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沈雪,不要走。”我看到自已全身被無數的惡魔撕咬着,我拉着沈雪的手慢慢的皮膚沒有了,血肉也在一點一點的溶化。沈雪吃驚的看着我,非常害怕的甩開我的手。我很痛苦,然而她卻轉過頭走了,背影越來越遠,我拼命的掙扎着身體叫着她,手伸到空中亂抓,卻看到我自已的手已經沒有了皮肉,變成了白骨。我嚇得出了一聲大汗,猛地爭開了沉重的眼皮。原來只是一場惡夢。
“俺在,俺在啊,你怎麼了”溫柔而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一隻溫暖的小手輕輕的捉着我。我看到了沈雪,那麼俏生生的坐在我的牀邊。
“我做夢了。”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經她一問,我才覺得全身上下好像針扎一樣的痛,好像骨頭都散了架一樣,身子沉重得就如被壓了幾千斤大石。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難過得簡直比死還難受。
“還好,死不了”我滋着牙對她笑,這一笑差點沒把我痛暈過去。
“你還笑,你已經昏迷幾天了。差點沒把俺嚇死。俺好害怕你有什麼事啊。”
“沒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醒了嗎如焉呢”
“這幾天俺們輪流服侍你,如焉剛剛去睡了。”
“你不生我們的氣啦”
“你都成這個樣子了,俺還能生什麼氣啊”
“其實我和如焉”
“行了,行了,你再說和她沒什麼,俺可真的要生氣了,你昏迷這幾天,除了叫俺的名字,就是叫她的名字。你說和她沒什麼鬼才相信你呢”
“這”
“反正你們以後不要當着我的面那樣子,俺眼不見心不煩。”
“啊,那麼說你”
“俺什麼呀俺可沒答應你什麼,你小子想左擁右抱,門都沒有。”沈雪說完,一隻手指就挫到我腦門上,痛得我直抽涼氣。
“不好了,不好了,又來了,來了好多人。”我娘跑了進來,臉色嚇得蒼白。
“娘,誰來了”我不解的問。
“我來了”一個人從門外走了起來,緊跟着“踏踏”一個個手持衝鋒槍穿着整齊制服的防暴警察把我的屋子圍得嚴嚴實實的。我看清楚帶頭的那人,那眼睛,那眉毛,竟然是一個“老一號”的葉建生。
“我是葉建生的父親葉天明,你快說你把我兒子怎麼了”這老傢伙臉色通紅,想來是氣得有點瘋了。
“你說呢”我費力的仰躺起來,沈雪體貼地把枕頭墊在我的背上。
“小兔崽子,你活得不耐煩了你信不信我崩了你”看來這葉天明和他那畜生兒子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好怕啊,你崩了我吧。那麼你兒子就那樣笑一輩子了,哈哈哈哈。”笑得我全身都痛,其實我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怕,因爲現在世上只有我能治好他的兒子,我在他身上扎的那根針已經盡根沒入他的體內。一過三天,那個小針口就會封閉,癒合。外表看不出一點所以然。只有我才知道那根針在哪除非他去照光,因爲金屬在光下是可以看得到的。可是照光也沒有用,因爲那種針的材料是光下不顯影的。我早已經知道了這針的弱點,所以去買針的時候故意選了這種。
“你,你好來呀,先給我打他一頓,把他打個半死再說。”葉天明氣得直咬牙。
“你要打就打吧,反正我現在的傷是你兒子賜的,可是如果你再敢碰我一根毛,我告訴你,你,你這一輩子也別指望我治好你兒子。”我真的有點怕了,現在身上還痛得要命,再來一次的話,我的小命就沒了。
“那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葉天明終於屈服了,口氣軟了下來,畢竟那是他兒子的命啊。現在他的兒子從外表來看是和植物人沒有兩樣的,只是植物人是沒有知覺的,但是他那兒子還會傻笑,還能知道身邊的一切。
“我還沒有想好,我累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麼你請便吧。”本來我想叫阿財來送客的,可是阿財不是刀槍不入的,那些防暴暴警察手裡的衝鋒槍可不是玩具,一槍下去我的阿財不掛掉也會半生不死。雖然那傢伙不討我喜歡,可是拿它的生命開玩笑,我想還是算了。
“你”葉天明心有不甘,可是現在他兒子的小命捏在我的手裡,他不敢無所顧忌的
“你什麼,你沒聽到我小生哥說他累了,你們快滾蛋。”沈雪看着這些人不敢動我,不禁囂張起來。其實在場的我,包括我娘都擔心地爲她捏了一把汗,這小妮子可真是不知死活,她真以爲這些警察手裡的槍是拿着好玩的呢。
“你們先回吧,什麼事等我小生的傷好了再說。你看他現在這樣子也不能給你兒子治什麼病的。”我娘也說話了。說實在的,這幾天可真把我娘嚇壞了,連連的橫禍讓她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自已的寶貝兒子差點被捉走了,然後又被打了個半死,現在又跑出一羣帶槍的警察用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自已的兒子。好在她平時和人家吵架練就了膽量,不然早就倒下了。
葉天明帶着警察走了出去,卻沒有離開,而是守在我家門外和其他人商量着什麼,同來的人中還有一個胖子,穿着警服卻沒有帶帽,看來這人就是警察裡面的頭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