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可是領了定王妃的命令只要留在京都城照顧好祁老夫人的病就可以了,平時就住在自己家,直至祁老夫人痊癒。
目送御醫離開,祁老夫人“嗷”的一聲,掀開被子,生龍活虎地從牀上跳起來,然後就往兩個兒媳的臉上抽去:“都是你們倆個教我的什麼辦法,現在沒把老三家的找回來,反倒是讓我吃了苦頭,你們看看我這一嘴的泡。一個個不但不省心,還想害死我。信不信我讓老大、老二休了你們兩個毒婦!”
“娘,別。”
兩個兒媳捂着自己的臉,四處跳竄,看跟唱大戲一般。
祁府的奴才還真當看大戲一樣看着婆媳三人的鬧騰。
祁家的這些奴才,並非全是新奴才,也有老奴才的。
自打來祁府做奴才之後,許多奴才打從心眼裡是瞧不上祁家這些主子的。
祁家要不是走了大運,生了封疆將軍,像祁家這樣的人家只怕一輩子也只能是個泥腿子。
祁家只是個普通的小門小戶,好不容易兒子得了武狀元,祁家高興極了,當年就一家老小打包好準備跟着祁卓深去京都城享福當官老爺。
剛到京都城的時候,祁家的人就聽到祁卓深得了一門好親事,被指婚與孝允公主成親,祁卓深成了駙馬。
從小門小戶到官家人,再到皇親國戚,祁家人的骨頭本就不怎麼重,這下子輕得都得飄起來了。
祁家的人正等着享福呢,順齊帝沒有熬過孝允公主嫁給祁卓深就死了,順齊帝一死,孝允公主也跟着病亡,祁卓深更是在那個時候辭官離開官場,回到鄉野,娶了一個極爲“普通”的女子,一心要忘記孝允公主。
祁家的美夢沒做幾天,就被打回原形。
所以,祁家人直到現在也沒有受過正統的規矩受化,骨子裡依着一股潑皮勁。
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說的就是祁家的這些人。
哪怕這次又藉着祁卓深的關係,在京都城安家立戶,祁卓深替他們買了宅子又安排了僕人。
可就像現在這樣,祁老夫人的脾氣一上來,就會化身爲鄉野的潑婦,當着一衆的奴才直接往兩個兒媳的臉上撓,半點體面也不給兒媳,更是讓自己丟臉。
“娘,不是的,我們不是故意的。”
兩個兒媳被打得哇哇叫,也是在鄉下的時候被祁老夫人動手動習慣了。
被打的兩人只是躲着祁老夫人,並沒有看到府中奴才輕蔑和不屑之色。
“我可告訴你們兩個,我身子骨硬朗着呢,纔不要喝藥。你們給我想辦法把這事兒解決了,要不然看我能不能繞了你們。你們倆現在可是藉着我們祁家才風光,有福可享。三郎是我兒子,跟你們沒啥關係。要是惹我生氣,我就直接把你們從宅子裡趕出去。宅子可是三朗買給我和老頭子的。”
這麼一來,以後誰是這座宅子的繼承人,自然是祁老夫婦倆說了算。
祁卓深前途似錦,不可限量,他都替祁家買了這座宅子,當然不可能再要回來。
祁家老大和祁家老二就不一樣了,祁家在老家的時候,算是鄉紳,薄有資產,可是在繁華的京都城就顯得沒看頭了。
這次來投奔祁卓深,祁家除了一些田產之外,其他的早賣乾淨,想跟着祁卓深紮根在京都城,不回老家那個小地方了。
要是祁卓深不給自己的大哥、二哥安排些事做,他們一旦失去住在這個宅子裡的資格,就只能回到老家。
那個時候,只剩下田產的祁家除了回去種田,連想做個小生意都難。
畢竟當初賣其他產業的時候所得的錢,全在二老的手裡抓着呢。
正是如此,二個兒媳纔想着法兒地討好祁老夫人這個婆婆,哄得祁老夫人高高興興的。
就算是兩人此時被祁老夫人給打了,心裡惱火得厲害,面上卻是不敢有半點反抗,唯有討饒。
狠狠地收拾了兩個兒媳一頓,祁老夫人心中的邪火才消一點:“現在你們倆個趕緊給我想辦法。我要再喝一碗苦藥,你們就陪我喝十碗。都是你們給我出的餿主意,說什麼定王妃肯定是也是煩老三家的。只要我裝病,定王妃一定會藉機讓老三家的趕緊回來。”
要不是這樣,祁老夫人怎麼肯裝病。
人越老就越不服老,而且特別聽不得病啊死之類的字眼。
兩個兒媳也是叫苦連天,她們怎麼會想到三弟媳與定王妃的關係是真的好,不是假的好。
一般人的交情都是有度的,三弟媳天天賴在定王妃的身邊,定王妃感覺到厭惡纔是正常好不好。
難不成,定王妃真把三弟媳當成了親人?
要真是這樣,以後想要對付三弟媳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一旦他們對三弟媳做了什麼,定王妃肯定不會罷休。
都說定王很寵定王妃,加上定王又得皇上重視。
惹惱了定王妃,就等於惹惱了定王,到時候,別把小叔的前途給鬧沒了。
但那麼大的一塊肉擺在自己的面前,不上前狠狠地咬一口下來,兩人又實在是不甘心。
祁老夫人的想法是把自己孃家的侄女塞給小兒子做正妻,將祁霍香休了,將軍夫人的位置怎麼可以讓外人佔着。
也虧得祁老夫人孃家真有未出家的外甥女,這個想法不是不可以,但是祁卓深不同意,祁霍香又霸佔着將軍夫人的位置,這讓祁老夫人沒辦法了。
畢竟祁卓深在離開之前,可是告訴過祁老夫人,要是祁老夫人敢鬧,鬧沒了他的官職可以,到時候別怪他不再管祁家就好。
後來祁老夫人孃家的人也送來消息說,祁卓深是有大出息的人,將軍,他們那兒可是從來沒有出過將軍的。
當官的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他們家的女兒賢惠,不需要祁卓深做出拋棄糟糠之妻這種遭人罵的事,不能正妻就平妻,不能平妻就貴妾。
總之一句話,祁老夫人的孃家也是看中了祁卓深的厲害,想要把女兒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