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歐陽迎風的分析,嶽朦朧的心情更加複雜起來,可現在她不知道父母身上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去緩解現在的擔憂,只是緊閉雙脣,一個字都不想說。
看她現在的樣子,歐陽迎風長臂一伸,把她攬進懷裡,柔聲說:“朦朧,不要擔心,既然爸爸媽媽出山了,想必他們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我們只要時刻關注着他們就好,一旦有什麼發現,可以及時出手幫忙。”
“迎風,不知道爲什麼,我最近總是感到心神不寧,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嶽朦朧無力的依偎在他懷裡,不安的說,“但願不是什麼大事纔好。”
歐陽迎風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什麼壞事發生的,可能是因爲你突然嫁給我,有點不適應造成的,是迎風太心急了點。乖啦,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好不好?”
他雖然這麼說,可是抱着她的手卻越收越緊,彷彿害怕她會消失一般。
……
藉助月光,凝視着懷裡熟睡的俏麗佳人,歐陽迎風內心也隱隱有着某些擔憂。原本想第一時間看她給分析那份毒藥成分的,可看到她沒有半點興趣,他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早早陪她回房休息。
經過他的全力安撫,嶽朦朧終於進入夢鄉。但歐陽迎風卻怎麼也睡不着。
自從把她娶回來那天開始,他就一再的做惡夢,前幾天他告訴嶽朦朧的惡夢內容,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他都不敢說出來,怕影響她的心情。可這兩天,那惡夢更加真實,更加詳細,更加令人無法抵抗。
歐陽迎風真的怕了,怕那種不好的夢成爲現實。他輕輕撫摸着懷裡女人的秀髮,暗暗決定:朦朧!無論有什麼樣的阻力,也休想讓我放棄你。
……
清晨,嶽朦朧被一陣窸窣的聲音驚醒,她警惕的睜開眼睛,看到歐陽迎風小心翼翼起牀,進洗手間洗漱,然後腳步輕捷優雅的出來,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回頭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來到牀邊給了她一個吻,轉身離開。
聽着他離開後,關閉房門的聲音,嶽朦朧深深吸了口氣,美眸倏地睜開,秀眉微微蹙起,眼珠骨碌碌轉動幾圈,然後翻身起牀,隨意的洗漱穿戴後走出房間。
“太太好!”嶽朦朧剛剛下樓,就聽到輕描的聲音響起。她那聲看去,輕描正端着一杯牛奶和兩個煎蛋,還有幾片面包從下面走來。
“輕描,這東西是給誰送去的?”嶽朦朧問。
輕描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太的話,這是先生剛剛特意交待,讓給太太準備的,輕描正是準備送上樓,等待太太起來可以用餐呢。既然太太已經下樓了,不知道太太是在哪裡用餐?”
“先生去哪裡了?”嶽朦朧沒有回答輕描的話,而是反問道。她不相信自己只是遲了幾分鐘,歐陽迎風就已經離開歐陽府出去了。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每天早早的起牀又不叫自己,到底是在忙些什麼?
輕描恭敬的笑道:“先生這個時候應該是在一號別院中,跟倪先生他們討論生意上的事情。太太如果着急的話,我這就派人去通知先生回來,如果不着急,就請太太先用餐,然後……”
嶽朦朧素手輕揮了下,打斷輕描的話繼續問:“先生每天這個時候都去一號別院嗎?”
“過去沒有,是自從太太住進來之後,先生就這樣了。”輕描微微低着頭說,“前幾天先生也是這樣安排我們的,但每次在太太起牀之前,先生就忙完回來,然後他就親自把早點端進你們房間。今天……”
不等輕描把話說完,嶽朦朧就點點頭說:“好了,我知道了,把早點放那裡吧,我先吃東西,你們也不要去打擾先生了,我吃過自己過去找他們就是。”
“是。”輕描把早點放在大餐廳裡,吩咐下人伺候着,這才轉身離開。
嶽朦朧安靜的坐在餐桌邊,看看一旁站着的女孩,忍不住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話,一時間有些慌亂,她躹了個躬結結巴巴的說:“回太太的話,我叫史燕。”
“史燕,你在先生這裡工作多久了?”嶽朦朧指了指身邊的座位,示意史燕坐下來,嚇得她差點沒捽地上。
史燕慌忙的說:“太太,史燕不敢跟主人平起平坐,我從小就在歐陽府長大,我父母都是這裡的下人,我是從十二歲開始調到先生這裡來當侍女的,今年已經差不多八年了。”
“你沒去念書嗎?”嶽朦朧皺了下眉頭,語氣有些不是太好的問。
父母就是歐陽家族的工人,她從小在這個家族裡長大,十二歲開始伺候人,現在還正值青春年少,就這樣伺候人一輩子?難道她們就沒有想過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史燕顯然不知道嶽朦朧的脾氣是怎麼來的,只是唯唯諾諾說:“回太太的話,我們從小就陪伴着家族裡的少爺小姐們在龍華院校唸書,不過,無論想做什麼,我們也是要把自己份內的事做完纔會去上學的。”
“請太太放心,史燕不敢偷懶,也不會在工作沒有完成就去學習的。”
嶽朦朧擺擺手說:“你不要緊張,我就是隨便這麼一問,如果你學習緊張,我可以跟輕描說一下,讓他以後不要跟你安排太多工作,免得誤了學習。”
“不。”史燕緊張的回答,似乎知道自己的反應大了點,她又忙對嶽朦朧施了一禮,解釋道:“太太,史燕謝謝太太的好意,不用了,其實,家族的工作並不多,我忙完再去上學,剛剛好。”
“隨便你吧。”嶽朦朧看看一臉緊張的史燕,不再多嘴,收回目光,專心用餐起來。
也許,歐陽迎風說得對。這些人,雖然在這裡工作,但他們掙着自己認爲可觀的收入,比起在外面辛苦找工作好得太多了。或許自己的濫好心不但幫不了他們,反而讓他們覺得恐慌。
“先生好!”外面傳來輕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