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殘暴的刺進身體。血頓時噴涌而出。
冷凝佳神色極其複雜的看着,緩緩倒下的人
夜幕降臨。
頂級的病房裡。
燈光並不算太亮。然,依舊可以看見,那張已經清洗乾淨的臉。毫無血色,甚至冷凝的月色還要皎白。
即便是昏睡,清秀的眉頭依然緊鎖。好似有濃重的憂色,困擾着她。
病牀邊,坐着高大耀眼的男子。他漆黑如墨的美眸,微斂着。英氣逼人的五官,沾染着夜色還要沉鬱黯然的神色。
雙手將初夏冰冷的手指,握緊在掌心當。
脣抵在她的指尖。每一個輕微,呵護的吻,都帶着濃濃的疼惜。
睡夢,初夏不願醒來。
但,那一幕幕混亂不堪,令她心痛不已的畫面,卻還是一個片段,一個片段,閃進她此時模糊又清醒的腦海裡。
在滿頭是血的綁匪,拿着刀步步向她逼近時,初夏在他眼裡看見了濃重的殺氣。那種殺戮,似要用刀將她身體貫穿一般決狠。
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這一次,她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再是簡新,而是一直令她極其抗拒,耀眼奪目的vane。
如果,她死了,或許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和戴熙雅在一起了吧
然,當她的眸光撇見不遠處,那輛熟悉的深藍色跑車時,有一瞬的恍惚。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他是來救她的嗎心底莫名升起一份踏實,雀躍,感動。
而跑車忽然呈拋物線,在亂石危險至極的路段,飛躍而起,朝她的方向開來時,她的心,倏然緊緊提起,甚至眼前即將向她砍來的刀,還令她害怕擔憂緊張。
病牀,初夏眉頭擔憂的蹙起。
零星的畫面又一閃。
衣服沾着斑斑血跡,躺在地的冷凝佳,在抱住綁匪的腿。那一聲急切的“初夏,快跑”
讓她的心尖一顫,眼淚頓時,砸了下來。
因爲佳佳,她幸運的躲過了第一刀。
可是被狠狠踢了一腳的冷凝佳,那疼痛剋制的臉,是那麼那麼讓她心疼和自責
越是危險時刻,人的各個感官都會變得靈敏異常。
直升機的轟鳴聲,在頭頂越來越清晰。機翼扇動着四處草木塵土飛揚。
一個高大身軀,在她三米開外一躍而下,那是伍遙
然,在刀即將插入她腹部的瞬間,在她半米開外,和綁匪扭打在一塊的高大挺拔的男子,忽然衝過來,擋在她面前,捱了那一刀的人,卻是尚司陽
他用力的抱緊了她,他的眼睛異常清澈透亮,在那一刀,越涌越深時,他看着她,卻徐徐的笑了。
笑容乾淨溫暖,甚至還帶着一抹激動和愉悅,“夏夏,我終於有機會,可以抱一抱你了”
病牀,初夏痛苦又難過的搖着頭。
他不該替她承受這一刀的,他不應該的
而尚司陽另外一句“夏夏,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可以用生命去計量”
一直反反覆覆縈繞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要不要”初夏痛苦的出聲。
她從小到大,是一個災難所有人,都不該喜歡她,都不該靠近她
她不值得任何人,爲她做這一切
“漫漫漫漫”
vane站起身,俊顏盡是擔憂。手指溫柔的撫了撫被噩夢纏身的初夏。不過,任他如何叫喚,她也依然沒有從昏迷,清醒過來。
擡手按了牀鈴,秦川佑很快來了。
又仔細給初夏檢查了一遍。對滿臉憂色的都能擰出水的vane說,“沒事。一會能醒了。”
又輕笑寬慰道“你這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初夏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呢”
vane輕柔的撫開初夏臉的幾縷髮絲。擡起頭來時,黑眸陰沉的瞪了他一眼。
秦川佑不以爲意,清俊的臉,始終掛着淺淺的笑“你應該慶幸,初夏沒受什麼傷,更多的是受到驚嚇。”
當時,直升機直接落在了他醫院的頂層。看見vane抱着滿身是血的初夏,他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後來檢查傷勢時,才發現是虛驚一場。她身沾的血,絕大多數都是別人的。
她身只有幾處撞傷,和玻璃劃傷。起另外三個,躺在病牀的人,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我有什麼好慶幸的”他的漫漫,若是一直呆在他身邊,連驚嚇都不會有
兄弟多年,秦川佑自然知道,自家兄弟,眉宇間寫着濃重的不爽,是爲了什麼
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儒雅的脣角,斂着笑意,另類安慰着“不是替初夏挨一刀的那個人,不是你嘛有人替你爲你的女人擋刀,是好事你至於鬱悶成這樣嗎”
至少你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多好
對於他假惺惺,看笑話般的安慰,vane簡潔的賜了一個字“滾”
覺得不解氣,又倨傲毒舌的說道“若是我在她身邊,還會讓那不堪一擊的綁匪,有出手傷人的機會”
只能說,是那傻小子自己自不量力
秦川佑從裡屋出來時,伍遙第一個站起來,迎去。緊張問道“二哥,初夏怎麼樣”
當時在現場,看見渾身是血的初夏,他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
長這麼大,他從來沒爲一個女人,如此擔心過。
“她醒了,不過”秦川佑沒等說完下一句,心急如焚的伍遙,直接朝裡屋走去。
然,當他打開門,看見裡面的一幕時,那滿身的熱情,驟然冷卻黯然下來
“什麼你們有沒有搞錯”冷凝佳頓時睜大眼睛。醫生和她說的話,讓她跟吃了蒼蠅屎一般,難以下嚥。
“千真萬確。”面目和善的女醫生,認真負責的說着。
“老孃竟然懷孕了”冷凝佳雙手捂着肚子。被醫生的話,驚的這個人都不好了
五雷轟頂絕對是五雷轟頂天哪這世還有她更倒黴,悲催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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