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輕輕一吻落在眼簾上，鳳淺終於不淡定了，整個身體抖了抖，猛地睜開眼。
“你幹嘛？！”鳳淺咬着嘴脣，脖子梗得很僵硬，“我還要睡覺，你快收拾收拾上朝去吧！”
“天還早，沒到上朝時間。”由於兩人都是側躺着，此刻一睜開眼，視線幾乎相齊，君墨影略高一些，緊緊凝視着她。
“既然醒了，就聽朕把話說完再睡。”君墨影捧着她的小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動作不重，卻含着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
鳳淺眉毛跳了跳，硬是擠出一抹笑容：“皇上，您自個兒不睡也就算了，可這大清老早的，您這樣強迫一個困頓疲乏的人不許睡覺真的好嗎？”
“朕可完全沒看出你現在困頓疲乏！”君墨影哼了一聲。
鳳淺滿臉黑線。
“好吧，你說吧，我聽着。”鳳淺撇了撇嘴，一本正經地盯着他，表示她真的很鄭重。
她突然這個樣子，君墨影倒是不知從何說起了。
頓了許久，才道：“那兩天……”
“我不在乎。”鳳淺急聲打斷。
突然又咧開嘴衝他一笑：“不對，應該說，我不介意。”
君墨影下意識得皺起眉頭，實在不想見她這副模樣：“朕說過不止一次，只要你想要的，朕都會給你。你不信嗎？”
“我想要什麼？”鳳淺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我明明就什麼都不想要啊。”
君墨影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第一次，他發現原來他的脾氣這麼暴躁，輕易就能被挑起怒火——直接攻心的那種。
“鳳淺！”他緊緊抿着脣，聲線幾乎成了一根緊繃的弦，“朕沒有碰她，以後也不會！不只是她，別的女人都不會。你不是嫌棄嗎，朕怎麼會白白地讓你嫌棄了去？”
他記得很清楚，南巡那一次，兩人從外頭回客棧，他只是出去了一會兒，這小東西就懷疑他跟曦妃怎麼了，然後很認真地告訴他，不要在碰過其他女人之後去找她，她嫌棄。
當時他無疑是驚訝的。可是莫名地，他非但沒有生氣，還讓着她、哄着她。
他也記得，那日南宮徹來的時候，她親口唱的“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甚至提到了太祖皇帝和那位皇后，原來她不喜歡的原因，是因爲太祖皇帝做不到她口中的“一人心”。
這些事，一件一件，他通通記得。
他沒有提過，不代表他忽略了。他只是不喜歡輕易許下承諾——起碼在他做到之前，他不會說。
鳳淺張了張嘴，愕然愣住了。
什麼叫——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所有的女人都不會？
鳳淺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不燙啊……難道是現在時辰太早，他還沒睡醒？
“朕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君墨影咬着牙，一把捉住她的手，眸光灼灼地看着她。
“咳……”鳳淺嚥了口口水，一時有些無措，突然指了指外面：“那個，早朝時間快到了，你再不起來小心遲到啊！”
說完，她刺溜一下縮進被子裡，裝死。