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良覺得賈如初絕對是沒救了。
此時他絕對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對，唯一能說的就是延祥宮那位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賈如初最後知道了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你們都下去吧。”
“是。”
大家都退下去了，賈如初也感覺她剛纔的不對勁了。不過，賈如初並沒有預想中的十分不好意思。反正突然尷尬的也不是一下兩下了，今天不好意思的次數已經達到上限了。
賈如初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就那麼想知道燕妃到底是什麼情況？”
賈如初點頭頭如搗蒜，還下意識的伸右手舉到耳邊一副要發誓的樣子。
常宇良覺得他又在問廢話了。
“之前燕妃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那件事從面上來說確實是真的。”
面上是真的？
“那內裡呢？”
“那三清毒是燕妃自己下的。”
“自己下的？”
賈如初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明說的是之前常宇良中毒的事情，怎麼到了最後就變成了王岫燕去年中毒的事情了？
“皇上是說前面燕妃中毒的事件是燕妃自己給自己下毒？”
“沒錯。”
賈如初悻悻的說道：“燕妃的膽子真大，敢給自己下毒，也不怕一不小心就掛了。”
“掛了？”
“就是沒了。”
常宇良眼睛不知道望向哪裡，語氣裡略微有些難過：“人，總是貪心的。或者說，最是讓人琢磨不透的。”
不就是燕妃自己給自己下毒了，您這還論起人生來了。這人想死你也攔不住啊？
不對，能攔住的。
想當初，她千方百計的想死，最後就是被這樣那樣的因素給阻攔了。
“這不是沒事了，最後也沒死成嗎？皇上還是莫要難過了。”
恩，是他沒講明白。
不過，聽着賈如初說最後也沒死成的那句話的時候，常宇良心裡還是莫名的有些高興的。
“燕妃上次自己給自己下的毒和之前朕中毒爲燕妃所救的毒是一樣的，都是三清毒。”
“一樣的？一樣的？”
賈如初感覺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了。
這是什麼行徑？
賈如初莫名的想到了王岫燕有些像某朵特定的植物，只是不是小的，是大的。
賈如初一直覺得自己的膽子有些大，但是再膽大她也沒有大到敢弒君的地步，而且竟然還將弒君變成了救駕之恩。賈如初覺得王岫燕真是個人才，她要是從頭到尾的認識一下王岫燕了。
“若不是上次她自作聰明的再次給自己下毒，有可能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毒會是她下的。”
可怕，真的是可怕啊！
賈如初站在常宇良的角度，腦海裡只有“可怕”二字。
一輩子將一個害了自己的人當成救命恩人，這確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須知毒蛇就是毒蛇，再拔掉了毒牙，那也是有毒的。
經過常宇良言簡意賅的講解，賈如初的自定腦補，還又賈如初時不時的發問，常宇良的解釋，賈如初總算是弄明白了整個事情的過程。
王岫燕竟然是先帝的人，只是現在不是了而已。
王岫燕曾經爲了自己而給常宇良下了毒，可是最後，王岫燕於心不忍，也有可能是覺得弄死常宇良有些划不來，最後王岫燕乾脆救了常宇良，成爲了常宇良的救命恩人，對於先帝那邊，王岫燕給的解釋即使常宇良自己找到了解藥。
賈如初覺得這一點，常宇良真的要是拜拜菩薩感謝王岫燕的一念之差，不然掛了的話，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了。
王岫燕成爲先帝的秀女不是王岫燕叔父乾的事情，若是先帝最後怕王岫燕泄露了這一件事情，最後將王岫燕弄到宮裡打算放到身邊，誰知道先帝那麼早就掛了。先帝更不知道，常宇良最後竟然將那些他還未享用的秀女收到了後宮之中。
這對於王岫燕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只是不能懷孕一事對王岫燕總的來說就是一件硬傷。
哪怕之後，不管什麼樣的情況下，常宇良從來沒讓她這個其實並不算十分得寵，也從來沒有過身孕的嬪妃得到慢怠。王岫燕的心裡總像是缺失了什麼一般。
賈如初的懷孕到最後生下四個孩子之後，常宇良還是你未到後宮走動，賈如初的隆寵讓王岫燕生出了嫉妒之心，於是王岫燕想起了給自己下毒然後借這個這個毒好喚醒常宇良心中一直存在的救命之恩和虧欠。
而常宇良本身就是吃過這個毒的虧，對於再次出現這樣的事情總是多了幾分關注。
一開始，常宇良的確想的是這毒應該是先帝之子乾的事情，因爲宮裡出現中毒的事情，好多證據和矛頭都指向的是先帝之子的那股勢力。
可是查着查着，常宇良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常宇良因爲不知道到底先帝和限定之子留下的勢力到底存在哪裡，在賈如初說的錦衣衛之後，常宇良又將之前安排的監視的人繼續擴充。也就是說，這後宮裡每一處都沒有常宇良顧及不到的地方。
包括王岫燕中毒之前對於常宇良那些不滿的言語，常宇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常宇良聽到後不是不觸動的，但是緊接着沒多久，常宇良就覺得這觸動其實就是最大的諷刺。
王岫燕宮中的寶珠是常宇良的人。
寶珠告訴了蕭進，王岫燕身上似乎有秘密。
蕭進讓寶珠注意監察，而寶珠最後和雲想留容搭上了關係，三人的感情還都不錯，也因爲如此，寶珠知道了王岫燕的衣櫃裡一直有一個很精緻的盒子。
常宇良知道後便一直在延祥宮。
經過大半年的查探，常宇良已然發現這三清毒不是先帝之子那股勢力，這次王岫燕所中的三清毒的確是有蹊蹺的。
直到常宇良和王岫燕喝酒將王岫燕灌醉之後，從王岫燕嘴裡斷斷續續的摸索到了鑰匙和一些凌亂的真相之後。事情總算是有些清楚了。
而常宇良今天原本是要打算去王岫燕那裡說出真相的，可是常宇良今天想了許久還是沒有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