着,都忍不住想上場去踢,這遊戲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