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武警總院嶽朦朧病房裡,歐陽迎風依然在用心與沉睡中的人溝通着。嶽志還在利用自己的內力來延續她的生命,以免生命流失過快,就算丹藥煉製出來也迴天泛力。
感受到她身上的生命力不再流失,歐陽迎風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些,但隨着時間的流失,嶽志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冷汗從他頭上冒出。顯然,他也支持不了多久。
歐陽迎風想了想,對嶽志說:“二叔,你把運功療傷的辦法告訴我,我來替換你。你休息下,等我堅持不住的時候,你再來替換我,這樣,我們幫朦朧爭取的時間會多些。”
嶽志搖搖頭,果斷的說:“不行,你沒有掌握我們岳家的特殊運氣方式,我不能夠讓你來嘗試。朦朧現在的情況,不能夠出現任何差錯,否則我們大家都會因此而遺憾終身的。”
“讓我來吧。”就在兩人對話間,房間裡突然傳出這樣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歐陽迎風心神一震,目光如劍般射向說話的人。來人看上去只有五十來歲,身材高大偉岸,一眼看去,彷彿一座難以逾越的山嶽般沉穩厚重的站在那裡。
只是一眼,歐陽迎風內心就產生了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可爲了心愛老婆的安全,他毫不畏懼的站起來,頂頭強大的壓力,沉聲責問着:“不知閣下是什麼人?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有什麼目的?”
“迎風,不得無理。”嶽志也是被來人震驚了一下,聽到歐陽迎風這樣敵意濃濃的話,他才反應過來,忙阻止他不要亂說話。而他自己則是欣喜的站了起來,激動的叫:“父親,您怎麼出來了?”
“你哥要的藥材不簡單,想必這丫頭的傷勢不是一般的重,爲父不放心,還是親自出來看看。”嶽青爵回答着,身影輕微晃動,也不知他動用了怎樣的步法,竟然輕易從嶽志和歐陽迎風之間穿梭過去。
來到嶽朦朧病牀前,拉開那病號服,看到貼着好厚好大一片紗布的傷處,伸手探向她的脈膊,眼神一戾,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語氣平淡從容的問:“查出是哪家動的手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嶽志一時間無法回答,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發愣的歐陽迎風。
歐陽迎風確實被嶽青爵的身法震懾住了,剛纔那一瞬間,他根本沒有看出對方是怎樣從自己和嶽志身邊穿行而過的。他整個人呆愣當場,以至於嶽志對嶽青爵的稱呼及兩人之間的對話,他都沒有的聽清楚。
可當他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時,發現嶽青爵已經站在嶽朦朧身邊,他不顧心裡承受的強大壓力,衝了上去,擋在嶽朦朧身前,寒聲問:“你是誰?想怎樣?”
嶽青爵擡起頭來,看着眼前這位青年,那張歐陽迎風似曾相視的臉上,露出一抹讚賞的笑意,平靜的回答:“如果你是朦朧的丈夫的話,你應該跟着她叫我一聲爺爺。我是朦朧的爺爺嶽青爵。”
聽到嶽青爵這個自我介紹,歐陽迎風的心情沒有半點輕鬆,他依然毫不退縮的擋住嶽青爵的視線,沉聲問:“你來做什麼?難道是想帶朦朧離開的?我不允許。”
歐陽迎風的語氣十分決絕,似乎只要是他不同意的事,任何人都休想改變這樣的結局一般。
“嗤——”聽到歐陽迎風這樣的話,嶽青爵終於是沒忍住嗤笑出聲,語氣平淡的問:“你以爲,以你目前的能力,能夠攔住我的行動?”
“……”歐陽迎風還想說點什麼,被嶽志一把拉到旁邊:“你小子,不要耽誤了朦朧的傷勢,父親已經說了,是出來幫忙替朦朧療傷的,你沒事瞎想些什麼?”
歐陽迎風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他看着已經收回目光,手指搭在嶽朦朧脈膊上的嶽青爵,心中升起一絲不太好的感覺。暗自猜測着:“這位老人該不會因爲我對他不敬,要做些對我不利的事來吧。”
“好了,你休息下,有父親在,朦朧一定能夠撐到大哥煉製出丹藥的時刻。”嶽志看到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心中忍不住想笑。
再看看父親此時的臉色,以及他專心往嶽朦朧身上輸入內力的姿態,嶽志感到有絲奇怪。心中暗自思量:“父親怎麼脾氣變得這麼好了?迎風這樣頂撞他,他竟然沒有立即發飆?實在是奇怪得很。”
歐陽迎風被嶽志拉着,坐在旁邊,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這位老人。如果對方真的是朦朧的爺爺,實際年齡應該有七八十歲了,可這樣看上去,竟然給人只有五十來歲的感覺。
而且那身上那種如淵如海的氣勢,讓歐陽迎風有種無法看透的感覺。彷彿他就是天地萬物般,充滿無限神秘,包羅萬象的色彩。
嶽志輕聲笑道:“是不是被你們爺爺身上的氣勢震懾住了?這就是高手。在家族裡,除了那些老祖宗之外,父親就是家族最強的高手。等朦朧身體好起來,你到了我們家族裡,就會發現你現在的眼界有多麼狹窄了。”
歐陽迎風收回落在嶽青爵身上的目光,淺淺的笑道:“謝謝二叔解惑,至於回家族的事,等朦朧好了再說。”
他來到病牀前,再次伸手握住嶽朦朧的小手,感覺她身上的生機有少許的恢復,再看看對面三根手指搭在她脈膊上的嶽青爵。心中想着:“無論你有什麼目的,我都感謝你現在地朦朧的幫助。”
他溫柔的俯首下去,親吻着她的小手,心中默默的祈禱:“朦朧,現在有爺爺的幫助,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等着爸爸煉製的丹藥送來,一定要好起來。聽到沒有?”
“郝家,你們竟然如此大膽。好,好。好!好得很!”過了大約三分鐘,嶽青爵口中突然傳出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聲音,“看來我岳家真的已經被你們當成軟柿子了,你們竟然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