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那一****出府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陸碧珠把秋巖培養成這個樣子,對於方言情來說,只有一個意圖,那就是要把秋巖送給某個男人。
“奴婢這就派人去查查。”
“去吧。”
看着莎兒離開,霓兒這個時候開口了:“夫人,這事兒只怕不用查,我們也很快就會知道了。”
“你是說老爺?”
“小姐真有什麼事情,不可能會瞞着老爺,以小姐現在的情況,獨木難支,所以只能求老爺幫忙。不過,夫人你說老爺會不會還在生你的氣?”霓兒所說的生氣,指的當然就是陸碧珠差點毀容的事情。
“呵,毀容?毀容還是小的,只要她現在正在用的藥膏繼續用着,這輩子,她都別想再當娘了。”方言情冷笑。
上次的事情,方言情以爲是尤雪丹做的,所以她纔會在知道陸廣博的事情之後,不但沒有挑明相告,反而還教唆尤雪丹,使得陸廣博之事曝光,若得陸青雲大怒。
但沒多久,方言情才知道原來花坊被滅的消息,實則是陸碧珠這個二小姐傳給自己的。
方言情不清楚那段時間並沒有出門的陸碧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但陸碧珠肯將此事告訴她必是不安好心。
所以,陸碧珠在讓自己得上水痘之後,方言情乾脆利用這種事情,小小“回報”一下陸碧珠。
“這事真的成了?”霓兒有些心驚膽戰地問。
“肯定成了,之後的藥膏她也用了不少了。”方言情輕笑了,陸碧珠所用過的藥膏,她全部做過手腳了,而且那鋪子裡的大夫也被方言情所收買。
聽到這句話,霓兒不知道自己該鬆一口氣好,還是該害怕好。
自家夫人好狠的手段,竟要讓二小姐這輩子都做不了母親。
一個不能懷孩子的女人,還能稱之爲女人嗎?
但是勸阻的話,霓兒又實在是說不出來,不爲別的,自打方言情懷孕一事傳得府上盡人皆知之後,方言情都不知道被人算計了幾回。
只可惜,方言情是個懂醫的,一般的手段根本就瞞不過方言情,方言情細細觀察就能發現得了。
若是方言情中了算計,哪怕方言情依舊還有可能懷上孩子,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必是保不住了。
霓兒不知道,這些事情中有沒有二小姐的手筆,可是大夫人卻是絕對逃不過的。
想着二小姐的心思一點都不比大夫人少,霓兒便頭疼得厲害,夫人做下如此陰毒之說其實也是被大夫人她們給逼的,怪不得夫人。
“若是以後二小姐發現這個情況,會不會懷疑到夫人的身上?”
“懷疑,她拿什麼懷疑?她所用的第一種藥膏之中不過是加了復子,讓她的傷口惡化。可用了第二次的膏藥之後,她身上的傷的確是好了。誰能想得到,這第二種藥膏之中,也多了一味不該有的藥。”
前後兩種膏藥所多的一味藥藥性碰撞在一起,就變成了另一種毒。
通過對方言卿留下來的手札學習,方言情雖不似陸凝眸那般還會把脈看診之術,但用毒防毒這事兒,整個陸府還是方言情最在行。
爲此,尤雪丹想用這個害方言情,那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怕惹人笑。
與此同時,方言情要想用這種手段害人,那可就是妥妥的,尤雪丹跟陸碧珠對方言情是防不勝防。
“這就好。”霓兒認真地點頭,只要此事無人能抓到夫人的把柄,其他的她便也不管了。
夫人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嫁給老爺之前沒過過好日子,嫁過來之後,大夫人與二小姐又一直算計夫人,她必須幫着夫人才是。
“夫人,奴婢回來了。”莎兒興沖沖地回來。
“打聽得如何了?”
“回夫人的話,旁的奴婢沒打聽出來,可是奴婢聽一個在二小姐院子裡掃地的粗使丫鬟說,二小姐提到過一個男人的名字,而且是對着秋巖說的。”
“誰?”陸碧珠連宮都不願意入,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這樣的陸碧珠掛着他的名字?
“那個男子似乎姓張,叫張忠國。”
也虧得陸碧珠打從心眼裡看不上張忠國,所以開口閉口直呼張忠國的名字,從來不像秋巖似的喚張忠國一聲小侯爺。
要不然的話,莎兒還真打聽不到張忠國的名字。
“張忠國,這名字我聽着怎麼覺得那麼熟啊?”
“我想起來了,夫人,你等等。”霓兒拿出了一匹佈擺在方言情的面前:“夫人可還記得,不是昨天有人送給夫人的。”
“知道啊,說這布是最新出的棉布。”方言情點頭,棉花的花色不錯,很新穎,最重要的是,方言情還真沒有穿過棉布制的衣服。
加之棉布只比絲綢的觸感差一些,對於吃過苦的方言情來說,棉布的觸感極是不錯,她很喜歡。
所以有人送她這個,她就直接收下了。
“夫人,若是奴婢沒有記錯的話,研究出棉布的人也叫張忠國,而且他是博功小侯爺。”
“博功小侯爺,那就錯不了。”如果這個男人只是一個路人甲,肯定不能被陸碧珠放在心上:“這棉布好賣嗎?”
“纔在布莊賣了三天,供不應求。”霓兒肯定地點頭,哪怕現在棉布稀罕着呢,可是博功小侯爺把棉布的價格控得死死的,不許任何人賣貴。
正是如此,不但達官貴人圖新鮮要買,就連普通百姓也捨得花些銀子,剪個幾尺做衣服。
這麼一來,棉花上架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便賣得乾乾淨淨。
多的是人來遲了,想買棉布卻是沒有買到的人。
爲此,下一批布還沒有上市,但基本上已經註定了依舊不夠賣的局面。
“怪不得。”聽到這話,方言情越發明白陸碧珠的打算了:“棉布這生意必是被博功小侯爺一人壟斷。博功小侯爺有世襲爵位在身,又有這生錢的本事,我聽說他種糧的能耐也不低。對於天底下的百姓來說,無非四件事情最重要,這便是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