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朦朧搖搖頭,又點點頭,低聲說:“那個面相有點陰柔的男子,就是上次追殺我,後來被郝家人打傷的黎墨。至於他手中捏住的那個傢伙,我沒有任何印象。”
歐陽迎風眼睛眯了起來,看向黎墨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敵意。一個敢打他老婆主意的人,他歐陽迎風自己可能讓他好好的活着?何況,當初如果不是他追擊朦朧太緊迫,朦朧到最後又怎麼會逃不過郝家的追殺?
正是因爲這個人的出現,讓現在嶽朦朧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對於這樣的敵人,歐陽迎風不會讓他逍遙自在的。
歐陽玉蕭也聽到了嶽朦朧的話,看前方兩個人的眼神也變得一樣狠厲起來。無論黎墨今天做了什麼,曾經他差點讓嶽朦朧沒命,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他看看身後兩人,低聲說:“你們兩個先留在車上,我帶人上去,把兩個人一起拿下來。”
“玉蕭大哥,黎墨身手不簡單,你可千萬不要太大意了。”嶽朦朧提醒道,“如果兩個人中只能抓到一個,先把他手中那個人抓住。至少姓黎的暫時對我們造不成威脅。”
“好。”歐陽玉蕭看看臉色不善的歐陽迎風,點頭答應了一聲,開門下車。
夫妻倆看到,他剛剛下車,就有兩位形象十分普通的人與他擦身而過,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這樣兩個人,正在利用這簡單的方式,向歐陽玉蕭彙報工作並聽取他的命令。
歐陽迎風抱着懷裡的人,目光從出事現場收回來,深深凝視着嶽朦朧,語氣平和的說:“你似乎對黎墨沒有敵意。”
雖然是疑問句,但說得特別肯定。嶽朦朧苦笑一聲回答:“沒有敵意,但也沒有好感,你在擔心什麼?我怎麼感覺空氣中酸溜溜的?我的歐陽先生,你不會這麼沒有自信吧?”
歐陽迎風目光鎖定在她那蒼白的臉上,咬了咬牙根,淡然開口:“你不要忘記了,如果不是他死命追趕你,你的身體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雖然他沒有親自動手擊殺你,但卻因爲他讓你差點沒命,他,是我們的仇人。”
“我知道。”嶽朦朧伸出雙手,捧着他的臉,用力揉了揉,像哄孩子一樣哄着他,“仇人也分很多種的,有生死大仇,這樣的仇是不可化解的。但有些仇怨,其實可以化解的,不是嗎?何況,你們生意人不是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嗎?在我們如今即將向五大世家之一開戰之即,是不是能夠多一個盟友多一分力呢?”
說完,他還衝他調皮的眨巴了下眼睛。那意思,我的意思你應該懂得哈。
她前面的話還好,後面那句話,讓歐陽迎風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變化,差點脫口問出:“你怎麼知道?”來。
好在,身爲龍華集團老闆,一個在外人面前絕對腹黑狠厲的角色,又怎麼會被嶽朦朧這樣一句話擊碎道心?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繼續把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這麼說,你還是要維護黎墨?”
“迎風!”嶽朦朧沒有想到他還抓住這件事不放,語氣嬌嗔的叫道,“你把這事和哥說說,以理性的分析,我這樣的選擇,其實是對咱們有用的,不是嗎?何況。你難道真的對我沒有信心?”
說到最後,她臉色幾乎徹底陰沉下來。
看到她變了臉色,歐陽迎風不得不收斂起自己對黎墨的強烈不滿,擁緊她說:“我對你有信心,只怕別人不擇手段。”
“好了,不用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繼續關注事態發展吧。”說着,她把目光轉開,去看外面。
歐陽迎風強勢的把她的頭重新扳回來,霸道的說:“我不許你去看那個長得那麼陰柔的傢伙。”
“嗤——”嶽朦朧被他這麼緊張的作法逗笑了,伸手擢了下他的額頭,好氣又好笑的說:“你能出息點不,老婆還在你懷裡,怎麼還表現得這麼沒有底氣?你說說看,現在有誰能夠從你懷裡把我搶走?”
說着,她拍了拍他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繼續道:“再說了,我認識那傢伙是誰呀,曾經差點要了姐的命的混蛋,一個無論是外貌還是心地都沒法和你相提並論的小丑而已。”
聽到她這樣說,歐陽迎風終於安心的笑了起來,推開車門,興奮的說:“走,讓那傢伙看看我們恩愛的樣子,告訴他,少打歪主意,我們夫妻已經融爲一體,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們。”
“等等。”就在歐陽迎風抱着她即將下車時,嶽朦朧突然叫住他,語速極快的喊道,“低頭,倒下。”
歐陽迎風雖然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但幾乎是出於本能,對老婆的信任及瞭解,整個過程完全按照她的吩咐做。他用自己的身子守護着懷裡的她,頭,在第一時間低下,身子順勢滑下汽車,抱着嶽朦朧原地倒下,並滾動了幾圈。
“嗖嗖嗖……”就在他們夫妻剛剛所在的位置,無數道破空之聲響起。
“鐺鐺鐺……”無數道金鐵碰撞聲遠遠傳出。正往黎墨那邊走的歐陽玉蕭倏地轉身,正好看到歐陽迎風抱着嶽朦朧,倒在車輪下,狼狽至極的原地滾動着,在他們滾動過的地方,有無數道彈痕及彈頭穿插。
“不好,救人。”他來不及細想,轉身就往回跑來,手在腰間一抹,一把神龍戰隊特別配製的微型手槍握在手中。
隨着歐陽玉蕭聲音傳出,四周突然涌現出無數形象普通的人,每人手中握住一把相同的微型手槍,第一時間把暴露出來的目標威懾住,另外還有幾人,背對着嶽朦朧夫妻,呈圓形站在他們夫妻周圍,成功把他們保護起來。
這些人的目光警惕的掃視着周圍混亂的人羣,手中微型手槍呈瞄準狀,讓看到這一幕的普通百姓嚇得噤若寒蟬,紛紛抱着頭,蹲下來,不敢有半點亂動。
有人目光片刻沒有離開現場,但口中依然擔憂的問:“歐陽先生,你們怎樣?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