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什麼？”她問。
低垂的眉眼緩緩擡起，宋相思定定的看着他，認真的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去見她就去見她，想要跟她怎麼樣就怎麼樣，爲什麼非要把這些當做是爲我做的？既然你對這些條條框框這麼不滿意，爲什麼非要強迫自己去遵守？”
是她在逼他嗎？
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逼她，而她如今已經退無可退。
“我問我爲什麼？”
權洛凡氣笑了，臉色陰沉到極致，“你竟然問我爲什麼？”
他不止一次的說喜歡她，她都當做耳邊風？
那他這麼長時間以來說的話和做的事難道全都是一個笑話？！
權洛凡薄脣緊緊抿成直線，“宋相思，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所有的男人都圍着你轉？”
這就是她對他的懲罰麼？
從前他忽視了她，所以如今她也要這樣給他沉痛的一擊，才能舒坦？
宋相思搖搖頭，神情有些倦怠的疲憊，“好了，我不想跟你吵。現在我已經沒事了，胭脂也沒事了，我們能不能讓這件事過去？我想回去休息會兒。”
“宋相思，你有沒有心！”
他這麼生氣，她卻要回去休息？
宋相思微微一怔，嘴角拉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大概是沒有的。”
曾經破裂過，好不容易拼湊上差不多的形狀，可裂痕還未完全消弭，如今一碾就碎了。
是被他親手碾碎的。
“我從前一直在想，雖然皇上和皇嫂之間有個溫如絮，但是他們畢竟相愛，所以還是幸福的。現在想來，就算給我這麼一段深情的故事，我也不想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無法被選擇，就算是再愛又如何，那種眼睜睜看着的心痛比死更難受。”
她只慶幸皇嫂沒事，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以拿來彌補，畢竟那兩人始終相愛。
可是她跟權洛凡之間，卻不適合這樣的戲碼。
他最初喜歡的明明是宋胭脂。
權洛凡聽罷一聲冷笑，“所以你就提前謀劃，打算用這種方式來預防一切的發生？”
他不敢信誓旦旦的說他在那種情況下他會如何選擇，可他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偏偏她非要以這樣的手段來未雨綢繆？
“宋相思，我當時若是帶走了你……”
他面無表情的勾了勾脣，擡起她的下巴，墨眸逼視着她的眼睛，“宋胭脂會是什麼下場？”
男人眼中的冷芒太過危險，她瞳眸幾不可察的收縮。
“她的下場，我怎麼會知道？”
不過夏絕和宋胭脂既然早已合夥，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下場。
那隻不過是一場戲，一場專門演給權洛凡看的戲。
而他的選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他的態度還是傷的她始料未及。
哪怕要走，也不必用那樣傷害她的方式吧？
“不是你要對她出手麼，怎麼會不知道？”
權洛凡低眸哂笑，定定的幾乎要看穿她的眼底，直刺她的心扉。
“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